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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喝完,你走!”
他把桌沿上放着的一个还满着的红酒瓶子放到她面前:“这点酒,不算为难你吧!”
……
众人都吃惊的看向何醉,何醉的表情是渐渐地沉闷下去,手里还举着酒杯。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俩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她却突然一笑:“不算,这点酒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那么爽快!
反正在座的都知道她酒量好,她先干第一杯:“那我先自己干了!”对大家一笑后便一口饮完杯子里的所有酒。
连干了三杯后终于有个温柔点的学姐:“算了吧,已经喝了不少了,看你现在这小身板也不比以前好,还是吃点菜再喝也行!”
她笑,有点感激那个学姐,却只是笑着说:“没事,你们忘了我以前是千杯不醉?”说着又给自己倒上,倒是有点梁山好汉的味道了,一杯只昂首一次便饮完才放下。
她倒上最后一杯的时候自己都要站不稳了,然后一手拿着酒瓶子转身对一直坐在那里自饮的傅忻寒笑着道:“这是最后一杯了呢,我也祝福咱们傅总跟濮阳小姐新婚愉快,早生贵子!”
她喝醉了!
才敢那么戏弄,决绝,倔强,再无修好的可能……不留余地。
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念想都亲自一点点的毫不留情的斩杀!
……像是再割自己的肉……却只愚蠢的为了满足曾经深爱的人的胡乱要求。
他不动,只是一双利刃般的深潭望着桌上的杂乱,周遭的寒气都要把人给冻住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的连个喘气的声都能听到。
她却笑的格外好看,一昂首把杯子里的酒全都喝完。
杯子被她用力的放定在桌上,稳稳地坐在桌沿,她又看他一眼,然后看看大家:“那我就不奉陪了,大家吃好喝好!”
他来这里吃饭不是为了灌醉她,灌伤她。
包间里一直安静下去,大家也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旁边高个子的学姐对傅忻寒说:“她喝了这么多能受得了吗?”
“是啊,我看她现在怎么还不如以前上学的时候胖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出了门口就虚弱的头脑不清,眼花缭乱。
钱树辉听说她在包间里陪客人喝酒以为有人想欺负她就下了楼,刚得知傅忻寒在那里面,当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从里面出来,整个后背都贴在冰冷的墙壁,像是浑身无力的就要瘫软下去。
他迎上去:“没事吧?”
她一手扶着墙占了站,任他扶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搀着她:“去办公室缓缓!”
她没拒绝,自己现在走路都成问题了,不想歪歪扭扭的被同事看了笑话。
“咱们这个学妹啊,我看这么多年啊,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么烈的性子,还是当年的模样,就是换了身行头,换了个身份嘛!”有个稍微有点影响力的学长说道。
而傅忻寒却冷笑:“你们到底是来祝贺我的还是来回忆从前的?”
旁边的学姐看他的脸色摇摇头:“你还是去看看她吧,你自己看看你刚刚给她喝的这瓶酒多少度?”
他拿给她的时候就知道这酒的度数,这时候心里却负气的想,这不是正和了她的意?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借酒装疯的跟钱树辉苟且去了……
说不定她在离开海悦的时候就找好了下家,不然怎么会在一天之内就又找了工作。
该死的是,钱树辉那个老东西明明知道他们俩不简单竟然还敢用她。
而且那天他亲眼看着她跟钱树辉的那场戏,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当了真,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
到钱树辉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一个蛮力把钱树辉推开就转身往洗手间里跑。
趴在洗手盆吐的翻天覆地,差点把胃都给吐出来。
他可真够狠的,那么烈的酒,竟然连点旧情都不念及。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做不到他那么狠绝,可以分分钟把她捧上天,也可以分分钟把她打入地狱,折磨死她。
明明早就知道她胃不好,还故意让她喝那个酒。
突然模糊的眼眸里却浮现出上次在k市他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几次跟医生提及她的胃不好,他当时的样子……
自己那么执拗的任由他欺负,明明可以不喝,却硬是执拗的喝完了所有的酒,将近两瓶酒不到半个小时全都灌到肚子里,终究只是因为还有幻念。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在里面差点吐死却没走进,只是当洗手间走廊里又出现另一个男人的身影的时候,他斜靠在门口的身影突然站直,双手插在口袋里:“钱总!”
