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那些书搞的。你快把她拉进屋里来!我去打电话给心理医生。让她安静下来,免得邻居们笑话。”
姨妈来到院子,把文卡拥抱在怀里。小姑娘仍然直勾勾地望着天空。
“好啦,利用这个机会,让飞船露面吧!”我请求阿米。
阿米拿起遥控器说道:“首先我得查一查,克罗卡姨妈是不是能承受飞船突然出现的景象。你们等一等。”
在一面屏幕上出现了姨妈头部的放大影像,接着是脑颅内部的透视图;上面有许多闪烁的亮点,好像五彩缤纷的小灯泡。阿米注视着另外一个出现奇怪符号的屏幕。大家听到“哔”的一声……
“好极了!在安全界线内,看见飞船不会吓坏她。咱们已经得到授权。好,现在咱们给可怜的克罗卡姨妈来个“近距离接触”。”
飞船露面了“高度逐渐下降,开始在姨妈和文卡周围盘旋。
“姨妈!快看上面!”文卡兴奋极了。
姨妈并没有理睬她。但是,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整个院子。姨妈反射性地仰望天空,随即目瞪口呆……
“可以了。”阿米说道:我们又进入隐形状态。飞船在姨妈眼前现身的时间是十五秒钟。
“时间太长对姨妈没有好处。”阿米解释说。
“姨妈,看见没有?那就是我的外星朋友的飞船。”
戈罗正要打电话给心理医生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出现一道巨大的闪光,连忙跑出屋外。他顺着妻子张口结舌的表情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蔚蓝的天空。
尽管姨妈惊吓得似乎要晕过去,我仍然很高兴事情有所进展。戈罗发现妻子不对劲,连忙把二人拉进屋里。他看起来很着急。
戈罗一面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一面不停地问道:“克罗卡,你怎么啦?看见什么了?”
“当然是外星朋友的飞船啦!”文卡高兴地说。
“是、是、是真的。有一艘……太空飞船……戈罗,文卡没疯……”
“幻、幻觉,克罗卡,那一定是幻觉。我刚刚看到外面有一道强光。那是什么?不过,没看见天空中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呀?”
“姨父,现在不能让你看见,因为你没有心理准备,所以你一走出去,外星朋友就让飞船隐形了。这是为了保护你,免得你发疯或者吓死。”
戈罗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他闭上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开始苦苦思索。
“真是不可思议……这一切应该有个合乎逻辑的解释。克罗卡,你确定真的看见什么啦?”
“真的,戈罗。绝对不是什么幻觉。”
“也许是陨石,流星什么的……”
“陨石和流星可能是银白色金属制造的吗?”克罗卡反问道。
“那有可能是飞机……”
“飞机可能是圆形的吗?”
“不然就是一个星球,或是一颗星星……”
“星星可能在房子上空盘旋吗?能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吗?下端会有记号吗?”
“记号?什么样的记号?”
“跟我书里出现的记号一样,姨父,就是一颗长翅膀的心。这都是真的。我真的曾经坐着阿米的飞船去别的星球漫游。”
克拉托、阿米和我一起快乐地听着下面的对话。
“对了,姨父,现在他们正透过屏幕看着我们。听着我们说话呢。”
““他们”?可是你的书里只提过一个人啊,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阿米。”
“目前飞船上还有克扯托,他是当代第一个改造成斯瓦玛人的特里人;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隐居在山里。彼德罗也在飞船上。他来自地球,那是跟契阿很像的星球。他是我的心灵知己……我们俩是各自星球的使者,为爱心之神效力……”
特里人戈罗一听见这荒诞的说法,什么太空飞船、外星人、心灵知己、使者、爱心之神,不停地拉扯绿色毛发。
“文卡,请你告诉我:你说的这些和你在书上写的都是想象出来的吧,对不对?现实生活可不是像童话故事那样荒诞离奇的。说吧,是不是这么回事?你要是不承认,我脑袋可要爆炸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肯定不会搞错;我和科学家一样认真而理性。难道我们都错了?”
“是的,戈罗,几千年来,人们都搞错了。”阿米透过麦克风说道,让那个特里人吓了一大跳。
“谁在说话?!”
“姨父,是阿米。他的飞船上有麦克风,可以把声音传送到任何地方。
“她还没提到阿米能用仟何语言讲话呢。”看到姨父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很开心。
克罗卡姨妈擅抖着声音说道:“我好害怕……一定是幽灵或是妖怪吧……”
“姨妈,用不着害怕。阿米人很好。他就像我书里写的那样真诚善良。”
戈罗这时似乎得到了什么结论。
“谁知道呢?看来有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新科技,不过,什么“有外星人”的想法就太荒谬了……或许真有可能是从别的星球……啊,不知道……我们还不确定他们的企图,说不定只是在利用你。我想还是去叫p p。这可能会对契阿构成威胁。”
“阿米,p p是什么?”我问阿米。
“是秘密警察。他们是一群壤家伙!克拉托抢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错,坏家伙!”我附和道。
“每个人持续投注心力的事,就像是一张能反映自己灵魂品质的照片。”阿米解释道:“即使是秘密警察之中,仍然有好人。”
文卡反问姨父:“爱心难道对契阿是威胁吗?”
