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般，她虽有大乘之威，但到底不是大乘修士。
若要较真，甚至可以说，她与那些修至大乘的修士相比，终究是存在着天然的差距。
所以，不是她想改道重修，而是她必须改道重修！
而既是改道，那定然便有许多未知的事需要她去探索，若是在此期间，她重修之事被仇家得知，又或是因经验出差，而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她改道重修的意义何在？
因此，一条完整的道途，对她的吸引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可惜，她与那画无缘……
好在天道没有那么狠心，兜兜转转还是让她遇上了宋然——她与那画有故，她可以帮她取得那幅画！
所以，这是合作也是交易，总的来说，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三年后，凌霄剑阁收徒。
“你叫什么？”
“顾锦楠。”
“顾、锦、楠。”说话的人又重复了遍这个名字。
不过其人说话时，眼神却是在往别处飘。
“根骨不错，就是天资差了点，不过勤学苦练，也未必成不了气候。”后排，两名看似普通的修士交谈道。
“你想收徒？那……”
“去去去，这种资质能入内院都是勉勉强强——跟小葫芦比，差远了！”知道他想讲什么，修士立刻怒道，脑门上就差写小葫芦是我徒弟七字了。
“……”见他这幅模样，与其搭话者嘴角抽抽，果断的翻了个白眼后，如同看傻子般的神情，立刻让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修士怒了。
见两位师叔又吵了起来，负责检测资质的小弟子根本不敢在此时插嘴。
可是……在犹豫了片刻后，其人却仍是无法对宋然的归属下决定。
无奈之下，害怕担责任的小修只得让宋然在一旁稍等侯着。
不过其人到底是在宗门内，有些地位的小修。所以交代完此事后，多余的解释，其人并没有同宋然说一句。
正因此，在听到此话后，宋然才会感到不明就里。
不过不解归不解，懂得做人的宋然并没有因此事，出言询问过一回。
她只是按他所言，似愚钝，又似乖巧的侯在一旁，看着此人又检测完三人的资质，那边吵架的两名道人也消停了，她再见自己的归属，有了断诀。
……
趁着吵累了的两人，休战的间隙，小修立刻将传音递给二人，那速度，就像是生怕迟上一秒，两人便会因其他杂事，又开始拌嘴！
而后，等明确的收到了两位师叔的暗示，小弟子再将顾锦楠这三字，填在了内院的名单上。
“恭喜师妹了。”小修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闻言，宋然收回神识，冲他露出个傻兮兮的笑，但却没应话。
见她这幅傻样，小修面色一沉。待仔细的看了眼那张脸，并未发现其上有任何伪装的痕迹后，其人才熄了与她进一步交谈的心思。
再次被小弟子指派到一边候着，宋然也没故意装傻犯二，惹笑话。
毕竟平凡是一回事，奇葩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站立好后，宋然心里也开始回味起先前的事来。
不得不说，刚才真是险！
她若想以最快的速度看到那幅画，就得先进内院。
但天资过高的话，势必会被剑阁的长老注意到，这样就太冒险了。
所以，她只能以一个还算不错，但放在内院就很普通的资质进入凌霄剑阁。
只是没想到她那么倒霉，偏偏就遇上了资质都很不错的这一届。
若不是她为了让自己过得舒坦点，没将资质改的太普通，不然……内院她是不要想了。
想当初在隐仙宗也是好像这般……
不过……隐仙宗啊，她好久都没有念过了。
思见此，宋然的心间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这种隐隐动摇心境的阴郁，是直到踏上飞舟后，与一众孩童分作两排，并肩而坐时，听着耳旁细碎的交谈声，才消失在宋然眼中的。
五日后，凌霄剑阁。
大殿。
“吾起誓……”
每个宗门对内院弟子的盘查都很严格，但过了这关，宗门长老对他们，绝对会比对外院的那些弟子更放心。
所以，这也是为何内院弟子能做的选择，获取的资源，要比外院弟子多的原因之一。
这点，对她来说就很便利了！
而且，所有宗门最主要的盘查手段，几乎都是起誓，但她最不怕的，就是起誓了。
因为誓言，一部分是由天道掌管，而另一部分，则是归于因果界。
天道那边有界灵，因果界这边有那名老者……嗯，简而言之，就是她成功的混进来了，还拜了个在宗门内混得不甚如意的结丹小修为师。
“师傅，我都练了七年的剑，你什么时候教我点新东西啊?”潮汐那边一直说在准备，但都准备了十年，她都没见她来。所以她也只能按部就班的过好顾锦楠的人生。
毕竟若是露了马脚……对什么事的展开都不好！
再者，这是交易，潮汐不来，光她完成了也没用。
而且，说到底，潮汐要完成的事，才是她真正的任务。
当然，除了以上的种种原因外，其实还有一事阻碍了宋然的盗画进程，那便是——如果没有潮汐接应，她便是能取到画像，也带不出剑阁！
而这点，宋然一点都不想承认。
但不论如何，宋然确实是需要继续伪装下去。
只是……这个名字对她来说终究还是陌生了。
有时候闲下来时，宋然都会想一个问题——顾锦楠，我还是你吗？
“咳咳，人家刻苦的，想要有所成就的，至少都练了二十年的基础剑法，再开始修习剑诀。你倒好，才练了七年，就想修习剑诀……丫头啊，现在好高骛远，当心到时吃亏。”林宇提剑做打状，不过这次却没有吓退她。
“师傅，剑可不是这样使的。”宋然眼都不眨地站在原地笑。
“锦楠啊，不是师傅我不想教你，是……”林宇改换怀柔策略。
“不是师傅您不想教我，而是您把我的剑诀输给了看门灵兽！”宋然将此事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