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又落了泪,却是低笑了一声:“当初我为了爸爸的事情跟他生气,他就跑到丰荣去呆了那么久都不回来,这次……他甚至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给我判了刑!”
哽咽,再也不想说下去,摇摇头:吃饭吧!
却是再也吃不下去。
无声惆怅,在眼泪落到手指尖的时候,她不自禁的就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筷子起身往客厅前的落地窗走去。
这世上,最令你心痛的是什么?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里却还是那样的绚烂,完全没有一点刚刚才下过一场大雪的痕迹。
一眼望去,这么大的城市里,谁知道谁有多少忧伤?
谁在乎你?
静静地垂下眸,脚下的一切都朦胧的很,整颗心像是在下坠。
她突然想起一个很刺激的游戏,不如去玩一下蹦极?
不知道那个新婚的丫头有没有胆量陪她?
放过自己。
吃完饭后三个人商议着:“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好律师,那个蓝警官甚至跟着我去乡下参加爷爷的丧礼,所以现在帮我找个好律师去跟警局谈判,不要让任何人跟着我,毕竟他们没有抓到肯定的证据或者人证看到我把药给安怡。”
其实安怡已经死了,她不想再折腾。
但是这件事,若不是命里注定她跟安怡纠缠不清就是有人故意刁难。
她觉得故意刁难的成分不是很大,突然想起小海那天说她死了不是正好吗?
“律师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办,但是,你刚刚说……”
小醉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想起爷爷……:“爷爷离开了!”
夫妻俩互相对望着,下一刻似乎就都明白了什么。
而小醉也垂下头,无奈沉吟最后笑着说:“你们陪我这么久,今晚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所有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等一下,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没告诉他爷爷出事的时候你在警局被审讯的事情?”娘娘突然想到。
虽然平时她不太爱动脑筋,但是之美跟小玉都不在,她便真的多用用脑了。
小醉垂下眸,什么也没再说。
娘娘回去的路上还在生气,转头看着开车的老公:“不行,我们一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傅忻寒!”
沈彬一边开车,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阻止我?”
娘娘拿出手机做出要打电话的样子,然后突然抱着手机看着她老公,这男人真是……一点主意都不给出呢。
“你要是打过去,至少傅总现在会回到她身边守着她!”沈彬心想,现在小醉身边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娘娘点点头,要拨打过去之前又忍不住失落的叹息:“就是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很生气!”
沈彬笑了笑:还是让别人去做那个和事老吧!
别人?
“谁?”
“傅总那么多好兄弟都在,随便谁都比你合适!”一语惊醒梦中人。
娘娘瞬间就明白了,立即拨了王彦斌的号码:“姓王的,你们家老大要跟我们小醉离婚了你知道吗?我跟你说啊,我们小醉现在刚刚丧母又被警察纠缠,他们却要这时候离婚……”
然后说了一通后才放下电话:“搞定!”
夫妻俩快快乐乐的回家去。
然后王彦斌跟王硕呆在会所里犯了傻:“她说忻寒跟何醉在闹离婚!”王彦斌对着旁边正要喝酒的男人说了句。
奇怪啊,好好地闹什么离婚?
“谁说?”王硕这段时间真是萎靡不振了,这事还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情。
“李菲!”王彦斌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才确定,李菲竟然给他打电话。
一向跟李菲嘴巴上都不合。
“李菲……我好像想起一件事!”王硕突然头疼的拧着眉,突然想起那天他去找小醉,然后无意间接到那个电话。
“什么?”王彦斌问了句。
“那天我去找何醉……谈点公事,无意间接到一个电话好像说安怡死了!”
……
“安怡死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被暴露出来?
下一刻两个男人互相对望着:“糟糕,是不是忻寒爷爷出事的那天?”
王硕点了点头,然后两个男人均是想到了什么。
然后王彦斌立即给傅忻寒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几点,反正他头疼的一直在抽烟,阳阳一直坐在他身边,偶尔的就念叨一句:“你说去把妈咪给我找回来的!”
傅忻寒心情不好,却也不说儿子什么,他知道儿子怨他呢,他也知道自己确实说重了话。
直到他的手机在茶几上放着转动起来,他看了一眼,依旧靠在床上抽烟,对儿子说了句:“去替我接电话,是王叔叔就说我没空!”