钱树辉皱着眉走过去,还算客气的道了一声:“傅总来怡心园吃饭可真是给足了怡心园面子。”
傅忻寒冷笑一声,不多说,转头看了眼里面。
何醉听到他们俩说话才知道他在这里,正好转头与他那犀利的眼神对上。
然后当做没看到,打开水龙头把里面脏兮兮的东西冲干净,又洗了把脸,要直起身的时候双手放在台子上撑着突然发现胃里一阵难受,像是……胃痉挛。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有,但是好像没有这么严重过。
……她动不了了!
钱树辉还没来的及往里看一眼,他已经先开口:“虽然她现在在怡心园工作,不过这好像也是她的下班时间吧?钱总确定要占用员工的下班时间?”
钱树辉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却只是看他一眼便要进去:“傅总今天好像在请客!”
但是傅忻寒却站在门口堵住了他:“钱总,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难道还不懂?”
他脸上的寒气越来越逼人。
而里面的女人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不懂什么?不管曾经你们是什么关系,不管她曾经是什么人,她现在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需要帮助的女人而已!”
她突然发现,钱树辉其实早就知道了她的底细。
这让她很没安全感。
然而自己的胃里一阵阵的抽搐的,让她再也来不及想别的,两个男人正在争执着,突然听到里面一声女人痛苦的沉吟,他转头,看着她一手用力的摁着疼痛的地方一手用力的撑着冰冷的地面要爬起来。
便立即跑过去,当然钱树辉也跟着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她谁也没看,只是低着头用力的摁着疼的要死过去的地方。
“钱总若是真的关心员工,今天下午准她半天假!”
说话间已经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已经来不及跟他挣扎,人被他紧紧地抱着从洗手间走出去。
钱树辉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眉头越皱越紧。
而她被放进他的车子里,已然顾忌不上他坐在身边,疼的就要哭出来。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不能喝还逞什么能?”
他气急的大吼,车子在路上几乎飞驰。
“我为什么要喝?还不是因为傅总有令?”她转头朝他大吼,却疼的脸上再无血色。
“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他也吼,看到她几乎惨白的脸色,看着她脸上的汗与泪,终究烦躁的只是把车子开的再快一些。
而她,双手用力的摁着那个地方,感觉自己就要疼死过去,甚至想,快死了算了:“疼……呜呜……”
再也忍不住,眼泪把眼睛模糊住,她只是咬着唇难过的喊。
他一只手把车子开的很快,另一只手把她拉到怀里,她还想挣扎,他稍一用力她就没了力气,把自己全部交给他,在他怀里靠着哭的像个傻子。
“马上就到医院!”
“疼……到医院还要做检查,等那么久才打针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不许说负气的话,一会儿就好了!”
“都怪你,让我喝那么多酒!”
“是,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喝那些酒!”
……
车子里有些东西在悄悄地变化着。
温柔心疼与恃宠而骄。
她的心渐渐地越来越热,变成一个负气的小女友:“那你以后不准这么欺负我了?”
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压向他,在她冒着汗的额上心疼的亲吻落定,他哪里还敢?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了自己又做回被他宠坏的小公主?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温柔的回到爱她至深的多年前那个年轻男子?
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关心一个人。
连着闯了两个红灯,警察追上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声:“把我的车牌告诉你们局长!”
抱着何醉进了医院!