“世界上也会有披着兔克的丘克嘛。”戈罗说。
“他的意思是“披着羊皮的狼”吧?”
阿米笑了起来。
“是的,彼德罗。你看看这怀疑的态度是多么普遍。而且总是用同样的形象做比喻。看见特里人的心态了吧?当他们终于能接受更高历次的事实,也得把这个事实再降低到自己的水平。戈罗半信半疑地接受其它星球上也有生命的事实,却又认定外星人是邪恶的……如果他知道宇宙中还有其它美好的生存空间,和美丽的生命心灵,那么他……”
“姨父,也有真正的兔克,不伪装的兔克。”
“那就再好不过啦!但这是不可能的!”
阿米通过麦克风说道:“是啊,不可能。宇宙中的一切都必须和契阿的程度相当才行。不可能存在高级的事物,自然也不可能有其它高级的人类。在宇宙的几亿颗星球之中,最高级的就是契阿啦!契阿是宇宙生命进化的巅峰!对不对,戈罗?”
文卡、克拉托和我都笑了起来。听到阿米嘲笑他思想狭隘的这一番话,戈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我不跟不敢露面的人说话,如果他真的有张脸的话……天知道!我得想一想。我头好痛。上床睡觉吧!”
“姨父,可是太阳还没下山……”
“好吧,那你们待在这里,我先上床去,读读你的书,多知道一些事情。”
“姨父,你还没有看过我的书?”
“我看正经的书,不看儿童读……好啦好啦,明天见吧!告诉你的“朋友们”:别用那个隐蔽的镜头偷窥!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文卡笑了。她望着天空说道:“朋友们,听见姨父的话没有?”
阿米再次拿起麦克风说道:“戈罗,明天见!试着接受这个想法吧:不是任何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可怕。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免得滋生事端。同意吗?”
“好吧。”戈罗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一头钻进卧室。把门用力一摔。
“情况比预料中好,一次会面就前进了一大步。可是还不能太乐观,因为特里人的心灵受世界暴君的影响太大。”阿米说着关上了屏幕。
“外星娃娃,这是什么意思?”克拉托问道。
阿米向克拉托解释世界暴君的原由,一边重新播放那段影像。我赶紧别过头去。
“嘿,谢谢,够了。我想看看别的人物。”
那个手持金剑的青年出现了,但他的头发是玫瑰色的,眼睛是紫色的,耳朵的形状像斯瓦玛人一样……
“对!这才是我们的好战士呢!劈死暴君!呵呵呵。”
阿米解释说:“这些典型代表的形象会根据人们的想象而有不同。”
我问呵米,特里人的心灵是不是也受这个青年影响。
“是的,接受好的影响以后,就逐渐摆脱了特里心态。但是,或迟或早,所有的特里人都会摆脱特里心态,最终胜利的是爱心,明白为什么吗?”
“不明白。”
“因为爱心就是神。”
克拉托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阿米,你说得对。我有过这种体验。于是我才写了羊皮书,摆脱特里人的心态。”
阿米问克拉托:“你有经历过自己的特里人心态被神显露出来的事。对吗?
“我那特里人的心态跟戈罗一样。”
阿米说:“看见了吧?神不会歧视迷途的羔羊。”
“什么?”老人问道。
“迷途的兔克。”
“啊,阿米,我也不歧视迷途的免克。
“克拉托.你不歧视任何人吗?”
“只要在我山里迷路的兔克,一让我逮着,我就用辣酱烧兔克吃。噢,香极了!呵呵呵。啊,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就在我们大笑的同时,阿米开始操挫飞船。
“克拉托,我想带你看看地球,让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有兴趣生活在地球上。”
“妙极了!那就直接飞往地球吧!外星娃娃。可是……请飞得快一些……除非你这里有……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用那种东西……”
“克拉托.什么东西?”我问道。
“洗手间。”阿米笑着说,因为他捕捉到老人的想法。
“说真的,我从来不知道。阿米,你使用洗手问吗?”我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你别以为我会跑到大树旁边办事。”
“这么说你也……”
“你想说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像其它高水平星球上的人们那样,仅仅依靠爱心、阳光和氧气提供养分。克拉托,后舱左边第二扇门就是洗手问。”
“我得赶紧去一趟。”斯瓦玛老人说着向洗手问跑去。
没多久老人回来了。他说:“嘿,那不是洗手问。里面空洞洞什么也没有。”
“哦,我忘了解释。只要走进去把门关好就行了。”
“乡下人是乡下人,但我可不脏。我不能把地板弄得湿答答的。那里怎么连个破排水门也没有啊!”
“克拉托,不对,不对。你只要进去,什么都不必做……”阿米笑得前仰后合。
“可是我就是要“办事”啊!要不然进去干什么?”
阿米努力克制笑意,以便说个明白。
“你进洗手间,关上门,什么都不用做,过一会儿就没有想上厕所的感觉了。”
“啊,那是个可以让生理要求消失的地方……可是有时候总要“做”点什么吧。我不明白。下行,撑不住,我失陪了。”很快我们就听到他从洗手间里传来的叫声。
“啊,真舒服!嘿!孩子们,这太神奇了!”
