原来这就是有媳妇儿的感觉,有人惦记着,就算回家也有个交代,挺好。
看来,这次他不用犯愁回家又被他老娘逼着去相亲了。
“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我妈,人还挺好的。”金权忍不住又提了一次。
可张玲却有她的坚持:“……下次吧,下次一定。”
好,那就下次!
金权临走时,塞给张玲一沓钱,让她过年给自己买两套新衣服,他看着高兴。
张玲这次没扭捏,收了。
金权下楼时,碰到林天越。
林天越在他肩上拍拍:“权哥,过完年是不是就能喝你跟玲姐的喜酒了?”
金权也不脸红:“你就准备好随礼吧。”
“行,俏俏说了,给姐开家店,这礼合适吗?”
金权笑:“那你问问你媳妇儿,对彩礼有什么要求?”
“回来就提亲?”
金权点头。
林天越喜出望外,也为两人由衷的高兴:“成啊,我问问。”
转眼,除夕到了。
一早上,张玲指挥着妹妹,按照老家的规矩,在八仙桌前,摆好了贡品,水果和花馍。
花馍张玲做了两笼,一笼让金权带回家了,一笼拿给俏俏,还给孩子们做了几个小动物造型的,夏夏捧着个小猪就不撒手,窝在她爸怀里,啃了一嘴的馒头渣渣,再配上她起了静电的小炸毛,逗的全家哈哈大笑。
吃完早饭,林天越带着几个孩子,抱着夏夏去串门。
他跟周围的商户混熟了,挨家给大家拜年,他拜年,三小只就忙着收糖果和好吃的。
到后面,三个人的口袋里都装不下了。
就连夏夏,手里都拿着块大白兔奶糖,高兴的一直傻乐。
张俏和张玲,则忙着在家里做菜。这是张俏穿过来,过的第一个春节,张玲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两人一口气做了十几个菜,中间一个铜锅,还打算再涮个火锅。
“姐,你跟权哥的事定了?”张俏问正在切酸菜丝的姐姐。
张玲点头:“他说年后就提亲。”
张俏娇笑:“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咱们要多少彩礼?”
见她如此认真,张玲着急起来:“俏俏,他乡下就一个老妈,听说身体还不好,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吓到人家。”
“哎呦,这就护上了。”
“不是……”
张玲是觉得她是二婚,没必要大张旗鼓。
可张俏却不这样认为,“姐,你放心,咱这次肯定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到了晚上,年夜饭开始,放鞭炮的多起来,此起彼伏的,配着电视里的小品相声,年味就更浓了。
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守在电视前,一边看节目,一边守岁。
夏夏困的打起了瞌睡,可她却不肯睡,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看,熬过了十点,终于撑不住,在大人们和哥哥的笑声中酣然入睡。
张俏把闺女放在她自己的小床上,还不忘给她枕头下面塞了个红包,过了年,她家夏夏就虚长一岁。张俏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再回到客厅,就到了发压岁钱的环节,张俏早就用红纸包好了,三个孩子每人一个。
林燃捏捏红包:“妈,这里面是多少钱?”
“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燃小心的打开口子,往里瞧:“哇,这么多。哥,你的有多少?”
林燃生怕他们三个的不一样,又去看哥哥和林烬的。
林寻不藏心眼儿,任他翻看,原来跟他一样,也是一百。
再看林烬的,林烬被吓的赶紧跑:“不给不给,不给你看!我不告诉你!”
两个哥哥把他压到了床上,一阵闹腾,还是把红包抢了过来。
还以为会不一样,没想到,三个人一模一样,都是一百块。
“切,都一样的你跑什么跑?”
林烬把他的红包抢过来:“我当然是怕你们抢我的!”
呜呜,有一百块呢,他可以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三个孩子前一刻还为了如何花这一百块争论个不休,听到张玲要带他们出去看放鞭炮,立刻又穿好衣服冲下楼。
房间里只剩下张俏和林天越。
她来到窗前,手抹开玻璃上的哈气,看着外面的热闹纷呈。
孩子们在外面追逐打闹,手里的呲花一闪一闪的,像星星。
林天越过来,从后面悄悄抱住她。
“俏俏,你有没有新年愿望?”
“有。”她轻声说。
这样的日子太美好,她只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相信,林天越的愿望一定和她一样。
大年初一,一大早上,英子,刚子,苏茵,还有林天越的朋友,接二连三的往家里打电话拜年。
就连顾奶奶也给张俏打了个电话,一是祝她新年快乐,二是为了跟她告别。
顾奶奶要回京市了,张俏和她颇为投缘,一时还有些舍不得。
知道老太太初三就走,她买了些当地的特产,特意跟着顾遇去火车站为她送行。
谁知,顾君烨竟然也在。
蓄意陷害客满楼,让他吃了官司,粤海汇无法开业就算了,他的品牌扩张计划也随之破灭。
大过年的,顾奶奶花了大价钱才把他保出来。顾君烨一出来,老太太就嚷着买票回家,也是对这个孙子彻底失望。
张俏跟他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但顾奶奶还在呢,她一见到张俏,就拉着她的手,故意当面数落起顾君烨来。还让他以后做事低调点,多跟顾遇和张俏学习。
顾君烨当着老太太的面,没吱声,可等顾奶奶一上车,他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脸上的笑容悉数褪去,只冷冷看着她和顾遇。
顾遇偏要去激他:“怎么着,堂哥,你那粤海汇还开吗?不开,就让给我们得了,每月给你分红,不是挺好?”
“你想得美!”
顾君烨冷眸戳着张俏,实在想不通,他在国外学到那么多的投资经验,怎么就输给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
“张俏,别以为讨好我家老太太,就能捞到什么好处!咱们走着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撂下这句话,顾君烨傲慢十足的走了。
火车站外,他上了那辆专属的小轿车,没开,仍然灼灼盯着出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