警察站在他车子前面看着他的名片,打电话给他上司后就被狠批了一顿:笨蛋,傅忻寒的车你也敢拦?他可是咱们省的大财神,还是咱们……
那家伙后来在何醉检查的时候又追进去道歉,一个劲的在他面前罗嗦,他理都不理,看着何醉检查完立即打开门进去:怎么样?
“是胃穿孔了!看样子胃疼有段时间了,今天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他不说话,抿着唇,把她抱进病房,主任亲自来给她打了点滴,她迷迷糊糊的,还傻里傻气的问:“为什么不是胃痉挛?”
主任听着还笑了笑,看她稚嫩的模样:“你是不是不是第一次这么疼?”
她不说话,垂了眸。
他站在旁边不悦的紧皱着眉:“医生问你话呢?”
她抬眸瞪他一眼:“你吼什么吼?还不都是因为你?”
一喊就揪疼。
主任在旁边看着这俩人,像是俩相好的小孩在斗气吵架。
直到傅忻寒闭嘴她才缓缓地脱口而出:“是疼过,我在网上查了下感觉跟胃痉挛差不多的感觉。”
……
傅忻寒听了这话真想掐死她,她竟然就那样对待自己的病情,有医院不看,去网上找相似的病情……能对症下药?
主任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病情看似相似,其实还是不一样,以后啊,还是要到医院来做检查才行,不能只以网络上的一些说法为准,毕竟那也只是对病情的描述,而且还不全然对!”
她听着那个中年主任说的话,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不过以前真的从没这么严重过,这次大概……都怪那个前任男友,抽风的要她喝那么多酒。
想起来就恨啊!
傅忻寒也知道自己有错,于是也就没再多说话惹她,却没想到主任走之前又说:“烟也不要再抽了!”
那主任似乎把她当个顽皮的小孩了,眼神里满满的慈爱。
“什么,你还抽烟?”上次他去她办公室教训过她了,把那些她抽烟喝酒勾引男人的照片都给她拍在脸上了,她竟然还不长记性。
她没说话,只是躲在被窝里打针。
任由房间里只剩下的那个男人气急的把旁边的椅子给踢出去老远。
她就吓的缩着脑袋用手臂遮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看他。
“何醉,你走吧,去美国找你儿子也好,找……随便找什么人都好,别再回来!”他快承受不住,想要管她,却想到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他真的想克制住自己要多管闲事的毛病。
唯有分开,彻底的分开,分开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不会去找她,她也别再回来,就那样,两个人再也不见面,就算牵挂也只是偶尔,再也不管彼此发生了什么,再也不管。
她遮着脸的手臂缓缓地拿开,脸上的稚气表情渐渐地消失,只剩下满脸的忧伤,他要她走……
是因为她抽烟?
不,不是,她知道,他们之间,不是因为抽烟那么简单的原因,抽烟,也不过就是个导火索。
他知道她有个儿子了,他问了医生那条疤的来历,医生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说那疤痕至少有三年多了。
或者她没有撒谎,她真的去给别人做过代孕,又或者其实她结过婚但是不想被这里的人知道……
也或者现在他在她眼里早就什么都不是……
于是,他突然想有个了断,既然她离开了海悦,既然她想过平静的生活,他又何尝不想好好地生活下去?
现在的他生活过的如鱼得水,又有有身价的爱他的未婚妻,他到底还有什么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的?
她悄悄地哽咽,却并不多言语,就那么静静地侧躺在床上,病房里突然安静的让人以为里面没人。
但是就在他要出去的时候,她突然执拗倔强的开口:“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是我走?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你凭什么让我走?”
他站在门口要走的身体停顿,就静止在那里一会儿没有回头,静静地听她说完之后,他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性感的唇瓣牵成一条直线。
她委屈了,她不想让他给她委屈受了。
终于,她不想再让他欺负,再让他为所欲为的安排她这样那样。
终于,她倔强的不再想离开,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走,那么现在傅大总裁如此身价,想去哪儿度过后半生都好,而非此地。
他忽而转头,凌厉的眼射向她错不提防的眼神,她那双清澈的眼底,他终是看不清,她到底想要怎样。
但是她既然要留下来,那么,随她。
于是每次她反驳他以后,他都收回自己说的话,只是突然对她笑起来:“好,随你!”