“阿米,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一走进去,洗手间内部就会自动释放出可以消除皮肤和内藏里多余物质的射线。这些放射线能识别哪些病菌对某个生物体或生态系统有害,然后根据实际情况消灭或者停止其活动。这个型号的“洗手间”比我前一艘飞船先进,还可以当消毒室。如果有人要在某地降落,可以事先消毒,免得他的病菌对生态环境造成危害。”
我回想起在前几次漫游中,不能真正在文明发达的星球上登陆。只能透过窗户或者屏幕观察,就是因为我身上的病菌可能给别的星球添麻烦。
“也就是说,乘坐这艘飞船,我就可以在文明发达的星球上登陆了!”
“是的。只要先进消毒室就可以。”
“真不可思议!也就足说,你们不用卫生纸什么的……”
“当然,什么都不用。对我们来说,那是史前时代的事情了。”
“那洗手、洗澡呢?”
“也一样。在那里可以清除身体、头发和衣服上的脏物。”
“穿着衣服洗澡!”
“当然。”
“这么说,你们从来都不脱衣服啦?”
“看看你,又犯了心埋极端的毛病。即使衣服干净,也要经常更换;另外,让皮肤晒晒太阳,赤脚走在草地上,脱光衣服下水游泳等等。都是好事。”阿米笑了。
“你真不害臊!”我轻轻捏他的脸蛋。
“这是个我们从小就不断学习了解的课题,彼德罗。我们非常重视这个问题,没有任阿邪念。我们认为这是我们给爱人最高尚的爱情礼物;也因为如此,我们不能玷污和贬低性爱的价值。”阿米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
“我感觉焕然一新啦!阿米,这简直是魔法啊!
“克拉托,这不过是一种高科技。”
我也想去体验一下那个科技发明--按照老人的说法:是魔法。
我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家里也有这种洗手间,我一定很喜欢洗澡。一点不浪费时间,水不会太冷或太热,洗发精和肥皂水不会流进眼睛里,不会滑倒,不会弄湿,不会磨损毛巾……我希望地球也和奥菲尔一样!”
“彼德罗,这要努力才能获得,学习让爱带领你的内外身心,使痛苦和欺骗的黑影消散;这样暴君的力量就削弱了,慢慢失去兴风作浪的机会。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外星人自然会提供全面、公开的援助。朋友们,咱们到达地球上空了。”
“彼德罗,你们的星球很漂亮。”
“克拉托,可是我们在破坏它。”
“跟他们破坏契阿一样。”这位前特里老人说。
““他们”?”阿米追问道。
“他们就是特里人。我没有破坏。我在山里没做仟何坏事。”
“可是,你也没做什么好事。你什么都不参与,好像统统与你无关似的。假如没有人出来做好事,整个国家就会充满无穷无尽的冷漠……”
“阿米,我没办法做什么。我不可能出去杀特里人。如果说到教育别人,那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因为我写了羊皮书。现在我有权利安静地生活。呵呵呵。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啊?肚子里闹空城计啦。”
“你真狡猾.听到对你不利的就想改变话题。克拉托.我可不会中了你的圈套。”
“你说什么?太空娃娃,我可真的是饥肠辘辘啦。”
老家伙继续装傻。
“永远不应该停止为别人服务,这也是真的。好事才做没多久就说:“好了.我不想玩了”,那是不行的。真正与神同心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过度奉献”的。”
“阿米,为什么?”
“因为他对人充满热爱。所以,在高级发达的星球上,没有人“退休养老”不存在“罢工问题”;面对自己的工作或是为社会服务的任务。没有人东躲西闪。”
“此话当真?”
“当然!但是,宇宙当局会让人人各尽其能,做自己最喜欢而掖长的事情。”
“啊,原来是这样。地球上可没有这么多考虑,人人只能各凭本事找工作。”
“那就浪费了很多人的天赋。这里有许多事情需要改善。对我来说,努力工作的本身就是最好的奖赏;除此之外,因为工作得到的满足更让我乐意一直做下去。我从来没有见异思迁的想法。为他人服务就是我的理想和天堂。”
阿米这一席话让我受到震撼。的确,我是写了两本书;可是我也浪费了很多时间在游戏机房里,或是上网闲晃、玩计算机游戏。不然就是在电视机前一泡好几个小时。
阿米笑了起来,让我松了一口气。
“也不是说你这些想法都不对,用不着自责。为爱心效力的愿望是逐渐成长起来的。我过去也跟你一样;你将来就会像我一样。所有的事都应该在和谐中水到渠成。如果你心中还没产生奉献的愿望,那就不要勉强、因为奉献是不能强迫的;不能由外人强加。也不能自己强加给自己。在与爱心有关的事业里,一切部下能强制执行,而是自由去做;如果不自由,那就不是爱心。”
“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爱心了。呵呵呵。”老人真的饿了。
“彼德罗,给克拉托拿些“核桃”来!”
