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五那张常年板着的棺材脸难得扭曲了一瞬。
这个清风馆摆明了是把他们这些人当成了冤大头,傻子才会任人宰割!
“傻子”阮浩眨了眨眼,看着老鸨一脸憨傻地开口:“我们不会喝酒,那个酒就不要上来了,换成两碟点心好了!”
暗五一口老血憋在了胸口处,上不来下不去,脸都给憋红了。
一壶佳酿换成两碟点心,那就是五碟点心价值一百两了!
那点心能比得上宫里的吗?
其实阮浩昆也觉得包厢一晚上一百两贵得很,但他们是来清风馆长见识的,说不定还能知道些“槐老爷”的事,到时候把拍花子、赌坊、青楼及背后的幕后之人都给一网打尽后,抄家时就能赚不少钱了,今晚花的钱,那都算是小钱。
最重要的是,今晚的花费,都是由暗五包的,要是花自己的钱,他早就在老鸨说出包厢一晚上要一百两时破口大骂清风馆是黑店了!
暗五要是知道阮浩昆也把他当成冤大头,估计都能气跳脚了。
老鸨笑得眼角的褶子都深了好几分:“唉!奴家立即让人给几位公子的佳酿换成点心!”
一壶佳酿可比两碟点心贵多了!
他甩着手中的手绢笑得十分谄媚:“您几位是第一次来我们清风馆,奴家给各位公子介绍介绍我们馆里最受欢迎的哥儿!”
“第一位是我们长相俊美、善解人意的罗四官,官哥儿!官哥儿最是擅长弹奏箜篌,他一手箜篌技艺空灵清澈,百听不厌,每天都吸引了不少客观来咱清风馆。”
“第二位呢,就是我们清新俊逸、善解人意的许灵凤,凤哥儿。凤哥儿有一把好嗓子,他一曲歌能引来百鸟争鸣……”
阮娇娇听到这里,眉头一挑。
百鸟争鸣?怎么这么玄幻呢!
她忍不住去系统里翻找了下,很快就发现了那个许灵凤,凤哥儿唱歌时引起的百鸟争鸣的原因了。
【啊!原来是清风馆给他打造的人设啊!】
【在许灵凤初次见客之前,清风馆的人带着他去扬州的蜀岗,在一群诗人爬山赏景作诗时,趁机仰头高歌一曲。在他唱歌的时候,清风馆的人将早就准备好的鸟雀从他附近放飞。那些诗人远远见到这么一幅百鸟齐飞的场景,可不就以为百鸟争鸣吗?
【他们再写几首诗,再同其他友人聊一下见到的场面,可不就是把许灵凤唱歌时引起百鸟争鸣的事给传出去了,许灵凤在之后岂不是水涨船高吗?】
【咦?许灵凤最近同“槐老爷”结了怨,被对方打击报复,被安排到了大厅去伺候人了,一应的优先待遇也全没了!】
【让我看看许灵凤怎么得罪“槐老爷”了?啊!原来是许灵凤想要取代“槐老爷”,成为清风馆最大的头牌,把人给得罪狠了!】
【啧啧啧啧啧……】
阮娇娇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是职场霸凌?
她都职场经验不多,不是很了解,但是心声却是跟滚烫的开水一般,“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六皇子、阮浩昆、阮浩扬和暗五,他们几个离阮娇娇最近,她的心声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来清风馆消遣的客人,正忙着与小倌们调情,他们就是听到了阮娇娇的心声,也没不怎么在意。
至于老鸨等清风馆的人,他们都是卖了身的贱籍,自然是听不到阮娇娇的心声。
阮娇娇心里提到了“槐老爷”,六皇子他们几个的眼睛骤然一亮。
“我们就点槐老爷吧!”阮浩扬嘴巴一咧。
六皇子瞥了一眼阮浩扬,纠正道:“是槐公子!”
刚刚有小厮叫“槐老爷”为“槐公子”,想来那人的年龄并不是很大,还是称呼人家为“槐公子”比较合适。
老鸨正介绍清风馆的小倌,嘴里唾沫横飞着,他忽然听到他们要点“槐公子”的话。
他们清风馆中,被称为“槐公子”的,则只有一人,那就是他们馆里的头牌,赵景槐。
老鸨记得自己刚刚可没有解释他们馆里的头牌呀!
他笑眯眯地看着阮娇娇他们几个小家伙:“哟,几位公子原来是被我们清风馆里的槐哥儿给吸引过来的,那您几个可真是有眼光!”
阮浩昆连连点头:“我们听说他有‘潘安之姿,嫪毐之能’!”
老鸨捏着手绢捂着嘴唇,掐着喉咙“嗤嗤嗤”地笑了起来:“哎哟,几位公子为了淮哥儿赏脸来咱们清风馆,按理来说奴家应该请槐哥儿过来陪陪几位小公子,可不赶巧,槐哥儿正陪着客人呢,奴家不好去打搅客人的雅兴!”
“那槐公子什么时候有空?”阮浩扬询问道。
老鸨笑眯眯道:“槐哥儿这段时间都被约满了,预约都排到了来年春了!您几位要是想要见槐哥儿,可以事先预约,到了预约的时间点,槐哥儿自然会留出时间陪几位小公子进行!”
阮娇娇他们几个小家伙对视了一眼,现在预约,最早都要排到了来年春才能见到赵景槐,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不在江南都未可知。
反正来都来了,顺便预约一下也不打紧,至于他们来年春还在不在江南,到时候再说。
六皇子大手一挥:“那我们就预约来年春见槐公子吧!”
老鸨笑道:“好的,预约金十万两!”
“什么!”
阮娇娇他们几个瞳孔地震,一脸怀疑地看着老鸨。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预约金十万年?是不是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了?”阮娇娇不确定地问道。
老鸨依旧笑咪咪道:“预约金十万两!”
“你们这是抢钱啊!”阮浩昆气得跳了起来,鼓着腮帮子嚷道,“他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谁会预约啊?”
“我滴好公子啊!我们清风楼可都是有口皆碑的,哪里抢钱了!”他甩了下手绢,“预约的人可不少,个个都是老恩客,他们都排队排到了来年春了!”
阮娇娇他们几个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心里默默地算了一笔账,从今天到来年春,得有好几个月的工夫,若每天都是十万两的话,一个月就有三百万两!
几个月的话……
他们几个人被这么大的一笔钱给震得心神震荡不已,眼里闪过白花花的元宝。
数不过来,真的数不过来!
包厢一晚上一百两,在十万两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赵景槐简直是清风馆的摇钱树,难怪那个许灵凤想要成为清风馆的头牌,想将赵景槐取而代之。
不过到底是哪些冤大头有钱没地儿花,砸在赵景槐身上。
十万两还只是预约要交的钱呢,那包夜或包月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金山银山呢!
皇上要是知道清风馆这么挣钱,估计都恨不得自个儿挂牌借客了,不对,以他的年纪接不了客,倒是可以当个揽客的老鸨了!
皇上:纯属污蔑,罪不可恕!
阮娇娇在震惊之余,又总觉得事情又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