他没走,又折回来,就那样坐在她身边陪着她打针。
她吃惊的看着他又折回来在他床边坐着看过期报纸的样子,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为何,总感觉自己又要一不小心就掉到他的陷阱里?
好像从上学的那会儿就被他吃的死死地,到现在,分开五年,有时候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可是每次在他面前跟他犟嘴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孩子气,幼稚的后来想想自己都觉得羞愧。
正如今天,她若是不想走,默不作声就是,为何要跟他争论?
明明知道他那么八面玲珑,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他都有办法跟你周旋。
“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后来盐水打完医生来亲自给她拔了针后两个人背对着坐在床沿上,他突然问她。
然后明亮漆黑的深潭看向她那还有些惨白的小脸。
她也奇怪了一下,好奇的转头看着他的冷漠笑道:“怎么?你还想给我准备礼物?”
“如果是呢?”他的眼神犀利,像是有所期待。
她却笑的更为无趣,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被针扎过青了的地方:“如果是……像是傅总这么有身价的人会送我什么呢?让我想想看……不如你不要送了,你结婚我也不要送了,我原本就赚点死工资,也给你买不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你要是一定要买,就当是买给我送给你跟濮阳小姐的结婚礼物吧!”
她笑的越发的扭曲,自己也觉得很搞笑,那不就是让他给自己买结婚礼物。
他也无趣的淡笑一声,突然岔开话题:“你孩子几岁了?”
这一下她脸上云淡风轻的微笑突然僵住,只剩下吃惊的看着他。
然而他却像是随意问问,可是又好像她不能不回答。
“三岁!”她扭了头,站起来就往外走。
当然是故意少报了一岁,她又不傻。
他便跟着她一起出去,夕阳西下了已经要。
夏天的太阳总比冬天多那么俩小时,不过,这个夕阳真美。
“男孩?”他又问。
走廊里她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自己的心脏狂跳的声音,心几乎要跳出来的架势,她抿了抿唇,有点怕了。
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
有道是言多必失。
虽然她已经尽量的少说话,但是他怎么会突然关心她的孩子。
突然停下步子,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些?”
他笑:“我只是好奇问问,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呢?”
何醉的心狠狠地一荡,他只是随便问问?是啊,她那么紧张做什么?
“是男孩,不过虽然我肚子里出来的,跟他老子比较像!”说起这个她有点妒忌,不都说儿子像妈嘛,怎么她儿子就像是那男人比较多?
他听到老子两个字竟然不自禁的笑了。
这次她没自己去拦车,反正免费的车不用白不用,但是……
“现在住哪儿?”
车子上路后他问,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他不知道,原本就是为了躲他才搬了家,如果再被他知道,那不是白白的换了窝?
于是抿了抿唇:“你就把我放在朝阳路站牌那儿就行!”心想还是这样保险一些。
他轻笑,今天的话莫名的多了起来:“你生下他就没再去美国看过他?”
何醉微微皱眉,这个话题实在敏感,转头看着车外的风景:“嗯!”
“不是说孩子的爸爸希望你过去照顾孩子?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她有点头疼,这实在不是个很好的问题。
“我……跟你又没关系,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不如我来问问你?”把话题转到他身上吧,她觉得这是个绝顶聪明的提议。
他倒是也无所谓,慢悠悠的开着车点点头:“你问!”