阿米指的是一种外表像核桃的外星食物,吃起来是甜的;第一次漫游时他让我吃过,我很喜欢。
“这能吃吗?”
“当然,你尝一个。”
“恩……呸!没有辣味,真恶心。我们送这孩子回家吧!也许他奶奶会可怜可怜我的空肚子呢。”
“你不能下去,克拉托。如果让地球人发现你这么一个航天员.那可不妙。”
“你们是航天员,我可不是--嗨呀.对,在这里我也是航天员!那咱们就先让这孩子回家,然后咱们回契阿。我家里还有一只辣酱鹌鹑呢。我听见它在哀嚎说:“克拉托,快来呀,求求你?快点把我吃掉吧!”呵呵呵。”
飞船经过海滨浴场上空。天上挂满了星星。
克拉托开玩笑说:“彼德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我回家介绍给你奶奶。”
“别做梦了。你会把她也送进辣酱锅里去。”
“为什么?她的肌肤鲜嫩欲滴吗?呵呵呵。”
“彼德罗,明天早晨在树林里等我。”我准备离开飞船时,阿米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降落到地球上而心中不感到难过。这一次无论与文卡、阿米还是克拉托,都不会分别太久;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常然,事情不见得会这么简单顺利--幸好那时我还不知道往后情况会变得很棘手。
阿米让我在海滩的那块岩石上降落。我站在那颗长了翅膀的心的正中央,向天上望去;除了满天的星斗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第四章心理医生的诊疗室
奶奶在客厅里一面练习瑜珈,一面等着我。
“彼德罗,你今天回来不再苦着脸了,跟早晨出门的时候一样神采奕奕!见到阿米和文卡了吗?”奶奶问我。
我要不是疯了,就是病了,再不然就是不舒服……奶奶吓了我好大一跳,让我一时没法回答她老人家,只是把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她……
“孩子,你知道吗?我想你书上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今天早晨我在院子里晒衣服的时候,看见有一艘银白色圆形飞船从天上经过,越飞越高,后来就看不见了。飞船下端画着一颗长翅膀的心。这让我想起什么,于是就读起你的书,想从书里找线索。
另外,我在吃维他命的时候,终于回想起那天你特地带给我的非常可口的外星核桃。
现在你总算开心起来了,不像以前进门总是愁眉苦脸的!因为阿米没来嘛,对不对?没错,我相信你真的跟阿米和文卡小姐在一起。”
奶奶这番话说得我目瞪口呆,一方面吓了我一跳,另一方面也让我感到开心!地球上终于有人可以和我分享秘密了。如果这个人就是我奶奶,是地球上我最爱的人,那真是再完美不过。
“奶奶.您说的是真心话?”
“是的。孩子。”奶奶的目光十分慈祥真诚。
“您不打算告诉别人?”
“亏你想得出来!当然不能说!人们不会相信这个神奇的故事,他们会以为你胡说八道呢。”
“如果我告诉您,我常时就在您看见的那艘飞船上,您会相信吗?”
“相信,彼德罗.其实在看儿那艘飞船时,我还闪过这个念头呢。因为你出门时很高兴。”
“您不怕外星人吗?”我越来越兴奋了。
“不怕。因为宇宙的主要力量是爱心,所以我想那些人既然能驾驶那么神奇和先进的飞船发--那是我亲眼看见的啊--在通往爱心的道路上,肯定比我们进化得多;因此,他们一定更善良亲切,更有爱心。”我紧紧地楼住奶奶,头靠在她肩膀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心中充满幸福的喜悦。
“彼德罗.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一个大忙。”
“奶奶,只要我能办到的,您尽管说吧。”
“阿米下回再来的时候,让我见见他。”
“明天您就可以见到他啦!”我再次拥抱奶奶。
“明天?他不是一年后才回来吗?”奶奶疑惑地问道。
能公开和奶奶谈这些事情实在太棒了。我慢慢说明最近发生的事情,奶奶听了很为我和文卡的事而高兴,但是也为戈罗可能会不允许文卡离开家庭而担忧;尽管她嘴里说:要有信心,一切都会解决的。
我从来没像那天晚上睡得如此香甜;第一个原因是,奶奶成了我的“知音”;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最大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与文卡永远不再分离。
第二天,奶奶像我一样兴奋,她非要跟着我去树林里见阿米不可。我告诉奶奶:我得先问问阿米。她表示同意。
我依约来到树林里。这一次不必经过漫长的等待,很快我就看见头顶上方笼罩着黄色光柱。我让光柱把我提升到飞船里。阿米和克拉托笑着上前招呼我。
“文卡呢?”我问他们。
“文卡住的城市比起克拉托的家晚天亮,所以我先去接克拉托。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起床了。咱们马上回契阿,看看那里有什么新闻。”
“几百万公里的距离,一转眼就到了,好像走到大街上一样容易……阿米,这飞船真是妙极了!”
