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你就想有成效,那我这些日子是忙活什么啊?”言罢,察觉到周围有动静的宋然一巴掌拍在它头上,示意它安静下来。
见状,须兽也没敢坏她的事,将气息收敛的更加彻底后,它便乖乖的待在她身旁,等她解除禁戒。
不过宋然二人是安分下来了,但不是所有人都得配合她啊。
就像寻着宋然的气息追来的那白姓男子一般,面对阻碍,他可不愿避。
“喂,我们真的不避一下吗?”看着蜂拥而至的鬼修,如潮水般涌来,哗啦啦一群,漫过他们,袭向那名人修。
不得不说,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把须兽震撼到了。
“避?如何避?此人就是冲着咱俩来的!”宋然藏于阴气中,冷静的将一个个离去的鬼修的行动路线给记录了下来,“那些鬼修阻不了他,要想逃,我们只能自救。”
“有那么严重吗?”倒不是不信宋然的话,只是须兽浑身都是胆,素来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这会它哪会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修,而产生惧怕的情绪啊。
“严重?一点都不严重,只是返虚境而已,你肯定能打得过。”宋然一脸完全信任它的表情,将须兽怼的无话可说,不敢再存丝毫轻视之心。
“那咱俩就在这干看着?”知道来敌不可力降后,须兽再见宋然这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也不免有些急了。
“你觉不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宋然双眼微眯,仔细的打量了那人一眼,突然转过头来冲须兽说道。
“熟人?”须兽眼中闪过期待之色。
“不熟,只是见过。”搜索了数遍记忆,宋然再想起了在何处见过此人,“你也见过,而且你应该比我更加眼熟——在玄鸟阁,把我抓走的那人便是他。”
更加眼熟之语并非宋然记仇,而是事实。
因为她只见过那人一面,便被其人抓入了画里,而须兽,却是与那人相处了数天!
“……”
仔细观察了许久,对着那张脸,须兽还是印象全无。
当然,对人不眼熟,但对事,却是记忆犹新的须兽,自然是十分果断的选择了不接此话,“扯点别的。”
“想知道怎么逃?”宋然露出个笑。
“想!”须兽凝实灵体,将自己缩小到宋然巴掌大小,轻身一跃,便跳上了她的肩。
“我们现在就逃。”
“!”
一盏茶后。
“走罢。”
“你这样做,我走了,你真的不会被发现吗?”须兽不确定道。
“你若是真担心我,就快些走罢。对了,你是灵体,现在去套套近乎,可能还有助于我们行事。”
“……鬼修是鬼修,灵体是灵体,气息都不一样好吗?!”须兽嘴角抽抽,无奈道。
“那就伪装啊,你不是能截取他们的能力吗?用于伪装不是极为方便?”
“……”好像有点道理诶。
“那咱俩分头行动?”须兽蠢蠢欲动。
“你去吧,我在此地再观察观察。”
“那你小心,万一这人修有什么奇招……”
“那我先走,你留下来殿后。”宋然一句话,直接堵了它所有未说完的话。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须兽也知道,按他俩现在的情况,还是宋然留下来殿后更为保险,所以逞强的话它也不会说,因为那样就太不识好歹了。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嗯,你也一样。”这回宋然没再怼它。
“嗯……”
片刻后,感应到须兽的气息完全消散,宋然也停下了手中记录鬼修动向的灵笔。
望了眼那名状似疲于应付这群鬼修的玄鸟阁之人,宋然嘴角微翘,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他再不收手,那她可就真走了。
“小辈,留下来罢。”瞥见宋然转身离去的背影,那名白姓男子也不准备再布暗手了。
话音刚落,趁先前伪装之机,男子布下的手段逐一升起。
只见天地一黑,阵法的波动便从整座阴山山底升起,将空间完全封锁住,彻底断了宋然的退路。
“不知前辈何故刁难于我?”宋然冷静的看向那人道。
“玄鸟阁行事,不问因果。”
言罢,一只黑纹巨手从天而降。一掌劈在宋然身上,却是连她的边都没挨着。
“好术法,不知此术何名?”白姓男子横移出数百米,恰巧站在了从阴影中现身的宋然身后。
不过他出现的虽然意外,但宋然也没有什么被吓到的情绪,“此术能入前辈眼,也是它的荣幸。”
“你倒乖觉……看在此术的份上,我可允你一个要求。就算是击杀下达任务之人也不是不可。”男子露出个笑,提点道。
“算了,这个要求前辈还是留给别人吧。当年已经被前辈擒过了一次,此次若是又被抓了……那我这些年可真就太没长进了。”话音刚落,宋然突然化做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事情变化的过快,那名心境早已波澜不惊的白姓男子,竟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有意思!”
百里外,一片不知名原野。
成功脱身了的宋然松了口气,脚步不停的继续赶路。
其实早在发现这人的存在后,她便做好了逃的准备。
而后她确实也逃了——留在此地继续做记录的,只不过是她的一道影子罢了。
但留在她身边的须兽,却是真实的灵体,因为他得用灵压替自己遮掩住一切小动作。
是故,这也是她为何要等到须兽走后,再现身的原因。
而这以上的种种,便是她想出来的方法。
不过宋然也知道,被返虚境的修士盯上,哪是她施点小计策,便能逃脱的。
所以,眼下她也只是暂时的躲过了一劫而已。
同样的,这也正是须兽离开时,那般担心她安危的真正理由。
毕竟,这可是一个大境界呢!
事实上,须兽和宋然的担心都是对的。
因为虽说她的这些小算计,那白姓男子没有发现分毫,最后也确实是被她逃了,可此地到底是留下了一缕她的气息——虽然只是一缕,但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