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走进房间里,没有反锁门。
就背靠着门开始了污言秽语。
直到十分钟后他才忽然卸掉紧绷的身体,走向季伊人的沙发。
“妈的,我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必的第一想法就是给姜大年打电话,老子道上也是有大哥的!
可是姜大年站在楼顶上的姜大年看到何必打来电话后。
选择了挂断。
何必这小子打电话不可能有要紧的事,姜大年都能想象中何必那副嘴脸。
“老登啊,我帮你把老婆搞定了,你要记得你欠我的人情,你是不知道...”
后面省略的是何必贱兮兮的王婆卖瓜,向姜大年抱怨自己有多辛苦,示意姜大年一定要给他点辛苦费之类的...
姜大年对于何必,其实本能的不想让两个人恋爱。
女儿去外面快乐吧,何必就老老实实当个被提携的晚辈,那小登有想法又有趣,未必不能成为姜大年未来的助力。
如果姜大年接了这个电话,自然没办法隐瞒自己的行为,可有些事让何必接触还太早了,这会大大提升被女儿知道的几率。
而且他不保证如果何必的反应脱离他的掌控,自己会不会考虑极端想法。
姜大年走下楼,楼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他要暂时避避风头了,但是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
“视线真好啊,除了天有点黑。”
“小登啊,那点都好,只是太像我了,将来未必好掌控。”
...
“这老登,那点都好,就是不像我,做不到有事随叫随到。”
何必晦气的放下手机,趴到窗子前去看楼下的现场。
由于警方的到来,现场嘈杂的声音倒是没有了,但多了个奇怪的叫声。
听起来像是某种奇怪的猿猴在吼叫。
更让人感觉怪异的是,这个奇怪的猿猴叫声何必还有点耳熟。
“不是,她自杀的她就不用赔钱?我的小桑都成什么样了!”
“不是不赔,是你得等一段时间,你的保险又没交全,所以我们需要和死者家属进行协商,这事我们也很难办。”
“那我车怎么办?我现在根本就没钱修车!难道我车就停在这里,等别人什么时候给钱我再拖去修?”
满脸玻璃碴子的李逍遥就站在一边,任凭自己浑身鲜血也岿然不动,不知道手里多了碗牛肉面:
“不用拖车,你这还能开,以前我撬...我开车的时候,比这更破的车况我都开过。”
“你他妈牛肉面哪来的!”鸢尾大吼,他没直接开车离开就是为了买这碗牛肉面。
李逍遥挠挠头:“不好意思,一饿肚子职业病就犯了。对了,能再借我三块钱吗?我去买瓶可乐。”
“借不了,滚!”鸢尾大吼。
“我已经借完了,就是跟你说一声。”李逍遥从屁股兜里拿出可乐喝了一口。
鸢尾这会烦都要烦死了,他现在身无分文,车也坏了。
已经没力气再去追回三块钱。
他是真体验到超人一把拎起你的爱车砸向反派是什么感受了。
有苦说不出啊!
然后鸢尾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啊!赶紧说话,不说话挂了!”
“是我。”
鸢尾听到这个梦魇一样的声音,像是脑子里突然被人硬挤着放了颗炸弹。
他调整了下呼吸和语气,看了一眼前机盖上的大坑:
“哥,您有什么吩咐?”
“我在楼上就听你嗷嗷叫,楼下咋了?”
楼下咋了?楼下咋了你问我?
不是你让我看后果的吗?
鸢尾迟疑了半天,弱弱的说道:“哥,你别考验我了,我都懂,她是自杀的。”
“谁自杀了?”何必沉声问道。
“哥,求你别考验我了,照片里那个女人和你跟姜老板没有半点关系。”
何必的脑海里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爆炸开来。
姜大年出轨的那个女人死了?
我草,是姜大年!
何必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有点转不过弯了,他只能短暂的把事情串联起来。
所以是吴远峰气不过,雇人拍姜大年,引发了狗仔的故事。
可姜大年为什么杀人?毁灭证据吗?还是向谁表明态度?
何必已经没空思考那些了,他只能想眼前的事情。
所以那个带胡茬的家伙,是姜大年找来搞自己的吗?
何必自认为和姜大年的关系很微妙,算是一种臭味相投的临时性友谊。
他没有办法猜测姜大年的态度。
更没有办法猜测在姜大年影响下的警方态度。
何必想要后续没有麻烦,就必须完全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
如果去了警局,就势必会被姜大年确认,他是目击者。
“你有车吗?在楼下等我。”何必对着鸢尾说道。
“有,也确实在楼下,但是...”
“别磨叽了,给你五百油钱,挂了。”
此地不能久留,留给他的路只有一条:跑。
何必回头看着季伊人:“伊人你听我说哈,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有麻烦找上门,我待会把你随便找个派出所送进去,你就说你手机丢了之类的,在哪坐...”
“好,我听你安排。但如果我不是那么累赘的话,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这不是开玩笑,李逍遥跟我说过,走投无路的人眼神都是死的,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个,说不准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可我本来就是要死的啊,我都想过这个故事有多。
在一个雨夜,我们两个像胆小鬼一样逃跑,浑身全都淋湿掉,然后在雨里被人追杀,相拥着死去,那也太浪漫了吧!”
季伊人带着期盼的看着何必,何必则瘫了摊手:
“死个屁死啊,没到那种程度,实在不行往派出所一钻,或者直接给姜大年打电话表忠心,怎么办都不至于死,不过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那你还不带我去!”
“随便说句话把我哄开心了,我就考虑考虑。”
“回来去天台玩一下,好不好嘛,爸...”季伊人长腿盘着坐在沙发上,促狭的看着何必。
“停,憋说,憋说了,把后面那字憋回去!”
“耶!小男人最好啦!”季伊人久违的露出小女孩姿态。
“妈的,职业病犯了,只要女神开心什么都答应。”
何必拍了拍脑袋,走到了窗台前,楼下的警察叔叔已经陆续离开了,但摸着窗户何必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事情:
“伊人,你刚才那个浪漫故事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在一个雨夜啊,怎么了?”
“下雨了。”
小雨淅淅沥沥的扫在窗户上,季伊人转身和何必并排倚靠在窗户边,大眼睛睁大了看落在玻璃上的雨滴。
“那么喜欢下雨。”
“我没想下雨,我在想姿势,你看我这样上身倚在玻璃上,屁股翘起来...”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季伊人却过来双手环住了何必的脖子,像是要把纤细的身体镶进何必的身体里:
“何必,带我逃跑吧,我指的不只是今晚。”
“我有什么好处?”
“我就可以不是我的了。”季伊人的脖子凉飕飕的,她是真的很凉。
“你说具体点。”
“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