小家伙从床沿跳下去,然后到茶几那里拿起那个跟他脸差不多大的手机,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字,太熟悉了,他问过爸爸念什么,是彦斌:“喂,王叔叔,我爸爸说他没空!”
……
傅总靠在床头抽着烟,听着儿子说那话,传声筒不会当?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王彦斌皱着眉:“让你爸爸接电话,不接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阳阳捏着手机转头看正无奈叹息的老爸:“爸比,王叔叔说你不接会后悔一辈子!”
有这样好玩的传声筒真是太不易了,小萌货在爸比坐起来的那一刻拿着手机跑过去,不过还是坐在爸爸身边,仿佛也很好奇那个让爸比后悔一辈子的话是什么东东。
“什么事?”傅总懒懒的问了一句,捏了捏眉心。
他现在真是心情糟透了,比外面寒冷的天只更冷几分。
“安怡死了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爷爷出事的那天!”
……
“王硕那天去找你老婆谈公事还替你老婆接电话,听到那边说安怡服药自杀什么的,你那边处理完了最好马上赶回来问清楚!”
“我知道了!”他二话不说,已经下床。
“爸比,我们要回城吗?”
傅老大转头看着迫不及待要去找妈咪的儿子,转念:“对,我们俩先走!”
现在一个人回去她肯定理都不理,只能让儿子夹在中间当说客了。
想来这小子还是他跟何醉的和事老加红娘呢。
若不是这小子,他们俩说不定还不会结婚。
“等回城见了王叔叔,我要给他一个大大的爱的抱抱!”
小家伙跳下床激动的边跑边说。
傅忻寒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坐着家里的长辈,傅妈妈哄着哥哥,看到他们爷俩出来后好奇的看过去。
“是我误会了,小醉迟到不是因为跟我生气,是她母亲也在那天去世了!”
客厅里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原来……
他们就知道小醉不会是那样的不懂事的孩子。
“我现在必须回去一趟!”他显得有些无奈。
他此时心里的激动,大概只有他自己能懂。
“奶奶,我要跟爸比先回城找妈咪,你们要快点回来哦!”
爷俩没再废话就都走了。
奶奶站了起来:“忻寒,见到小醉替我跟她道歉!”
原来是人家的母亲也走了,那种时候她竟然打了那丫头。
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奶奶的眼眶红了。
忻寒转头看着奶奶那抱歉的样子,漆黑的深眸里竟然也久违的发烫。
因为太晚,小子走在路上竟然睡着了。
他只能脱下外套来给儿子盖上,想着儿子那倔强的要找妈咪的样子,他突然无奈的笑开,眼眶竟然也涌上了泪痕。
是的,哭是那么的可耻。
所以不再哭。
但是这一刻,他竟然那么的激动,是他错怪了她,她竟然能在知道他曾对爸爸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还选择他,可是他却那么轻易地提到离婚。
想起那晚她听到离婚后的样子,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抽了两巴掌。
实在不应该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爷俩回城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直接到了海悦,他下车后抱着还在睡着的儿子,侍者帮他关了门,看到那爷俩离去的背影,不解的挠了挠头。
这么晚,这一家人是在搞什么?
她还没睡,正在想安怡吃药的原因,按理说安怡的性子,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算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不至于吃药去死的。
但是监狱的人说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抽搐着不行,不过几分钟就死了。
监狱,监狱……
正在她刚想到张恩两个字的时候听到门口被钥匙插到锁孔的声音,微微往后仰着身子,然后就看到那个大的驮着那个小的进来的情节。
她简直无法移开眼,这三更半夜的他们搞什么?
从乡下到城里五个小时的车程,他怎么来来回回的跟玩一样,而且还这么大半夜的把她儿子也带上。
他一进去就看到落地窗前的办公桌那里亮着灯,下一刻便看到她那空灵的眼睛:“先把阳阳放下再说!”
她便离开了椅子,起身跟他去了卧室,把枕头放好,被子掀开,他把儿子放下,把外套拿走,她轻轻地给儿子盖上被子。
两个人配合的倒是很默契,疼孩子的事情上没有争议。
然后两个人便到了外面,她走在前面,听到关门声转头看他迟疑的问了句:“怎么这么晚……?”
“阳阳说我答应他把妈咪给他找回去却食言……好吧,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都知道了!”
他想伪装,但是,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失去了那项功能。
而小醉听到后面的时候更是忍着哽咽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他今天是第一次,装的这么差劲。
但是,就这样,她就要原谅他?
那下次呢?
