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何必。”聂出扫了眼门外,立刻老老实实的立正,然后赶紧提醒自己的好兄弟。
“我怎么听到有开门声,是不是有人耍赖跑出去了?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何必伸手解下绷带,他倒要看看是谁耍赖破坏了他的雅兴。
何必解开绷带的一瞬间,像是从黑暗里忽然找到光明,久违的视觉终于又回来了。
\"还的是有光舒服。”
然后他怒气冲冲的向门口看去。
直到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身影。
他颤颤巍巍的把绷带拿了起来递给聂出:
“好兄弟,我可能在黑暗里太久出现幻觉了,你帮我把绷带系上,即使双目失明我亦能追捕敌人。”
“小必,不是幻觉,是错觉,你的幻觉是你最大的错觉。”聂出的哲学家发言,根本就挽救不了何必冰冷的心。
“何必,赶紧把那破东西给我扔了!”季芳走过来看着儿子,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
“妈,医生让我锻炼一下无视觉走路,避免以后再发烧把视觉神经烧坏了,我到时候再练就不好练了。”
何必张口就来,季芳对于儿子满嘴跑火车已经习惯了,她直接重拳出击拎起何必的耳朵:
“我看你是脑子烧坏了,你给我靠墙站着,我待会再收拾你!”
然后季芳跟变脸大师似的,立马就换了副嘴脸:
“两个小姑娘饿坏了吧,快来尝尝阿姨的手艺。”
姜洛希和季伊人面面相觑,从何必的面前走过,老老实实的跟在季芳后面。
季伊人非常不解的看了眼黄治愈:“你是怎么回事?”
黄治愈努努嘴,她知道季伊人问的是,为什么她会跟在何必妈妈后面,可是黄治愈自己也搞不清。
她只知道她去过何必家之后,就有点下意识的抗拒回家。
这和当初何必送过她小礼物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拒绝,简直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这是遗传吗?
作为这间病房的头号病人,能让这个病房里挤满人的核心---何必,此刻正笔直的站在墙角。
看着所有人包括聂出都在享受鸡汤,他的嘴角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妈的真饿了,早知道不玩了,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摸,当然就能摸个够!
现在摸也没摸够,饭也吃不到。
“阿姨,何必一天没吃饭了,要不先让他吃点东西吧。”
听到季伊人说这话,何必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还是年纪大的会疼人。
“不叫他吃,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就是平时太放纵他了,现在都玩成什么样子了!”
季芳怒斥儿子,几个女人看了看何必这副样子,说实话心里还是很爽。
你继续嚣张啊!
眼看着季伊人开口说话了,季芳这会也开口问道:
“季姑娘,说起来咱们还是一个姓,何必他到底在酒吧干些什么?”
“他...”
季伊人回头看了眼何必的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芳当然想听真实答案,怒瞪了眼何必,示意他闭嘴。
但何必不可能闭嘴,这事不是不能让父母知道,何必他也想在父母面前装个b,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首先自己解释不清钱的来路,就算是糊弄过去,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也被父母重点关注,后续麻烦更多。
其次,就他爸那个大嘴巴,喝点酒什么都和亲戚朋友说,当知道家里有人富起来之后,那些借钱的亲戚朋友估计得把他家门槛踏破了。
“我就是个打工的,人家是我老板。”
何必只管犟嘴,反正这事也无处查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季伊人也跟着点头,季芳的眼神明显不信,可跟别人女孩她又不好多问什么,万一真是老板呢?
于是季芳决定从侧面打探:“姑娘,何必昨晚怎么生病的?”
这次季芳学聪明了,她侧身挡住了季伊人的视线,阻止她看何必。
“他昨天在我家里。”
季伊人没想逃避这个问题,光一个姜洛希就已经让她有压力,这黄治愈又糊里糊涂的凑了进来。
御姐知道她该释放些信号了,至少在何必妈妈的心里,她需要稍微增加些份量,只要能超过其他两个人就行。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除了聂出和当事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何必昨晚睡在季伊人家。
季芳心里咯噔一下,她的思想其实还算开放,儿子能平平安安当个平凡人就行,儿媳妇她也不介意早点谈。
这里就引用从出社会开始,就始终死守在一个单位、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何必之父--老何的经典酒后名言:
“人多经历才能早成长。”
但是季芳还没有那么开放,作为男孩的家长,他心里的责任心还是要多一些。
都到住在一起这地步了,是不是要见见别人家长?
带着一丝忧虑,看到气氛变化的季芳笑了笑,又把目标对准姜洛希:
“姜姑娘,你是何必的同学对吧?”
姜洛希乖巧的点点头。
季芳内心松了口气,其他两个姑娘太成熟不好应对,还是这个小姑娘够乖,看来儿子和她也没太多纠葛。
“感谢你来照顾何必,时间也不早了,这边阿姨来照顾他,你先回去休息,省的父母在家着急。要是想来看何必就明天再来。”
姜洛希不乖巧的摇了摇头:
“阿姨我想呆在这,何必说他天天带我玩,可是微信都不发一条,等他出院了我又找不到他人影。”
“你在外过夜父母该着急了,听话孩子。”
姜洛希这次头摇的更不乖巧了:
“我走的时候已经跟我妈妈说过了,我爸爸不在家,但是他很喜欢何必,估计也会同意的。”
???
你爸爸很喜欢何必?偷偷见过家长了!
季芳头更大了,上一个自己还盘算着要不要去见见家长,这个进度更快,直接快进到家长见完了。
季芳还不死心,她觉得可能只是对方父母听说了何必同学的名字:
“你的父母是听说了何必什么事,才放心让你晚上照顾他?”
“我父母见过他之后就对他很放心,我爸爸出去忙不知道这件事,我妈妈听说了原本想过来,后来我把何必的病情说了,她才放下心来。”
何必这会正接过好兄弟偷偷递过的鸡汤,听到这里差点汤洒一地。
你妈是担心我身体吗?她是担心我因为喝药喝死!
季芳看着面前乖巧的小女孩,她怕继续问下去她心脏受不了。
可季芳有点好奇,黄治愈和儿子到底又是什么情况?
黄治愈喝了口鸡汤,听着两个女人的发言,心里发出无声的耻笑,你们全都被何必骗了,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多坏的男人。
“小黄,你也说说,你和何必之间有什么故事?”
季芳这会有点事多不压身的心理了,赶紧快刀斩乱麻把事情解决了才是真理。
而且黄治愈这个性格,她真不相信何必能和这姑娘能做出什么事来。
“阿姨,我和何必那个狗东西之间没什么故事,他又不是万人迷,能把所有人迷得神魂颠倒。”
黄治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过对面的两个女人,蓝色眼睛里全都是不屑。
虽然听着不怎么顺耳,但季芳这会要的不是顺耳,她要的是血压,只要没什么事她血压就稳得住。
“我是全世界最恨他的人,当初要不是他,也不会差点闹出人命来!”
黄治愈冷冷的目光看向何必,真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狗东西。
可黄治愈却发现周围人的眼神有点不对,但以他的人际交往智商,还看不懂别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错愕吗?
于是她看着季芳,希望能得到个答案。
可季芳的眼里也只有错愕,她看似平静的说着:
“等下小黄,阿姨血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