“即使是哥伦布发现他那着名的新大陆之旅,在今天只要短短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也会人吃一惊的;虽然你们使用的“大鸟”飞得缓慢,燃料不能再生,噪音又大得可怕。好了,走吧!朋友们。”
“阿米,我得先请求你一件事。”
“我刚刚收到了你脑波传来的讯息。关于咱们的事情,你奶奶已经都知道了。她希望能够认识我。我很高兴,这样事情就会容易多了。当然,我很乐意认识她老人家。”
这番话让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彼德罗,我跟你去见奶奶,咱们走吧!”
“对,咱们走吧!”克拉托不等我们邀请,自告奋勇地说。
阿米立刻警告他:“你快打消这个念头吧!要是人家看见你这副嘴脸,马上会逮捕你,严加调查你的一切,包括你那尖尖的耳朵和紫色的头发。”
“好啊,让他们好好欣赏一下我这个美男子吧!呵呵呵。”
“他们还会用手术刀检查你的内藏。”
“……我想我的脚丫子这会儿有点疼,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吧。呵呵呵。彼德罗,替我转达我对你奶奶的问候啊!”
“那你就留下吧。所有的控制仪器都锁上了,免得你干蠢事,一口气跑上仙女座去。”阿米笑着说道。
“能不能给我打开一台电视机啊?我想看看地球上的体育节目。”
“克拉托,你喜欢哪一类体育活动?”
“类似“罗克--托克”那种玩意儿。”
“彼德罗,他的意思是说类似“网猪仔”的游戏。“罗克”是契阿上的一种小动物,长得像犰狳,但是跑得飞快;“托克”是网子。”阿米为我解释道。
“这种比赛怎么玩,克拉托?”我问老人。
“每个玩的人拿一根前端有片网子的棍子。放出罗克以后,要用网把它兜住。但是不能带着罗克跑超过二步,不然就要把罗克从空中传给同伴,同时要小心别让对方把罗克抢走。好不容易跑到“球”门前,射门,得分!帅呆了!”
“假如你的同伴没接住罗克,让它掉到地上,怎么办?”
“那罗克会飞快逃跑.而且没接住的那一方失分,因为要抓住它可不容易。”
“可怜的罗克掉到地上会受伤的。”
“不会,不会,因为罗克一飞到空中和落地时会变得像颗铁球一样硬,着地之后就会快闪。呵呵呵。我曾经是“乌特纳猛兽队”的明星,大家叫我“危险罗克”。”
“为什么?”
“因为扔出罗克时我经常“失手”;让那长腿的硬铁球撞到对方当家球员的脑袋上,逼他受伤退出。呵呵呵。”
“你这种玩法太没有格调了!”
“这不是我的错!谁叫他们用脑袋拦住我罗克的去路呢?呵呵呵!”
“我说过:他是契阿上精神素质最差的斯瓦玛人,”阿米说着开启屏幕:“不过,你别太相信他那些信口胡说的话。好.画面上看到的这个叫足球,是地球上很普遍的一种体育竞赛;玩的时候:只能用双脚和头部碰球。”
“嘿,他们怎鏖用脚去踢那个可怜的罗克呢!”
“那不是罗克,是足球。游戏规则是不可以用于碰触;蓝队进攻靠近白队的球门,白队进攻靠近蓝队的球门。”
看起来,克拉托不需要更多的说明。他已经完全投入到比赛中了。
“冲啊!白队!他们的球衣跟我的乌特纳猛兽队很像。宰了他们!阿米,那个白队是哪里来的?”
“是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的“拉比特”队。”
“你就在球门前了……快使劲踢啊!就是这样!钦!竟然没得分!球飞进球门,却被一个不是蓝队的家伙用于抓住球……”
“那是蓝队的守门员。克拉托。只有他可以用手拿球。你慢慢就明白了。按下这个键,你可以看到其它频道。回头见!”
“回头见。这速度真快啊!那个蓝队的像用飞的一样!呵呵呵。怎么回事?那个黑衣拿红脾的家伙是谁?他为什么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猛冲的白队球员?”
“那是裁判员,相当于管理比赛秩序的警察;那张红牌的意思是要把那个队员罚出场外,因为足球比赛不允许踢人。”
“嘿!可是根本没有碰着他啊!阿米,那个蓝队的在装蒜,他趴在地上痛苦的样子是装给裁判看的。裁判被收买了。嘿,你收了多少钱?”
“我看如果克拉托来我们地球,他会很快适应地球人的某些习惯。”我和阿米一面降落,我一面笑着评论道。
“按照他过去的历史,那些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像两年前阿米来到地球上一样,人们看到阿米并不吃惊.以为他是个刚刚参加化装舞会的漂亮小孩;有的人甚至亲切地摸摸他的头。这种“误会”好像让阿米很高兴。我不再像上次那样担心了,因为如今我对阿米和他的能力更加了解了。
我们走进家门,奶奶笑着迎上前来。她一看到阿米。就热情地上前拥抱他。
“这孩子的目光善良有神,和一般地球上的孩子不一样。好孩子,愿神赐福给你!永远保佑你!”