同样的错误,他在大半夜跑回来说一句,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已经都知道了……她就要原谅?
她问了自己,结果是:否!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看得到此刻她的疏远。
不用刻意,她一旦疏远一个人,便会很疏远了。
“好像是没找到机会!”她想了想,竟然只能这样回答他。
都不重要了!
她又走回落地窗前坐下,甚至不给他抱她的机会。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她又专心的盯着电脑屏幕。
张恩,如果安怡在监狱里服药自尽,那至少他们一个监狱房的应该看到安怡当时的情况吧?
别人她不知道,但是张恩,她却是熟悉的。
“奶奶让我跟你道歉,她不该那时候打你!”
他慢慢的走过去,声音很轻,很沉稳。
她的长睫微微呼扇了两下,随后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奶奶没有打错,爷爷比安怡对我来说更重要!打我是因为把我当成家里人。”
她原本想处理完安怡的事情就立即走,却又被警局扣住到那么晚。
其实在心理上的,对安怡的事情,再怎么过不去,她对爷爷的感情却又是不一样的,爷爷再怎么威武也还是对她笑过,贴心过。
而安怡,到死都不放过她。
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着她好似自己能摆平一切的样子,只是靠在窗口点了根烟,小醉差点就要像个有大烟瘾的坏女孩昂起头来吸他的二手烟。
突然就那么渴望那个味道,似是那味道能让自己少点烦恼。
但是终是克制了,不想跟他吵,他要是看到她抽烟又要不高兴。
而现在,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了。
后来他在沙发里睡着了,她陪着儿子躺了会儿,早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阳阳还贴心的给小醉夹了块火腿:“妈咪,你吃!”
小醉感动的抬眼看着儿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
傅忻寒看着,感觉自己太明智了,选择让儿子跟自己一起回来。
若是自己回来,说不定饭都不能跟她一起吃,更别提进这个房间了。
阳阳又看了爸比一眼:“老爸你这几天也很累,也多吃点!”
哇塞,多么贴心的小萌货。
连傅老大都要被感动哭了。
小醉不自禁的随着儿子看他一眼,然后低头吃饭。
不过这倒是好几天来终于吃到的一顿有味道的饭。
“今天你去送阳阳上学吧,我要去趟c大!”吃完饭的时候她一边给小萌货穿衣服一边对他说。
他拿着外套出来:“可以,你去找小海?”
她答应着,没再看他,只是一边给儿子穿外套一边说:“嗯,有点事情要问他一下。”
他点了点头,想说送她过去,但是知道她肯定会一口拒绝,于是就一家人到了酒店门口各自走各自的。
她是上了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车子里放着,无奈摇头,这几天真是过得浑浑噩噩的。
“妈咪,下午你要跟爸比一起去接我放学哦!”小家伙走之前放下车窗对着从旁边赶过来的车子吆喝了一句。
小醉打开窗子:“ok!”
然后两个人在下个路口各奔东西。
小海从里面出来,看着小醉的时候就激动的跑过去抱她:“我正想去找你!”
“去旁边的咖啡厅聊吧!”
小醉拉着弟弟的手就进了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看着周围的环境:“以前学校这里没这个咖啡厅。”
“后来建的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小海还好奇小醉怎么突然说这个。
“小海,安怡的药是你给的?”小醉转头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还是没在忍着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海一滞,想起那天爸爸跟他说的,让他千万别乱说。
可是面前坐着的是他的姐姐,他这也叫乱说?
“对,是我给的,我想让她死!”
小海说的那么坚定,此时他的脸上没了兴奋只有激动,冷漠。
还有那痛跟恨交织出来的态度。
小醉的心咯噔一声。
真的是小海给的。
落实了这一事实后却也像是被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是真的要承认自己是最后一个去看的安怡了,不然,万一被发现药是小海给的。
不行,绝对不行,她就这么个弟弟。
一下子脑子有点短路,小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就听到小海说:“姐姐,警察又去找你吗?”
小醉摇了摇头:“没有!”笑着说道,不想让弟弟担心。
“这件事,我亲自去警局说清楚!”
小海突然站起来,他想,他不能连累姐姐,尽管爸爸跟阿姨都不让他去自首,但是,他怕连累了姐姐。
“小海!”小醉急忙叫住他,把他抓了回来:“不准你去!”
“姐!”
