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话确实是正解。
只见那化神修士点点头道:“对,此乃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你可知这天之涯是何人所建?”
闻言,宋然压下心底的震惊,她怎么就忘了呢!这天之涯可是北冥书院的大能搬到天尽头,架于云河之上的!
“不过这场地也不是任你选,我可给你提供一处绝佳的修行之所,但我能保证的是——只要你能出来,绝对会有大收获。”那化神修士见宋然明白了,也就没再向她卖关子,毕竟他的时间也不能一直耗在这。
只要她能出来?那就是说她很可能出不来咯?!
宋然知道这才是那化神修士真正让她抉择的时候。虽然这化神修士话只说了一半,但她也能看穿里头的风险。
不过这世间哪会有那么多好得的机缘,而且这机缘二字还是从化神修士口中说出的。这也就意味着,这份机缘于她而言分量绝对不轻,既然如此,那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拼一拼呢?
“我愿进!”
话音刚落,她便被那化神修士送入了机缘之地。感受到周遭的凶戾之气,宋然立知,这次她是不拼都不行了!
“呵呵。小家伙,你是被哪个北冥书院的老头给骗进来的?”
宋然端坐在团蒲之上,听那声声叹惜之音,却无分毫动摇之心。
“真是的,也不知道与姐姐说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感受到颈上的凉意,宋然睁开眼,立见那扶着她脖子,抚摸着她脸的妖魅女子。
虽有准备,但猝不及防下见着张脸离她那么近,本能还是驱使她忍不住想后退一步,还好,本能只是本能。
不过她虽没退,但她有退的想法就已经够那女子笑话了。
只见那女子笑地花枝乱颤,身子近前,似想趴在她肩上,宋然不由露出个无奈的笑,道:“姐姐,有雷。”
“嗯?”
不知她此话何意的妖魅女子立刻感知到了那股凌厉的意志!
被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紫雷击中,女子立刻从宋然身上弹了起来,绝美的容颜从焦黑处裂开,一个古怪的魔物从里头走了出来。
“真是的,难得穿回这么漂亮的皮……结果竟是生生让你给毁了!小丫头,你说说你要不要还我一张?”
闻言,宋然张口正待应答,视线却是兀的一黑,竟是与那魔物一同坠入梦魇中了!
先宋然一瞬醒来的魔物突然幻化成女童的模样,一双不谙世事的大眼,灵动又俏皮。目光触及烟雾笼罩的方圆之地时,女童不由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来。
狩猎开始!
“阿黄,回家了。”
农夫扛起锄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叫上在树荫下乘凉的黄狗一起回家。
这狗是他在村口捡的,原本他也只是想养来看看家,没想到这狗那么通人性,平常他下地干活,狗就会在旁边守着,上山的时候也知道帮他打猎,叫它的时候,还能像听懂了一样应人!别说旁人,他自己都好奇这狗怎么会这么聪明。
见黄狗听话地跑来,农夫已是习以为常,一路唱着山歌走到家中,开始吃起自家婆娘烧的热乎饭来。
瞥了眼卧在院子口的黄狗,农夫将碗里的剩菜、剩饭倒到一处,端到狗面前,示意它吃。
而一旁的妇人瞥见自家汉子扫给那条黄狗吃的粮食时,面色却突然不好起来,指桑骂槐道:“这个贼老天,六七月不下雨!难不成要留到八九月一块撒呀!”
闻言,想到今年的旱天,农夫的思绪也漂浮起来,愁丝牵动着情绪,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狗背。
等他回过神来时,见趴在地上不肯吃饭的黄狗,厚掌一下拍在狗背上,骂道:“我缺你这点吃啊!”
不知那狗是不是听懂了,这才起身吃了碗里的饭来。
“哎呦,这日子没法活了!”见狗吃饭了,农夫还没开始笑,那妇人却是先摔起碗了。
“你摆个脸子给谁看呢?!”农夫可不吃她这套,“要闹,你就给我滚回去你娘家闹去!”
闻言,还未挤出假泪的妇人顿时气懵了,将装着碗筷的盆一下甩在桌上,气势十足地与那农夫吵了起来。一直骂到农夫气得独自在一旁生闷气,过了嘴瘾的妇人才把这事翻篇了。
不过看到盆里摔裂的碗时,那妇人的表情又阴沉了下来,恶狠狠地剜了眼门口的狗,死狗崽子!
一个月后,天未下滴雨。
农夫赤着胳膊,发愁地看着远处的田。一旁嘴唇有些干裂的妇人则是阴恻恻地看着那只狗,眼中似在算计着什么。
夜。
农夫被屋外的狗叫声惊醒,摸着一旁空荡荡的床,挣扎了一番,还是将眼睛闭上了。
次日。
“阿黄呢?”没看到黄狗踪影的农夫问道。
“谁知道呢!这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人都受不了,何况是狗!”妇人强装镇定。
“哟,狗不会跑了吧!”
见他顺着自己的说法想下去,妇人松了口,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大铜板,人都不能活了,要狗干嘛!
农夫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脚踹在门上,无力道:“这死狗!”
宋然闻着狗肉香,看了眼那面容灵动的女童,心中波澜不惊。
“要吃狗肉吗?我刚买回来的哦。”女童将片下来的狗肉递上,眸中是不容分说之色。
宋然从容地接过狗肉,却没有吃,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回忆情感。因为……记忆很淡,情绪却很真。”
闻言,女童突然凑近,深深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嫌弃地皱着眉,对着虚空不满道:“火太小啦!”
话音刚落,宋然身上突然蹿出道火焰,炽热的温度将她吞噬,与此同时,那女童也瞬间拔高了一个头,慢慢地有了少女的模样。
只见那芊芊玉手穿过火焰,抚上宋然的脸,犹豫了一番,还是再凑近了一回。
仔细地嗅了嗅眼前这道灵体,味道好像确实有点怪诶,可是——究竟是哪里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