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既然是规矩，那便按规矩来。”
“是……”
姜语为难地看了曲绣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所谓的规矩就是赶人和赔偿，赶人是赶坏规矩者，而赔偿也是从坏规矩者那里取。
但是——姜语再次看了曲绣一眼，这人好赶吗?
看到姜语脸上为难的神情，曲绣立刻明白自己给她惹祸了，正想起身扛下此事，没成想却是宋然先开口了。
“我家师妹性情顽劣，不通规矩。这样吧，她坏了你们珍宝阁的规矩，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而坏了道友的心情……该如何赔，也如何赔。可行？”
闻言，那道人仔细地打量了曲绣和宋然一眼，见这二人的装束心里也大概有谱了——这人怕是那惹事女修的随从！
在宗门还需人来守护……其人的身份背景，及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小！
而他不过是个小弟子……但这是在宗门，他们应该也不敢怎样……可是万一……所以，利还是命?！
思及此，道人立刻起身对曲绣一拜道：“不必赔了。”
话音刚落，其人便逃也似的跑了，但转眼就被宋然拉了回来。在她的要求下，心惊胆战地说了个数字，等接过她递来的灵石后，他再被放走了。
姜语望了眼那名被吓跑了的道人，苦意浮上脸，这下更麻烦了！
“道友，你们珍宝阁要我怎么赔？”宋然倚着二楼的门，傲慢道。
姜语也是被气笑了，恭敬一拜道：“此事我做不了主，还需请我们掌柜前来断决，道友请稍等片刻！”
看着这孩子一副被气坏了的模样，宋然瞥了眼同样气愤的曲绣。这会倒有脑子了，可惜，还是不长记性。
思见此，宋然浮起个笑，便那样倚着门，等待起掌柜的到来。
但她没想到她等到的也是熟人——不过十数年，当日的侍从竟都成掌柜了。这时间，这世道可真不等人。
见到宋然的时候，那掌柜也知晓这人为何要闹事了。
还未等他开口，其人便听见宋然问道：“掌柜的，你觉得此事需要赔多是灵石。”
“不多不少，三百枚中品灵石！”
闻言，一旁的姜语一惊，这还不多?！
担心元叔是为了给她出气而戏弄此人，正待开口调解，她便见宋然应好了。
所以这人是真人傻钱多，而非惹是生非吗？！
是她错了?
“好。”宋然将灵石数给那掌柜，一颗一颗数的十分认真，等她将灵石数完后，再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那个孩子，道：“有空替我向你母亲问声好。”
见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曲绣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上了宋然离去的步伐。
“元叔，那人是谁？”不知这人此举所为何意的姜语，还以为宋然与她元叔有关，立即出声调侃道。
“她便是宋然。这是她给你母亲的偿还。”元河将手中的储物袋递到姜语手上。
宋然?偿还？为什么？
姜语是知道当年她母亲被打是与这宋然有关，但此事又不是她的错，她要还她什么？
见她懵懵懂懂的模样，元河兀的想到当年灵心被打的场景，不由摸摸她的发顶道：“有时候账不能这样算。”
“论理，当年你母亲被打确实与她无关，但论因，你母亲挨打又确实是她造成的。难道就因她是七御山的弟子，所以你母亲挨打就是活该不成？”
姜语闻言，虽没听太明白，但大概意思她还是懂了。也就是说她母亲当年被打确实与这宋然有关，所以她给她灵石是她在偿还愧疚。
“那我不要这灵石了！”姜语立刻把灵石塞回到元河手里，气愤道。
见她一副态度坚决的模样，元河不由轻笑出声，道：“先前你还说此事错不在她，怎么这会你又不愿收她灵石了？”
啊？
姜语一愣，不知如何作答，许久许久后，她再接过元河递来的灵石，将这段因果彻底了结了。
感受到因果线的断裂，宋然不由露出个笑，听到身旁的曲绣还在问东问西，不想开启这段话题的宋然立即将她注意力转移开，道：“那砂壶是何物？”
“砂壶就是装灵砂的壶子啊？师姐你没有吗？”曲绣惊讶道。
当然，她其实更想问的是——师姐，你确定你是符堂的弟子吗？！
惊讶的不止是曲绣，就连一直在旁边当透明人的孙季成都被宋然的问题吸引去了目光。
“我已经很久没去符堂了。”宋然给自己找借口，“不过那砂壶有什么用？储物袋不是也能装灵砂吗？”
“砂壶不只是装灵砂用的！它还可以孕养灵砂，使其更容易融化于灵水中。”曲绣解释道。
“哦~”宋然语调上扬，应和道。
随后，她便听见曲绣继续开讲砂壶的妙用，听着听着，宋然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真的是符堂弟子吗？！
为了将这个话题结束，宋然突然开口问道：“你说那人的砂壶算不得好，那你见过更好的砂壶吗？”
听到这话，曲绣觉得自己终于等来了时机。炫宝一般的将自己的绿竹筒取下道：“这是我大爷爷给我做的砂壶，里头的空间极其大，我还从未将这壶子装满过呢。”
“那这砂壶最多能装下多少矿砂？”宋然有些好奇。
如果这里头的空间真够大的话，那改天她也去弄一个，也算是又添一收宝利器了。
“不知道，我没问过。”曲绣一直没将这绿竹筒装满过，也就一直没在意过这个问题。
闻言，宋然想了想再道：“你将你的竹筒给我看看。”
不知道宋然有什么妙招，对于这竹筒空间同样好奇的曲绣立即将手里头的竹筒递给她。
不过宋然接过后，只是晃了数下，便又将这竹筒重新递给了她。还以为她有什么妙招的曲绣有些失望道：“这竹筒里面无论装多少矿砂都是一个音。”
“我不是听声音，我将这竹筒装满了。”宋然愣了下再答道。
曲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