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年挂断电话,心里没什么波澜。
未知的才有恐惧,只要知道目的是什么,姜大年理都不会理他。
外地人来抢饭吃?
那就生意场上见吧。
...
何必身上有血迹,好在这会已经凌晨了,马路上没什么行人,两个人用衣服包上倒也安安全全回到了1603。
姜大年的反应反倒让何必不太担心,这老登明显是没把这外地人放心上。
李逍遥被何必安排找个地方先住着。
这会不需要他做什么事,只要让姜大年知道有这个人,然后安安静静等待机会就行了。
“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吧。”
“你站门口守着我。”
“我跟你进去一起得了呗?”
“也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走出隧道以后,季伊人格外的黏人。
只是何必累了,丝毫没有趁机揩油的想法,他现在就跟打了一天工,下班又送了四小时外卖一样。
何必把衣服脱了浑身上下就剩个小奥特曼,反正见也见过了,没什么好害羞。
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发现老妈竟然还没睡觉。
一直在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但看这语气,何必怎么觉得老妈有点反常呢?
“儿子,今晚回家住吗?不回来的话,妈就锁门了。”
“你带钥匙了是吧?你记着别睡你房间,你爸在你房间发现个大老鼠,妈怕你回来吓一跳,沙发上被褥给你铺好了。”
“儿子,你应该不回来了吧?在外面住注意安全,对了,明天不用回来太早。”
这什么意思,到底让不让自己回家?
难得的闲暇时间,何必闭着眼睛认真规划着未来。
未来两个月内要紧的事情,是把酒吧赶紧开起来,预计半个月的装修改动期就能正式开业,这期间要找黄治愈聊聊广告投放的事,
系统方面,季伊人的第二阶段任务自己还没来及看,但按照经验,第三个舔狗名额应该也开启了。
姜洛希那边只要老老实实等两个月送她出国。差点忘了,等到酒吧运营稳定后,还要陪姜洛希去旅游。
姜大年哪里自己还得扮演好忠实小弟,替他摆平他老婆。
对了,自己快要上大学了!到时候还要去上学。
仔细想想好像也就这么多事,除了做生意可能需要费点心思外,生活好像还是很美好的,给女神们当当舔狗。
但何必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我好像要跟季伊人去见她妈来着。”何必在嘴里喃喃自语。
“先不去见了。”季伊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给何必扔了条毛巾让他擦擦身上的水。
“为什么?”
季伊人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卧室里:“换个衣服,我们去天台吧。”
...
何必这一晚上跟玩罐头游戏似的,转来转去的看风景。
雨已经要停了,天台上满是雨后水泥路那种充斥着放射线菌的味道。
季伊人神秘兮兮的套了件黑色的大衣,脚下穿着长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但从夹缝中何必还是发现了关键。
这女人穿丝了。
“把我叫天台来做什么?”
“自杀。”
季伊人绷着脸看着何必,但在几秒钟后就挂上了笑容,她伸手刮了刮何必的鼻子:
“跟你开玩笑的,何必,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季伊人主动搂住何必的胳膊,大御姐此时此刻像个小媳妇一样,牵着他的手走到天台的边缘,俯视着下方的风景:
“何必,谢谢你今晚带我死。”
“靠,舔狗也没有这么舔的吧?我差点死了,你就给我来句谢谢?”
“那你要什么?”
“看你给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季伊人闪耀的眸子像是月光,带着阴柔的妩媚。
何必深呼吸一口气,雨后清凉的空气被他吸进肺里,然后又吐出来:
“还想死吗?”
“何必,其实从你第一次带我踏上天台的时候,我就不想死了。”
“那当时我们预演死亡的时候,你在手机备忘录里记的那么起劲干什么?”
季伊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备忘录,递到何必面前:
“看看我记得什么?”
锃亮的屏幕差点闪瞎何必的眼睛,他眯着眼看了看,原来备忘录上只是重复着把一句话打了很多遍。
“何必让我不要死。”
何必明知故问的把头凑过去:“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季伊人也适时的把脸凑过来:“你就是说了。”
“你有证据吗?”
“何必,你再瞪着眼睛和我犟嘴,今晚就不要上床睡觉。”季伊人别过头去。
何必演技大爆发,装模作样的耍了起来:“哎呦,真是下头女,这才认识几天就要和她睡一张床上。”
季伊人叉着腰,下巴扬起来,语气很霸道:“睡一张床怎么了,今晚你还得把我伺候开心了。”
何必猛拍了一下季伊人的屁股,两个人一小时前还在隧道里上演速度与激情。
一小时后就在天台上玩起了幼稚鬼游戏。
直到何必从背后搂住了季伊人,用惩罚小妖女的名门正派理由,试图看看季伊人大衣里到底藏得什么。
“我来看看魔道妖女是不是偷藏兵器?”
“何必。”
“嗯?”
季伊人整个人卸到紧绷,软在了男人的怀抱里,她在流泪。
女人一哭,谁也顶不住。
何必赶紧抽回手,但是季伊人却把他的手拽住了塞进了大衣里:“何必,你能带我跑一辈子吗?”
可没等何必回答,季伊人率先噗嗤笑了,她抓着何必的手一路从大衣里兜里掏出了跟白色蜡烛:
“何必,我问出来就没要你回答,因为不管你答是或不是,我都不信。”
“我从来不说谎话。”何必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相信你不说谎,但爸爸当初说爱妈妈的时候,我相信那一刻他也没说谎。”
季伊人把蜡烛拿出来放在天台上,掏出打火机点燃,微弱的火苗燃起,偶有雨点擦过,也没有让蜡烛熄灭。
“今天是七月一号,以后每个月一号我们都要约会,点一根蜡烛,好不好?”
“老子凭什么听你操控。”
“你不是我的舔狗吗?”
“好好好,烛光天台我真是第一次听说,那我回头还得准备些蜡烛呗,非得白色吗?红色的多喜庆。”
“不用,我准备好了。”季伊人从大衣兜里又掏出来两根,放到了何必的手里。
何必认真收起来,然后把住季伊人的脸:
“说吧,心里到底装着什么事?”
“干吗?只是想要个仪式感嘛。”
季伊人轻轻的吹了吹蜡烛,蜡烛反而迎着风变得更加明亮:
“何必,我有些话要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