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的夜晚最是繁华,夜幕笼罩着大地,鲜花笼罩着楚渊。
楚渊从小就有个梦想,成为英勇的骑士,穿着铠甲,美女献上鲜花,人们激动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只是骑的不是战马,是爱玛。
铠甲也有,简易版的,头盔以及护膝。
献上鲜花的倒是美女,只是花店老板娘的孩子都会打添加剂酱油了。
至于呼喊他名字的人,每天都有,也挺激动,催单的时候含妈量极高。
这就是楚渊的工作,可以称之为骑手,也可以称之为跑腿的,不过他更喜欢叫自己灵活就业者。
毕业小半年,他的目标是一年之内赚十万块,现在才过四个月,距离目标也只差十二万了。
大学毕业前夕,没什么感情的二大爷去世了,虽然十多年前就失联了,可毕竟是亲人,去世后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些“东西”,说是大学毕业的礼物。
当楚渊兴冲冲的跑回老家江城时,除了一栋三层楼,就剩下一张欠条,十万块整。
三层小楼倒是被楚渊“继承”了,就是bUFF叠的有点多。
市里说这一片要拆迁,说了八年,市长都熬走仨了,现在还没拆上。
楼倒是很高,三层,可惜属于违规建筑,要罚两万多,还需要整修。
房屋很干净,没有太多杂物,因为是毛坯。
二大爷管别人借了十万块建了个违规的小楼,楚渊接手后,不但欠了十万债务,还得交两万罚款。
之后楚渊慢慢懂了,这不是二大爷送他的毕业礼物,这是想给他一起带走。
刚毕业,一分钱没赚,先负债十二万,这就是楚渊的社畜生活,出生的很潦草,大学上的很生草,毕业后就开始狂草了,二十多年,全是草。
白天,在城乡结合部位置守着一栋破旧的三层楼短期出租。
晚上,接接单跑跑腿,撑不死,饿不着,平淡无奇。
楚渊刚接了一个单,送花,送给海悦大酒店总统套房的一位女士,小费给的不少,二百五,数字不好听,不过赚钱嘛,不寒颤。
前台小姐姐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登记、规定时间、刷电梯卡,这也就罢了,还要看一下身份证,弄得好像花束里面藏了把喷子似的。
来到最顶层,捧着鲜花的楚渊视线有些受阻,直奔最里侧的总统套房。
“墨小姐在…”
话未说完,虚掩的房门被推开,香风伴随着浓浓的酒味传出,一双秀臂抓住了他的胳膊。
未等楚渊反应过来,突然被猛地一拉,重心不稳下扑倒在了一具柔软的娇躯上。
鲜花散落了满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面孔。
女人紧闭着双眼,满面红晕,似是因喝了酒的缘故,摔倒后只是感觉稍微有些吃痛。
楚渊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胸膛,能够感受到火热的温度,女人只是裹着一条浴巾,皮肤散发着令人迷醉的红晕,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是那么的刺目。
楚渊大脑一片空白:“你…”
“将股份还给我,你要的,我墨无暇,都给你。”
不知为何,女人还是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吐气如兰。
“我…”
“别说话,吻我。”
浴巾散落在了地上,柔软的双唇印了上去,楚渊心脏狂跳,下意识的,完全是下意识或者是出于本能,就这么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稍微稍微回应了一下对方。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楚渊跑了这么久的骑手,什么大波大浪没见过,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个女主播,这种事,他听同行们说过。
只是对方说什么股份…
楚渊已经无暇多想了,觉得可能是现在的女主播比较拼,应该是剧情需要吧。
墨无暇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了娇嫩的玫瑰花瓣上,修长的双腿,笨拙地缠在了楚渊的腰际。
“答应我,股份还给我家,从此以后我墨无暇就是你的人,答应我…”
墨无暇的呼吸渐渐粗重,修长的手指撕扯着楚渊的体恤。
“股份倒是好说。”楚渊也入戏了,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将体恤脱了下来:“不过完事之后你得给我个好评。”
“好…评?”
墨无暇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下一秒,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你…你是…”
楚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用戴口罩吗?”