“奶奶,神一直在保佑我。但我已经不是小孩,也不那么善良,哈哈哈。”
“能拥抱一位来自文明发达星球的人真是幸运!神啊,感谢这宝贵的机会。阿米,谢谢你作彼得罗的老师。”
“奶奶,阿米不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朋友。”我笑了起来。
阿米以一种特别的眼神望着奶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说道:“哦,对,孩子,你说得有道理。阿米,谢谢你跟我孙子做这么好的朋友。”
“我很乐意这么做。我非常喜欢自己的职责,我是用全部的爱心去实践的。奶奶,原谅我不能邀请您跟我们同行。彼德罗,咱们走吧。”
“阿米,没问题。就是你邀请我,我也不去。”
“为什么?是害怕吗?”
“阿米,不是害怕。是我不想了解太多奇迹.因为这会使我回头发现这个世界令人阳心的一面。彼德罗就有这种情况:有时他对任何人都是气鼓鼓的,因为他看到地球上有很多令人失望的事。”
“奶奶,因为我忍不住会把地球人跟奥菲尔星球上的人作比较。”我有点不高兴奶奶把我的事抖出来。
阿米问我:“彼德罗,你怎么不把自己也跟奥菲尔人比一比呢?”
“这个、这个……”
“所以我就不去啦。不论好事坏事,就留给别人去探听吧。”
“奶奶,您说得对。这些旅行的确会给心理上造成一丝刺激。了解一个神奇发达的星球可不是容易事,然后还得重回没有爱心领导的世界生活。这也就是另一个宁可对这类接触少一些的原因。”
“这是今天早晨我给你们做的点心,路上带着吧!给文卡小姐一些;再给克拉托先生留一些。”
“克拉托“先生”?哈哈哈。奶奶,他只是个老野人。”
“彼德罗,必须称呼他先生。因为他写了羊皮书,值得我们尊敬钦佩。”
“什么?!如果哪一天您见到了他,可千万别这么称赞他,他会骄傲得屁股翘上天。不过他很善良风趣,这倒是真的。好啦,再见吧,奶奶!”阿米提醒说:“彼德罗,你没有忘记要对奶奶说点什么吗?”
“没有哇……关于哪方面的事情?”
“克拉托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啊。除了告诉奶奶:他是个丑老头子。哈哈哈。”
“彼德罗,你忘记转达克拉托对奶奶的问候了。”
“啊,对了,奶奶,克拉托问候您。好了,再见吧。”
“真的吗?哦,太感人了!这个从另一个星球来的人心地真好……请你们告诉他:谢谢他的问候,我也向他表示问候。还有,还有,如果他能来的话、请他来家里喝茶,一起谈谈他的星球和我们地球的事情……”奶奶莫名地兴奋起来。
“喝茶?他要是能来,打算喝的可不是茶!”我说。
“彼德罗,他喜欢喝什么?”
“酒啊,还能有什么?”
“那我去买酒,说不定他会来呢。你们路上要多加小心!阿米,驾驶飞船多注意要遵守交通规则,注意红绿灯。”
“奶奶。别操心啦!”阿米笑着回答道:随后,我们告别了奶奶。
“想办法把文卡带回来让我看看!”奶奶在我们身后喊道。
我们俩回到飞船上的时候,足球比赛已经结束了,克拉托在看别的节目,一看到我们。他很开心地迎上来。
“我们赢啦!呵呵呵。我们截住了一个罚球!那个裁判真是不要脸,蓝队在禁区外挨了一脚,只要罚个自由球就行了,可是裁判欺负我们;他判了十二码罚球,还举红牌把白队那个人罚出场。幸好守门员把罚球截住了,呵呵呵!不过我们白队场上还是少了两个人。那个裁判简直应该穿上蓝队球衣。他肯定被收买了!不仅如此,他还宣布我们一个漂亮的“头顶球射门”作废。白队有个人真是灵活,一看到球朝他飞来,就立刻越过两个后卫截球!可是裁判们装傻,他们非说白队前锋越位,宣布进球无效。但我们还是以三比一赢啦!怎么样?我们有个非洲小子是个神射脚。三个得分球里他就进了两个。顺便说一句;这个家伙浑身晒得黝黑,酷毙了,对吧?对方的教练是个白痴,二比二的时候,他换下两个前锋,换上两个新后卫,防线收缩,像个胆小的姑娘,故意拖延时间,因为踢和对他们有利。可是我们的非洲神射脚从八十码外以一记重炮远射的时候,给了守门员一个吊球,因为这个守门员站位太靠前了。进球的时候距离全场结束只剩下四分钟。那个教练差点气死。呵呵呵!这个时候,他就算哭天抢地想把那两个回来坐板凳的前锋再派上场也没用了。就是有这种脑袋里装满糨糊的教练。呵呵呵!哦,对不起!”