小海不高兴的叫着,现在所有人都保护他,可是事情明明是他做的。
“这已经是个案子,但是我们也未必会败,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等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再来定夺,但是这之前你千万不能去警局盲目自首知道吗?”
小海被小醉那严肃的样子吓倒,点了点头,却还是担忧:“姐姐,你千万别有事,否则我一定会去救你!”
就是因为这样,他那颗心,让她彻底的无法把他丢出去。
“放心吧!”
她说道,然后回了酒店。
她前脚刚到酒店,那位蓝警官就带着一位貌似跟班的女警员去了。
光天化日的,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这样到她办公室,可想而知的招摇。
小醉的心里一荡,随后却立即就静下心来:“两位请坐。”
然后让秘书送来两杯清茶,才从办公椅起身坐到旁边单个的沙发里去,那两个人已经坐好,女子手里还抱着个本子,随时准备记录的样子。
小醉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却也只是无奈的笑笑:“现在就要开始了吗?至于这么专业吗?”
她看到那个打开本子拿着笔准备写的女孩。
蓝警官看了旁边坐着的同事一眼:“例行公事,还请配合!”
小醉便点了点头:“那开始吧!”
无奈,人家都那么说了,她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听着他淡淡的说:“那个胶囊是不是你给安怡的?”
可是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问题。
“不是!”
垂着的长睫微微掀起,好看的眼帘面对着蓝警官,无比坦诚。
是小海给的,但是她不会说,既然大家都说她是最后一个,那就她是吧,至于那个胶囊,爱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吧。
“到今天你还是只承认你去见过她,如果我告诉你她留有一封遗书,遗书上写着……”
安怡的遗书里写着:是何醉来监狱让我死,并且说,如果我不死就杀死我的儿子。
安怡竟然也有遗书,小醉吃惊的看着桌上那张纸,已经皱巴巴的,但是字迹却很清晰,安怡的字她记得并不清楚,但是那行字对她的杀伤力却很大。
安怡果真到死都不放过她?
安怡对她的恨,竟然那么深。
小醉忍不住嘲笑了一声:“就凭这一张纸,你们也无法确定我就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吧?”
“是,无法确认,但是你若是提不出正当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这张纸到最后会成为给你定罪的重要证据。加上监狱的人证跟监控证明,最后你一定会被判刑。”蓝警官淡淡的说着,却每一句话都那么直戳人心底深处。
他那魁梧的身材本来就给人一很大的压力,如今这副自信满满的,更是让小醉的心里多少有些压力。
但是小醉还是习惯性的微微一笑:“嗯!”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敲了两下,她转头,秘书站在门口:“沈先生过来了!”
小醉正觉得自己无从辩解,沈彬来的刚刚好。
谁知道沈彬带着朋友一进来,三个男人竟然还都认识。
蓝警官见了沈检察官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沈检察官跟何总是朋友?”
“蓝警官接手了这件案子?”沈彬也淡淡的问了句,不回答。
蓝警官点了点头:“是!”然后眼神往旁边的年轻人看去:“不过你找我弟弟来给这位何总当辩护律师是几个意思?”
蓝家兄弟俩向来不合,但是毕竟是兄弟,这场官司打起来毕竟是要伤感情的。
“战场无父子,更何况是兄弟。”沈彬淡淡的说了句。
他还真是故意找了这位朋友,因为他的性子是威武不能屈的类型,而且打赢了无数场官司了,虽然才年方三十。
“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何总的律师,蓝警官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谈就好,还有就是,就算非要我当事人出现,也需要有我在旁的时候才行。”蓝律师帅到没话说。
原本蓝警官因为那夜对小醉那一点点的怜悯,此时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毁了你饭碗,到头来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我们走!”蓝警官对弟弟说完后又对同事说。
蓝警官走到门口后又往回看了看,心里突然咽不下一口气。
于是在小醉他们刚把事情给又讲了一遍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开。
当一众人朝着门口看去,门口两位警官已经走进来:“何总,根据有关证据表明您涉嫌故意杀人罪,所以请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小醉吃惊地站起来,看着那两位男士朝着她走来,而且有一位手里拿了手铐。
那是她从不曾想过的,有一天,她要戴上手铐……从工作的地方走进警署,然后呢……就是监狱?
爸妈都死在监狱……
这一刻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难道自己也要死在监狱里?