像是大无畏,像是光明磊落的没有半点见不得人。
她难免有点不痛快的看着他,他至于那么从容淡定吗?搞的她好像一点都不从容淡定,哎……
“你……问你什么呢?”可是立即,她就觉得自己能问他些什么呢?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多管闲事了,怕被人误解,一下子又懊恼起来。
他却淡定的对她说:“可以问的很多啊,问我为什么明明搞房地产又去开酒店?问我什么时候跟濮阳雪开始?问我为什么要跟濮阳雪结婚……”
这时候他越是从容理智,她反而显得越不淡定了,他那些话,明明是在说他自己,但是不自禁的,她的心却那么难受。
她转了头不再看他,到了朝阳路的时候她才再开口:“把我放在这里吧?”
车子在站牌那里缓缓地停下,她要下车的时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她吃惊的看他:“等我干嘛?”
“你本应该在医院呆上一个礼拜,你这不是小毛病原本该在医院住下。”
她紧张的一下子缩回自己的手,心跳狂乱:“这本来就是小毛病,我明天不用去打针了,我会去拿药吃,不用再麻烦您这位新婚在即的大忙人!”
是的,他快要结婚了,原本不该这么清闲的,可是这一个大好的下午他都浪费在她身上,而且,他竟然还说明天要继续来接她去打针。
“病由我起,我就有责任照顾好你!”他坚持,声音却并不高。
“病虽然跟你有点关系,但是下不为例就好了,至于我自己的身体,我会自己照顾好!拜拜……”
她说完就要打开车门,手腕却猛地被抓的紧紧地,再然后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另一只大掌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冷漠又性感的薄唇顷刻间便覆上来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她几乎吓的忘了喘息,直到快要窒息:嗯……傅忻寒……
“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好好的去医院治疗,婚礼那天不管你跟谁一起去,我都欢迎!”
他在她的耳边低低的缠绕,竟原来只为了让她把身体养好后去参加他的婚礼。
抵在他胸口的柔荑突然一个用力,他也似是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当他一被推开她立即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却在关上车门之前对他喊了句:“我并没有兴趣去参加你的婚礼,除非有什么值得让我感兴趣的事情。”
说完就把车门给他甩上,然后直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而他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越走越远,心情莫名的不好,皱着眉头久久的留在那里没有走开。
他并不需要跟上去,想知道她住哪儿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有些事情知道了之后又会怎样?
直到濮阳雪的电话过来,他才想起今晚还有个应酬,性感的手指轻轻地划开手机屏幕上的接听键:“喂!”
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听了的女人心花怒放:“忻寒,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在打扮准备了。”
“我去接你!”他平静冷淡的声音,那边的女人却已经很激动:“嗯,我等你!”
缓缓地调转车头,路上却依然很稳,没有半点开快的意思,没有半点是要去会爱人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只像是去一个消遣。
何醉跑回家的时候在楼下还往外看了看,怕他跟上来,后来又想,他怎么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他要想来早就逼着她带他来了。
傅忻寒到了濮阳家门口却不进去,只是打电话叫濮阳雪进来,其实他并不愿意跟那个大人物亲近,跟濮阳雪在一起的原因,好似只是身边需要一个像是她这样知书达理的女伴。
但是交往后他不是没想要安顿下来,只是自己的那颗心丢了好些年的样子,竟然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回来。
也或者,那颗心,丢失了五年多,想要找回来怕是难了。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我爸爸还挺想你的!”濮阳雪精心打扮后找他,在车上才温柔的询问。
她是想质问,却怕一旦发生争执就回不来头。
“以后不想见也避不开了!”他浅笑着回到,竟然还贴心的给她拉了安全带。
那一刻濮阳雪也又像是活在梦里,他此刻的贴心,就够她回味大半生。
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总是那么冲动的,没有理由的,义无反顾的,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爱情,多么可怕?
她知道他说的是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以后她爸爸就是他的岳父,他到了岳父家门口总要进去坐坐吧,不能失了礼数。
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说话,更不喜欢阳奉阴违的奉承之类,他不想做别人,他傅忻寒,只做傅忻寒,这一生,再也没人能让他那么迁就的放下自尊。
两个人今天去参加的一个慈善晚会上人潮汹涌,各种年龄身份的人满满皆是。
唯一不同的就是,男女有别,却又各自搭配的很好。
唯一最显眼的就是一对父女的出现,那个小女孩穿着公主裙站在那个男子身边,那个男子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宝贝儿不要乱跑,乖乖坐在这边吃蛋糕,爸爸去跟朋友打个招呼就过来好不好?”