这番话让我目瞪口呆:克拉托已经完全学会足球规则!甚至连什么复杂的“越位”规则都懂了。这可花了我好长时间才弄明白,而他只看了一场比赛就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们真心喜欢某件事的话,大脑会格外卖力丁作,因为我们是全神贯注的。彼德罗,注意力是非常强大的能量。另外,这位老人可一点也不傻;遗憾的是他不注意更重要的事情。”
“阿米,足球很刺激哦。契阿有类似的体育活动,可是没有什么比得上足球。”
“我也很喜欢足球。但如果场面失控,我就不想看了。我讨厌野蛮暴力。”我说。
“我觉得足球是一种激烈的体育活动,很阳刚;但是彼德维,与这个屏幕上看到的其它活动相比,足球并不野蛮。我看见这节目里有个家伙在对付一头硕大的牲畜,他用一块红布逗那只牲畜跟着跑。呵呵呵。那犄角就从那人身边画过,真需要勇气。不过,人们用种种方法伤害那可怜的牲畜。看上去是有些野蛮。”
阿米说道:“你说得对,克拉托,人们往那只牲畜身上乱扎短枪、小刀,让它慢慢流血.消耗体力。加上跌跌撞撞地跑动。伤口裂得越来越大,它疼得要命,脾气也就越发暴躁。你可以想象自己的背上插满刀子,一边摇摇晃晃地跑吗?”
“我看到地球上还有一种体育竞赛也非常野蛮。”
“你指的是什么?”
“两个家伙互相殴打,直到有个家伙被打得半死,摔倒在地上。”
“啊,那是拳击。许多人真的摔倒在地上死了。有的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那些充满暴力的体育活动给人们留下了不良示范,还产生了非常低层次的振波。”阿米接口道:“观众狂热和粗暴的情绪形成一股心埋振波,可以传遍全城;其它人即使没有意识到,仍然可以接收到这种振波。由于振波是有“磁力”的,可以在别人心里诱发出同样的振波!也就是同样的想法与情绪--于是透过振波就污染了世界,这正是那个暴君所乐见的……”
克拉托插话道:“所以我喜欢足球,这才是真正有格调的体育运动!”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踢人犯规动作,便说:“足球运动有时也会变得很恶劣。”
“蓝队就很恶劣!”克拉托把输球的不甘心都怪罪给对方。
“你们能不能说些有意义的话呢?”阿米有些不高兴了。
“彼德罗,你带来的那个纸包装的是什么?”
“点心。”
让我尝一块。嘿……嗯……啊……这是甜的!你们吃的所有食物都是甜的吗?”
“并不尽然。只有最美味的食物是甜的。”我故意吊他胃口。
克拉托,这些点心是彼德罗的奶奶为我们准备的。”阿米说。
“啊,好吃。吧唧,吧唧。你替我问候奶奶了吗?”
“哎,啊,问候了。”
“她说什么?”
“这……她说谢谢……但愿戈罗会心软,阿米。”
“彼德罗,你还不是百分之百地坦率。不说真话的人,就是在撒谎喔。”
“不是的,阿米,我诚心诚意地希望戈罗的心会软下来。”
“虽然你很聪明地政变话题,但结果还是一样,不说真话的人……”
“好吧,好吧……我奶奶说:多谢,多谢。”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彼德维,她没说别的吗?”克拉托不死心。
“啊,对了,她还说问候你……哎呀,我真想看到文卡啊!”
“彼德罗,她没说别的?”
“没有别的了。这里有点热。”
“彼德罗--”阿米用责备的门气说道。
“啊,对了,她对阿米说:别闯红灯。哈哈哈。现在可以谈谈文卡了吧?”
“这些进化程度不高的人.要让她们毫不隐瞒真相是多么困难啊。”阿米笑着说。
“阿米,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有些小气。
“差不多吧。事实上,还差一些。”
“阿米,奶奶所说的就是这些啊。行啦!求求你啦!”
“可是你忘记说:奶奶非常敬佩羊皮书的作者。你没说奶奶知道克拉托问候她时感动的样子;你也没说奶奶邀请克拉托去家里做客;奶奶还说要去买克拉托喜欢的好酒,准备招待克拉托。”
“还有这一堆话啊?真是个可爱的老人太。彼德罗,你为什么藏在心里不说呢?”
“我什么也没藏!我只是记性没有那么好!够了!别审问个没完没了!”
“阿米,这孩子怎么啦?”克扯托有些胡涂了。
“克拉托,他在吃醋。在感情方面,他的占有欲很强。”
“啊--”
“什么?!我吃醋?为奶奶吃醋?哈哈哈,我感兴趣的是文卡。”
“对。文卡是伴侣,奶奶是奶奶。”阿米说道。
“是啊,我看不出这是多大的罪过。”
“你希望奶奶只属于你一个人。你不愿意任何人跟你分享奶奶的爱.奶奶只能属于你一个人,你不允许奶奶还有其它享受聿幅的机会。你几乎不在意奶奶的幸福,彼德罗,你只想到你自己。”
和上次一样,阿米一指出我身上的缺点时,我几乎全身瘫软,倍受打击。但是,这一次我很明白;阿米是对的;这不是自欺欺人。阿米对待我没有什么不公平,也没有欺负、诽谤我,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朋友--比我还了解我自已的朋友,所以才能指出我的自私自利,不关心奶奶的个人生活。我闭上眼睛.羞得面红耳赤。我决定保持沉默,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克拉托喊道:“嘿,太空娃娃,咱们到达契阿了!”
“对,克拉托。不过发生了怪事。”
“什么事啊?”
