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治水看似呆呆的愣在原地,实则大脑在飞速转动。
从道理上讲,他不论是作为哥哥还是相亲的中间人,都应该站出来替林少爷说两句话。
你再怎么恩爱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下亲密吧?
瞅给林少爷气的,脸都快憋紫了。
但是林少爷没有恼羞成怒,痛斥黄治水办事不地道,反倒还一副化怒气为斗志的表情。
所以黄治水也乐见其成,他倒还真想看看妹妹这个男朋友到底有几把刷子。
“何必,你太年轻了,真正相爱的人是彼此的内心里留下印记?”
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被如此轻易的亵渎,林云峰现在真的很想跪下来求求黄治愈:求你别再让他亲了,我看着难受。
但黄治水说了,做男人要硬气,自己必须硬气一点。
“印记?林哥你看看是这样吗?”
何必把脖子伸过去,留给林云峰两秒的观赏时间,然后缓缓缩回脖子。
只留下把指甲扣进肉里的林少爷。
何必是真搞不懂林云峰,他头是铁做的吗?不用狠招非在这框框撞大墙。
同样不懂的还有黄治水,林云峰什么时候头这么铁了?
黄治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得哥出马:
“治愈,老赖在男朋友身上算什么样子,快下来,大家都等着你一起玩呢。”
然后黄治水用十分谨慎的眼神看着妹妹,他这时候敢用这种大哥的语气说话,纯粹是因为妹妹今天心情不错。
万一给面子了呢?
没想到黄治愈还真的从何必身上下来,转而坐在另一侧蜷在卡座里,半个身子还是搭在何必身上。
“今晚记我的账,大家放开玩,治愈既然今天心情不错就过来和云峰聊两句,跟人家喝杯酒。人家专门奔着你跑回来的,大家还是朋友嘛。”
黄治水拍了拍林少爷的肩膀,林少爷回头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场上的氛围开始变得融洽,包厢里的其他人也恢复了开心的表情,大家都倒上了酒准备朝着何必发起进攻。
对于这个圈外人,他们很感兴趣。
“不好意思啊大舅哥,黄治愈今天不能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能跟任何人喝酒”何必也站了起来。
舔狗的目的就是把女神哄开心,女神哥哥开不开心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林云峰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疼的一下也站了起来,
“我不仅要说这个,我还要告诉大舅哥以后别给黄治愈找相亲,真把我惹急了以后你们谁都找不到黄治愈,连家我都不让她回,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跟你断绝兄妹关系。总之,别在我面前摆你当哥的那副架子。”
没办法,黄治愈就想听这个,混血妞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哥们,你这有点过了吧?人家是亲哥。”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冷嘲热讽的声音此起彼伏,真当你霸道总裁呢?这笑掉大牙的话霸道总裁也说不出来吧?
“小兄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黄治水面色阴沉的拍了拍林云峰的肩膀:“这小子有点不识好歹,待会出门我找人收拾他。”
“我现在就有点忍不了了。”林云峰这次不是铁头娃,是真变男人了。
“忍忍吧,这几年你出国了不知道,姜大年的场子里严禁闹事,上次磕碎了玻璃角,他第二天就找我老子要钱。”
“我就用两个酒瓶子,多少钱我认了。”
“上次一个玻璃角十万。”
“两个酒瓶子顶多五十万,我认了。”
“还包括:KtV名誉折损费30万、服务员精神损失费20万、打扫卫生扫把磨损费10万、影响姜大年钓鱼费10万、他场子里发生吵闹事件会导致他闺女心神不宁,得吃褪黑素才能睡觉,所以她闺女的褪黑素费还得给10万。”
\"你为什么记这么清楚。”
“因为下面那套费用想不结也可以,到他的场子办张五十万的储值卡就能抵,我今天来刚办了卡就为了把账结清,他妈的现在家里管我花钱,这五十万你不知道我凑了多久。”
看着林远峰拎起了酒瓶子,虽然听不清他们磨磨唧唧的在说什么,不过何必是真心觉得没劲。
怎么搞来搞去还是这点手段呢?不能有点花样吗?
这样子和山野土匪有什么区别?
于是何必也拎起了酒瓶子,在黄治水和林远峰的面前径直走过去,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
走到了KtV的大屏前。
直接把酒瓶子镶在了里面,然后就满屋子找值钱的玩意。
麦克风?砸!桌子?砸!洋酒?砸!
屋里像是放鞭炮一样,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砸声。
砸来砸去没东西可砸了,何必转悠着走到林远峰面前,像个拾荒老人一样:
“哥们,你手里瓶子还要不?”
林远峰呆滞的摇摇头。
何必直接就拿了过来。
黄治水疯了一样看着何必:“你他吗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林哥不是玩的不开心吗?酒瓶子都拿起来了,我帮他出出气,这破地谁开的?狗都不玩!”
“我...我没生气。”林云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事哥们,我了解,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上...”
“你他吗别说了!”林云峰的怒气值随着何必的话迅速飙升。
“林哥,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有些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我忍你妈...”
“别骂人,都是男人,这种事忍不住也很正常,气憋在心里难受的是自己,你不如冲我撒撒气呢?”
何必用祥和的眼神看着林云峰,颇有股苦行僧那种天下苦难皆在我身的慈悲心肠。
林云峰拎着酒瓶子就往上走,何必的话真说道他心坎上去了,今天他就真男人一次!
何必小心翼翼的捂着头:
“林哥,你轻点打,我这人气量小,在外面被人打疼了就喜欢回家拿女人撒气,我能抗住你打,但是回了家黄治愈就要遭殃了。”
“你他吗还家暴?我今天他妈弄死你!”林云峰的酒瓶子已经举起来了,但黄治水在拉着他,实在是赔钱的代价太大了。
黄治愈睁着眼睛看着何必,她有点不懂回了家遭殃是什么意思?
打我吗?可是打我是开心的事,怎么能叫遭殃呢?
于是黄治愈第一次站起身,走到了何必面前,大大方方的说道:
“今天晚上怎么遭殃。”
“就是蹬的意思。”
“蹬又是什么意思?”
“别管了,反正蹬的越狠你越开心。”
“那你站起来猛蹬!”
林云峰举着瓶子听着站起来猛蹬几个字,脑子里已经失去理智了。
但他仍然没忘记,打人的时候要避开黄治愈,于是他选择从黄治愈的头顶把瓶子扔出去。
一直盯着林云峰动作的何必拉过黄治愈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瓶子。
然后这个瓶子就在门口炸开。
此刻门刚好被推开了个缝,一双锃亮的尖头皮鞋刚好落在了瓶子落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