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阮浩扬已然失去了开口说话的欲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天被人打了也没人护。
“哼!”阮浩扬冷哼了一声,噘着嘴,双手叉腰抬头望天,一副与阮娇娇生气的模样。
他身后的阮浩昆一把将人给推开,凑到了阮娇娇面前,嬉皮笑脸道:“妹妹,学得一塌糊涂的是老四,你三哥我一向十分好学,夫子也是对我照顾有加,妹妹一看就像我!来,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什么,要是有不会的字就问三哥我,我教你怎么读!”
阮浩昆脸不红心不跳地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把自己说得好似是夫子很喜欢的学子一样。
他说话时,伸出手就要把阮娇娇从椅子上抱起来,看看她屁股底下到底塞了什么东西。
阮娇娇一见阮浩昆要抱她,急得伸出手在半空中挥舞着,极为抗拒阮浩昆的靠近。
她要是被抱起来了,屁股底下的那一本《明月湖记》可就暴露了。
要是让人发现她看这样一本充满黄色颜料的话本,她估计得尴尬得要挖个洞钻到地底下了,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不抱不抱!三哥,你好臭啊!你离我远一点!”阮娇娇拧着眉喊道。
阮浩昆低下头抽了几下鼻子在自己胸前闻了闻:“哪有臭啊?我们今天又没有去乞丐堆里跟着乞丐们一起去乞讨!”
他说起乞讨的事,甚是自然,脸上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羞恼的模样,阮娇娇可佩服他了。
对了,还有六皇子和阮浩扬!
他们这三个小崽子真真是没把自己的脸面看得很重,再这样下去,他们都要把都把乞丐当成了正经事业来干。
豪门贵族里,有谁像他们仨人这样,放得这么开!
阮娇娇对他们仨儿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不过现在她很有可能快就要社死了,可不是表达佩服的时候。
阮娇娇眨巴了两下眼,立即转移了话题:“三哥,你们没去乞讨,那去干嘛了?”
“我们去看热闹了!”
六皇子从阮浩昆身后探出头来,接过了话茬:“妹妹,你今天没跟我们出去,真是太可惜了!”
他说这话时,眉眼间的兴奋还没有落下。
阮娇娇今天在六皇子、阮浩昆和阮浩扬三个小家伙出门后,就沉浸在《明月湖记》这本话本子之中了,都没有心思从系统里吃瓜了,自是不清楚他们仨儿遇上了什么热闹。
她身子微微前倾,脖子往前伸,看向六皇子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你们去看了什么热闹?”
“我们去看大皇姐收拾恶心男!”六皇子走到阮娇娇身旁,坐到了椅子上,抓起一只茶杯,往里倒了七分满的水,大口地喝了这杯水后,继续说道,“那个场面可热闹了!”
阮娇娇抓着六皇子的手激动道:“恶心男?长公主这一次是又有新对象了,还不幸地遇到了恶心男?哎呀!这寺院里的和尚也有恶心男啊?”
她微微蹙了蹙眉:“我这几天在寺院里,没有听说长公主新看上寺院里的和尚啊!”
六皇子摆了摆手:“不是寺院里的和尚,是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
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
阮娇娇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来。
慧和大长公主是先皇目前唯一在世的妹妹,早年守寡没再嫁,不过却养了不少的面首。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她儿子妻妾成群,生了七八个女儿后才只得了一个儿子。
慧和大长公主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从小就十分溺爱,等她孙子长大后,为了求娶了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
不过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早就被宠坏了,娶了正妻后,又往后院里塞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妾。他纳了众多的妾室也就算了,还宠妾灭妻。前几年他原配的娘家出了事败落后,活生生地把人给气死了。
除此之外,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还是青楼里的常客,经常听闻他为了楼里的姑娘和其他人大打出手。
可以说,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那就是烂人一个!
阮娇娇不解道:“长公主和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平常也没什么接触,这会儿怎么就惹出了热闹来呢?”
一个是常往寺院,一个是流连青楼,也没听说他们俩熟悉呀!
六皇子扯了扯嘴角:“慧和大长公主前一段时间在父皇面前替她孙子求娶大皇姐!”
阮娇娇惊得瞪大了双眼,眉眼间尽是不可思议:“啊?求娶长公主!”
不是!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长公主压根儿就没打算成亲,喜欢的也是俊和尚那一类型的,慧和大长公主怎么就会替她孙子求娶长公主呢?
“慧和大长公主是怎么想的啊?”阮娇娇不解。
六皇子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慧和大长公主精着呢!她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估计是知道在自己走后,他们家也会跟着落败,便想在自己还活着时,为他们家族谋一条出路。她的儿孙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能走的路唯有联姻这一条。这不她就看中了大皇姐。”
“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已经有好几个儿女了,根本就不在乎大皇姐能不能替他们家开枝散叶,他们一家子只看中了大皇姐的权势!”
“他们家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连傻子都知道他们家的算计。大皇姐那人,要是想成亲,早就成亲了。她在知道慧和长公主向父皇提出来的事后,可气坏了,扬言慧和长公主的孙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慧和长公主的孙子听到这些话后,也气得不行,跟人喝酒的时候骂了大皇姐不守妇道,天天跟和尚鬼混,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勤,是不下蛋的母鸡,他肯娶大皇姐,大皇姐都得烧香拜佛了!”
六皇子越说火气越大,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阮娇娇闻言,惊讶至极,脱口而出:“那人怎么就那么勇猛,居然敢骂长公主!”
长公主身体不好,病歪歪的,却是个真正的狠人,一怒之下拿起刀捅人都不在话下。
六皇子轻嗤了一声,嘲讽道:“有些人喝了几杯马尿,就找不着北了,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了!”
“他以为他是谁呀!还敢骂大皇姐!要不是慧和大长公主拖着病体进宫向父皇求情,那狗东西早就死在牢房里了!”
六皇子摇了摇头:“他们家既然想要求娶大皇姐,借助大皇姐的身份保持现有的尊荣以及让家族更进一步,就该把态度摆出来,说不定大皇姐突然脑子进水,想要嫁进他们家呢!现在就是大皇姐的脑子被门给夹了,被驴踢了,被狗给吃了,都不会嫁给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
“哼!大皇姐如今是逮着机会就要收拾一顿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
“今天大皇姐刚好又带着人去羞辱慧和大长公主的孙子了,可热闹了,街上都挤满了人,我们仨儿挤了好久才挤到前头去!”
阮娇娇被六皇子的话勾得心头痒痒的:“怎么个热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