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治愈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多关照一点?
当初就是因为多关照一点,差点搞出人命!
黄治愈知道,何必过去的那些说辞肯定都在骗人。带着怒火的她,决定返回酒吧。
狗东西何必,等着死吧。
...
“你认识黄治愈?”季伊人又拿了一杯酒坐了下来。
“不认识,没听说过。”何必谨言慎行,决口不提和黄治愈的往事。
这事不是何必不想提,是一旦提了,黄治愈估计会满世界追杀他。
季伊人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小男人有意思,她喜欢追求小众。
追求小众本身是很大众的行为,但她拥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把小众融入到生活里,变成她追寻热爱的一部分。
比如她是个不婚主义、比如黄治愈出于商业收购的角度买他的酒吧,可以让她后半辈子不用担心钱。
她都不乐意,她就是想做一个与众不同的酒吧,让它陪着自己醉生梦死。
从高级舔狗的视角来看,女人追求的东西在哪里,才决定你今晚会不会在她身体里。
姜洛希的追求充满了骄傲和自由,她希望的是随心所欲,心在哪里就去哪里。
季伊人的追求则很具体,她更喜欢形而上的,模糊的精神梦境才是她的良药。
可如果单纯满足女人需要的话,那么低等舔狗将会统治世界。
所以何必一下就把她从梦境里拽了出来。
“作为这间酒吧的未来股东,我们该谈谈它未来的走向了。”
何必摇了摇酒杯,其实他不怎么爱喝酒。
“未来走向当然是按原状继续运营,不然我干脆卖了多好。”
季伊人希望酒吧能维持原样,即便亏损也行,只要这间酒吧的摆设、装修、风格和口碑还在这里,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艺术品。
妈的,文艺人真难搞。
何必甚至能联想到待会季伊人,会和他大侃特侃她所看过的书,
聊黄昏时太阳从云层裂缝里射出的光、聊贝壳在退潮后留在海滩上时会不会想家、聊出租屋里酒瓶插的花和没来及上色的纹身。
这些确实很浪漫,但真正充满爱与浪漫的世界,或许只存在于幻想中,毕竟连伊甸园都有毒蛇,不是吗?
何必淡淡的问道:“想维持原状可以,我问你酒吧这种状态维持多久了?”
季伊人不明所以 ,只能安静的回答:“一年多。”
回答完何必的话后,季伊人觉得这样戳她伤疤有些没面子,她蛮不在乎的说道:“你觉得不赚钱、不想投可以后悔,没人逼着你。”
何必知道季伊人挂不住面子了,可他就是要故意戳穿这层梦境。
没面子?真没面子的还在后面呢?
“这一年赔了不少,亏了很多钱吧,贷款还是信用卡?”
听到这话,季伊人脸上彻底绷不住了,她脱下外衣,身体在皮质卡座上扭来扭曲,包臀裙下隐藏的危险给卡座带来极大的压力。
“你问这些做什么?一句话,投不投。”
“当合伙人之前肯定要了解经济情况,否则后面酒吧一直亏损你跑路怎么办?”
御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沮丧的神情,她很想反驳何必,但有些话她找不到理由反驳。
因为季伊人对于未来,本来也没什么规划。
也是,活在梦里的人,注定没有未来。
何必抬眼看了一眼酒吧,这个酒吧是驻唱式酒吧,驻唱台在正中央,大约二十几个卡座分布在四周,何必走到驻唱台旁边:
“驻唱歌手是男是女?”
\"不固定,但大多是音乐专业的学生。”
“以后都换女生。”
“为什么?”
何必没说话,在酒吧里绕了一周,然后呆在原地安安静静的思考。
其实这个酒吧的地段很好,它靠近大学城,学生们会来,至于消费能力问题...喜欢学生且有消费能力的也会来,这一群体的数目可不小。
何必现在需要想的是思路问题,至于如何运营并且脱颖而出这事,光靠何必自己肯定不行。
能第一次做生意就做起来,除了商业奇才就是家里有矿。
他两个都没有。
但他有挂。
姜洛希那边下一次奖励,要在两个月之后。
但季伊人这里的羊毛,自己可还一次都没撸。
想到这里,何必又走回去坐在季伊人面前开门见山:
“一件事,投资肯定要赚钱,所以酒吧的运营思路一定要改
第二件事,这事可以商量着来,尽量让你我都满意。”
“不行!”季伊人坚决反对,化了淡妆的脸上满是怒气。
气氛转为沉默,何必压根也没想着一次就谈成:“卡里欠了多少钱?”
“和你没关系,还是那句话,想投就投,不想投就不投。”
何必的组合拳打完了第一招,季伊人开始从平静转向破防,于是何必开始掏出第二招。
“系统选定聆听心声对象,季伊人。”
[他到底什么意思?投还是不投?]
[他不是为爱投资吗?]
[为什么都在骗我呢?]
听得出来,季伊人现在很纠结,这也是她蠢的表现,看见了何必这个救命稻草,就直接一口回绝吴天狼。
可除了舔狗之外,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心对你好的人?
但何必抓住了重点,季伊人被骗过。
之前何必就在纳闷,正常环境下生活的人,即便是极度热爱文艺,也不会有她这种想法。
赚了钱再享受不香吗?
更有甚者,疯狂拿文艺两字捞钱,比如某冰。
文艺爱好者精明着呢,不都是季伊人这种蠢人。
以何必多年的舔狗经验来看,季伊人明显就是受过重大创伤后,封闭自己的那类人,就比如说地震后幸存下来的人们,即便再努力生活,也很难彻底抹去内心的痛苦。
更何况世道如此艰辛,日复一日的疲惫早就让人乏累,所以很多人选择停步不前,只要有一片舒服的庇护所就心满意足。
“季伊人,你平时在家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季伊人看了看何必,还以为何必又要嘲讽她,漫不经心的说道:
“喝酒呗,不然还能做什么?”
\"那我们喝点酒,聊聊天呗。”
“不太想和你喝,你都不想投了,咱们两个以什么名义喝酒?”
何必笑了笑,站起身拿起季伊人的酒杯一饮而尽:
“以舔狗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