那男子异常温柔的对那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点点头:飞飞知道了!一边坐在沙发里,一边一双大眼睛到处打转着。
那男子招来服务生给女儿拿了蛋糕跟果汁,然后又交代了几句才起身离去。
没错,那个叫飞飞的小女孩就是何阳小盆友的小女友啦,胖嘟嘟的小脸水嫩水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大眼睛盯着桌上的蛋糕,嘴角都要留出口水来了。
濮阳雪勾着傅忻寒的臂弯来到会场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不久,大多数人的眼睛就都顺着他们这一对金童玉女看过去,而他们也早就见惯了这种场合,见怪不怪的跟走上前来的人打着招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忻寒感觉疲倦的想要找个地方坐坐,就看到僻静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正在吃蛋糕的小女孩,她的嘴角上已经满满的奶油果酱了。
突然想起某个女人说她有个儿子,竟然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在经过食物摆放区的时候拿了几块水果装在盘子里,端着酒走过去。
飞飞一看到走过来一个帅叔叔坐在她对面,就看的呆了。
他看小女孩那么痴痴地看着他,禁不住笑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飞飞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吸溜一声,把要流出来的口水吸回去。
看的傅忻寒直皱着眉,哭笑不得,也感觉这小孩还真的蛮有趣。
“叔叔你长的好像一个人哦!”
飞飞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起。
只是这个说法……是不是该换一换,一个人很像他更对一些……
“是吗?”他并没有计较孩子说话前后对错,只是颇感兴趣的跟小孩子沟通起来,把酒杯放在旁边的桌沿,然后看着那小女孩下神。
“是啊,阳阳给我看过一张照片,他说那上面是他爸爸跟他妈妈,你跟他爸爸好像哦!”
小家伙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说道。
他禁不住好奇的皱起眉:“阳阳是谁?”
飞飞嘟着小嘴,一双手纠结在一块,指尖戳啊戳的:“阳阳是我男友哦,将来要做我老公的,他说会保护我哦!”
他从来不觉的自己这么喜欢小孩子:“这样啊……”他有点不知道接下去,小孩子的世界,他还来不及去回忆,自己也在小时候有个想要保护的女孩……
“不过他爸爸好像迷路了,阳阳说他爸爸一定走破了好多鞋子,把脚都走坏了,所以可能在路上看病呢,可能还要很久才回来!”小女孩突然又难过起来,看样子还真像是心疼小男友的小女友。
他有点听不懂了,只是笑笑,不久飞飞的爸爸回来:“傅总!”看到傅忻寒在跟他女儿聊天的时候他也有点吃惊,刚刚看到濮阳雪在跟几个姐妹炫耀。
傅忻寒抬眸:“苏总!”
飞飞从沙发里坐起来到爸爸跟前:“爹地啊,这位帅叔叔是不是阳阳的爹地哦?阳阳知道爹地回来了一定很开心!”
……
傅忻寒完全被搞糊涂,不过小孩子的话他自然只当是听个笑话了,倒是飞飞的爸爸:“不能乱说哦,帅叔叔还没结婚呢,怎么会是阳阳的爹地?”
然后又抬头对傅忻寒说:“傅总别介意,小孩子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傅忻寒点点头:“你女儿很可爱!”带着女儿来参加这种晚会的也不多呢。
苏总点点头:“她是可爱,但是早早的就把我给抛弃了,整天一口一个阳阳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跟那个小男孩在一起。”
此时,他还不知道阳阳是谁,只不过,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像是缺了一块。
没再多想,濮阳雪已经走过来:“忻寒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她走上前又挽住他的臂弯,对苏总点点头:“苏总好久不见,你女儿这么大了啊!”