不,下一刻却立即是这样坚定的答案,她没有犯错,所以,她一定会好好地。
“你去跟他们走一趟,我跟沈彬随后就到先把你保出来。”
她听着蓝律师的话看了沈彬一眼,待沈彬点头她才点点头跟他们走。
其实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跟他们走一趟?那不是去幼稚园接儿子的的地方。
也不是回家的路。
保出来……但是就算心一沉再沉,她还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别无选择,这些人又是警官,不是随便的什么人。
警官当然不会客气,抓着她那纤细的手腕就要把她带走,但是沈彬先一步:“两位警官,这就不必了吧?不是还没判刑?”
抓着小醉的手把她的手压下去,不让她带手铐。
他们大概都能想象的到小醉此时的恐慌,而小醉,眼睛模糊之前已经低了头。
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傅忻寒已经跟高山一起走进来。
傅忻寒一进来眼神自然就锁定了他老婆,看到那紧张的强忍害怕哭泣的小脸,他的心里一阵怨气,却是忍耐着。
而小醉看到他的那一刻,内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那样,不知道是羞耻还是难过,又或者是迫切的需要他。
就算是刚刚还在吵架闹离婚,她的内心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什么,仿佛他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就算沈彬跟那位律师再怎么用心帮她,然而,谁能给她一个依靠的肩膀?
办公室里那么多人的,像是水泄不通,她突然
“我已经跟你们领导打过招呼,何总就不必跟你们去警局再跑一趟了!”
高山说着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之后直接给了警官,那个警官看了另一个一眼,然后接起来,片刻后便点头说:“是!”
那个人收起手铐:“但是何总这段时间还是不能出城,所有行程都必须跟我们配合,并且能做到随传随到!”
“这是一定的,两位请吧!”
蓝律师立即替她答应,然后送客。
办公室里突然好多人,她就那么木讷的站在那里,一下子像个流落荒野的孤独孩子。
他实在看不下去她那模样,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跟我走!”
小醉微微抬眸,一颗泪不经意的滑出,人已经条件反射的跟他离开。
傅忻寒带着她一步也不停留的往8185走去。
她真的哭了,再也忍不住。
那一刻她好害怕好害怕。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她真的就被那么带走了。
那种恐慌,就在刚刚,她彻底的体验了一把。
她以为自己的年纪跟经历,已经可以承受一切,应付一切。
但是……
门被打开,又被突然的关上,啪的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摁在门板上,在他气喘吁吁把她摁着的时候,眼眶里满满的泪水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他的双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真想把她劈头盖脸骂一顿,但是当她泪流成河的小模样陷进他的眼里。
他却是无奈的沉吟,然后疼惜的把她紧紧地搂住:“没事的!”
就那么轻轻地三个字,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
偌大的房间里瞬间温暖了许多。
她却是再难以忍受的抽泣了几声。
用力的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心里剧烈的起伏,颤抖,难受,怎么都抵挡不了。
脑袋用力的抵着他的胸膛,仿佛只有那样才有一丝丝的真实感。
她竟然没有再去警局。
原来去警局是件那么可怕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父亲那绝望的眼神,以及最后一次见安怡的时候安怡那歇斯底里的样子。
警局都那么让人恐慌,何况是监狱?
“好了好了,有我在,谁都不能把你带走!嗯?”他轻声的安慰着,她每一声哭泣都像是对他的凌迟。
是他的疏忽,他也是早上去了公司才知道,李菲跟王彦斌商量后还是决定跟他说出事实,那时候他才知道,她回老家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位警员,他才知道,安怡死了之后竟然还有更严重的事情降临到她身上。
老天真是不公平不是吗?
为什么要让她遭遇这些?
她终于伸手紧紧地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
纵使是在他提了离婚之后,但是这一刻,他说只要他在就没有任何人能把她带走,她信他。
“别哭了,亲口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双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了眼泪,轻声问道。
别人说的在详细,也抵不过她的亲自经历。
她却是在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无奈沉吟:“他们发现安怡的身体里有一种毒素,便怀疑到我身上!”
他相信她,她才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
“我去见安怡的时候是监狱打的电话,所以我怎么可能给她准备什么毒药?而且我要是真给她药,她会收吗?她只会当场戳穿我吧!”那才是恨她的安怡啊。
她渐渐地冷静下来,再抬眸忘他的时候,第一次这么不确定,这个让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们之间,还有信任吗?
不再落泪,当他再次拥着她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轻轻地靠着他怀里,不挣扎,她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有这样的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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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却只是曾把你用力地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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