墨无暇那双清冷的眸子,先是困惑,再是惶恐,紧接着,便是如同要焚烧天地的怒火。
一声尖叫如同魔音贯脑,那双不蹬三轮车都可惜的大长腿,直接踹在了楚渊的腹部。
玩年的腿,也不知道是哪来那么大的力量,这一脚差点没将楚渊肚子里的肠粉全踹出来。
都很狼狈,楚渊狼狈不堪的靠在了房门上,腹部剧痛。
墨无暇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用薄毯遮挡住身体,随手抄起电茶壶,胡乱的挥舞着。
“你别过来,流氓,你要过来,我…老娘和你拼啦。”
“你有病吧。”揉着腹部的楚渊,疼的呲牙咧嘴:“现在搞直播都需要带上动作戏吗,这得加钱,低于…”
房门突然被踹开,结结实实的磕在了楚渊的后脑上。
一个穿着修身西装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只是看了一眼,目眦欲裂。
“我史宾格还没碰的女人你也敢动?!”
楚渊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根本不是直播,要么,是碰到仙人跳了,要么,是误会了。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仙人跳的话,这个叫史宾格的家伙也不可能穿一身名牌,单单是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就要至少六位数。
这是楚渊唯一认识的手表品牌了,大学实习的时候老板让他们这些实习生好好干,有老板一口肉吃,就有楚渊他们一口汤喝。
老板很讲究,没话柄,大家好好干了,年底的时候,老板的西铁城换了江诗丹顿,他们的午餐加了三个月西红柿蛋花汤。
“不是,哥们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
史宾格怒吼道:“放屁,一丝不挂,你和本少爷说是误会!”
楚渊据理力争:“你别乱说啊,什么一丝不挂,她不是还穿着丝袜呢吗,有话好好…”
今夜,楚渊就如同被下了魔咒,注定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有些瘦弱的史宾格挥拳便打。
拳头的力气倒是不大,可史宾格手指上的玉扳指着实加了不少bUFF,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楚渊的鼻梁骨上。
鼻血喷涌而出,楚渊感觉面部火辣辣的,身体再次重重的砸在了房门上。
怒不可遏的史宾格还要挥拳继续打,谁知面色突然一白,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酒色早已掏空了史宾格的身体,只是挥出一拳,就让他感到身体一阵虚弱。
楚渊都傻眼了:“真是仙人跳啊,男女双跳?”
史宾格体格不好,可门外有体格好的。
楚渊的后脑勺再次遭受了二连击,房门再次被踹开,两个穿着黑西服长的和袈裟掠夺者的彪形大汉冲了进来。
“打他,拖出去打。”
弯腰支住膝盖的史宾格叫了一声后,两个狗腿子保镖极为粗暴的将楚渊拖了出去,砂锅大的拳头重重击打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就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生的楚渊哪里经历过这种事,被一脚踹在地上后,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四十二码的鞋底狂风暴雨一般朝着他身上使劲。
楚渊只是卷缩着,双手护住头,满下巴都是鲜血。
或许只是过了几秒,也或许是过了几个世纪,当毫无还手之力的楚渊以为自己会被活活踹死时,四十二码的鞋底终于停了下来。
房门已经被关上了,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
再次映入楚渊眼帘的是史宾格那张苍白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扬着。
“知道你就是个跑腿送花的,无暇也是喝了酒认错人了,和你无关。”
史宾格嘿嘿笑着,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摞子钞票,扔在了楚渊的脸上:“算是医疗费,便宜你了。”
楚渊呼吸微弱,依旧抱着头,仿佛尸体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能…能扫码吗?”
一个史家保镖面带担忧:“少爷,不会打死人了吧。”
史宾格皱眉不已,朝着楚渊的后背轻轻踹了两脚:“还喘气没,喘气动一下。”
楚渊开始动了,慢慢伸出手指,摸向了脸旁的钞票。
史宾格哈哈一笑,谁知楚渊的手掌放在钞票上时,突然攥起了拳头,准确的说,是只有四根手指攥了起来,中指,高高竖起。
“去你*的*你个**!”
这是楚渊今夜第一次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史宾格不怒反笑:“哎呀我去,生孩子嗑瓜子,逼嘴不闲着,给我继续揍。”
毫无意外,楚渊后脑又挨了一脚,彻底的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