苏总点点头:“是啊,四岁多!”
飞飞又忍不住说:“阳阳也四岁多哦!”
似是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个同岁的男友。
傅忻寒抿唇笑着,濮阳雪好奇的问:“阳阳是谁?”
“阳阳就是飞飞的老公哦,长的跟帅叔叔一样帅呢!”
濮阳雪禁不住看了傅忻寒一眼,然后弯下身捏了捏飞飞胖嘟嘟的小脸蛋:你丫,这么小就会犯花痴了!
小丫头突然又冒出来一句:“我也很喜欢阳阳的妈咪哦,她妈咪好漂亮的,而且阳阳说他妈咪是天下最好的妈咪,也要他妈咪给我当妈咪呢。”
这话真绕……
谁都料不到飞飞嘴里说的到底是谁,苏总会心的一笑,回家的时候跟女儿说:“你很喜欢阳阳的妈咪吗?”
飞飞看了爸爸一眼:“爹地,让阳阳的妈咪也给我当妈咪好吗?”
苏总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好!”
其实他也很喜欢呢。
于是今天何醉送阳阳上学的时候便留意到飞飞身边站着的男子:“苏先生早!”因为孩子他们已经认识,点点头打个招呼。
“早!”他浅浅的笑着,很温柔。
“阳阳我要跟你说个秘密!”飞飞跑上去拉着阳阳的手说道。
“先亲我一口再说!”阳阳撅着下巴要吻。
小女孩就真的凑上去,嘟着小嘴用力的吸了一口,阳阳便拉着她往学校里跑,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们的秘密不要被大人知道。”
“何小姐现在在哪里工作?”她看孩子进去后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问津。
转头:“在城南的怡心园,欢迎苏先生有空去吃饭!”她只是出于礼貌。
他点点头:“好!”
然后两个人便笑着分了手,她也没再多说。
她想去上班的时候突然想起些什么,开着车子到了半路就听到手机响,这下,她再也无法无视。
也觉得自己今天身体还是欠妥,于是就在去酒店的半路上给钱树辉打了电话:“老板,我可能要再请一上午假,医生叮嘱还要再继续打针。”
“嗯,你尽管养好了身体再来上班,在哪家医院?”钱树辉刚到酒店,听到她这么说后也担忧。
“市中心的人民医院!”
她没想到他会去。
后来手机又响了两边,只是她都没接了。
傅忻寒的车子还停在站牌那里,找不到她的消息正不高兴的时候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傅总,今天怎么没陪那位小姐来打针?”
“我现在还联系不上她!”
主任听着笑了笑:“我就知道她准是没跟你说,她已经在病房里了!”
他大吃一惊,立即把车子调头开去医院。
她独自躺在病床上像个孤独患者。
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思些什么。
明天他的婚礼。
今天他竟然还有心情给她打电话,他的时间不是该都用在濮阳雪身上了么?
病房里竟然一直都住着她一个人没再来别的人,她倒是不在乎,正好安静,她也不喜欢热闹。
只是一直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人把门推开:“何小姐!”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却并不想打招呼,于是,悄悄地合上眸,依然那么躺在那里。
濮阳雪轻轻地关好门走过去,看着她侧躺在床上睡着的样子,她轻声开口:“真的睡着了?”
何醉不语,有时候,她情愿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我今天来检查身体听说你在这里住院就过来看看,明天我跟忻寒的婚礼,你能来参加吗?”
濮阳雪说着从精致的包包里掏出一张喜帖放在她的床上:“那我不打扰你了,祝你早日康复!”
何醉又悄悄地睁开眼,听着门被打开的声音,只是却久久的没有关上。
濮阳雪停在那里又转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何醉,希望你记得自己曾跟我说的话,你跟他已经是过去,希望你不要再扰乱他的生活,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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