“文卡不在院子里。看来情况不妙。”
“阿米,看看屋子里面!”我喊道。
“好的,我从屏幕上看看……咦,家里没人啊!”
“阿米,怎么办?到哪里去找文卡啊?”我急得跳了起来。
“这很容易,把她的代码输入计算机就行了……出来了。”
文卡出现在屏幕上。她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特里人坐在她身旁,不停地乖复一句话:“你所写的一切部是想象。”
她像机械人一样重复道:“我所写的一切都是想象。”
“这是在给文卡施展催眠术,是在迷惑她的心智呀!”阿米怒吼道。
“哦,不,不,她是被弄到秘密警察总部里去了!”克拉托说。
我觉得要天塌地陷了。
“不是秘密警察,是精神病院。他们要让她忘掉一切!”
“快把她救出来啊!”我绝望地喊道。
克拉托十分生气地说:“用闪电把那个长癞疮的特里人劈死!”
“等一等,冷静下来!我跟文卡先进行心灵沟通,但是要在更高的层次上进行。”
“好。那就快点吧!”我焦急地催促道。
阿米起身,朝着飞船后舱走去.他说:“这件事得在静修室进行,只要花几分钟而已。你们保持镇定,随时注意屏幕。”
阿米离开后,克拉托问我:“后面有电子仪器吗?”
“没有。他需要全神党注地思考。咱们注意文卡的情况吧!”
“你写的一切部是想象。”
“我写的一切都是想象。”
“文卡,彼德罗是什么人?”
“彼德罗是我的心灵知己。”
“文卡,说得好哇!”
“不对。彼德罗是《劳挪》那本书的主角劳娜的知己。但你是文卡,不是劳娜。”
“我是文卡,不是劳娜。”
“很好。文卡,彼德罗是谁?”
“是劳娜的知已。”
“很好,你已经明白了;阿米是个虚构的人物。”
克拉托愤怒地吼道:“你这个混蛋才是虚构的呢!”
“我明白了:阿米是个虚构的人物。”
“阿米是个虚构的人物。”
“好。你已经明白了:你写的一切都是想象出来的。现在把你想象的一切.什么契阿之外的生物统统忘掉。明白吗?”
“明白。”
我绝望地喊道:“克拉托,她要把我从她的记忆中抹掉啊!”
这时,阿米回来了。他说:“彼德罗,不会的,她不会忘记你的。我成功地跟她进行心灵交流,阻挡住心理医生的暗示诱导。现在,她要继续和医生做游戏;她什么也不会忘记,因为她是清醒的,只是假装被迷惑罢了。”
我问阿米:“确定她能保持清醒吗?”
“彼德罗,我绝对确定。文卡刚才通过心灵感应术告诉我:这是正戈罗下令安排的,目的是让我们远离文卡的生活。这个心理医生是戈罗的朋友.看过文卡写的书。戈罗对医生说,文卡精神状况异常.相信自己亲身经历过书中那些故事。他请医生对文卡实施展催眠术,让她“回到现实生活”现在,咱们来吓唬一下医生!”
阿米拿起遥控器,在键盘上按了一下,说道:“好极了。我们已经得到许可:可以公开现身。”
飞船立刻转移到另一个空间,来到某一座建筑物第十层的一扇窗户前。可以看到窗户里面医生和文卡的身影。
只见特里医生说:“根本没有什么外星飞船。”
而文卡机械地重复道:“根本没有什么外星飞船。”
阿米让飞船现身,向窗内射进一道强光。医生看到了。按照阿米的指示,我们三人面带微笑,从很近的距离,向医生招手……
“没有……有……有……是的,有……”心理医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失魂落魄地嘟囔着;他看到眼前有一艘太空飞船,有个快乐的斯瓦玛人和两个怪异的外星人……
路人开始聚集,神色惊恐地仰望天空。接着,飞船隐蔽起来,然后露面,再隐蔽,再露面,再隐蔽……那个特里医生受不了,连忙叫醒文卡问道:“阿米是谁?”
这位太空儿童拿起麦克风,让他的声音轻轻地传到文卡耳内:“告诉他:阿米就是那个穿白色衣裳的小孩,就是窗户外面出现的外星人。”
“阿米就是那个穿白色衣裳的小孩,就是窗户外面出现的外星人。”
“那,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的,大夫。催眠术无法打倒真理。”
阿米拿拿起麦克风,他要文卡真诚坦率地对医生说明原委。文卡用了好长时间给医生讲述故事,医生越听越感兴趣。故事结束时,医生下了决心似地说:“这么说,戈罗骗了我。文卡,我来帮助你,因为这艘飞船上有你的情感动力来源。科学证明:我们的健康需要情感。”
文卡纠正道:“是需要爱,因为神就是爱的象征。”
“文卡,科学领域不使用这样的词汇,因为那不是很好的说法。如果说这种话,会威信扫地的。这个,这个……我想,用“情感”二字比用那种……那种非常多愁善感的词汇要好。”
“爱心是多愁善感的词汇吗?那指的就是神啊!”
“这个暂且搁下不谈。文卡,我问你:饥饿是神吗?”
“不是,当然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饥饿和爱心都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我们感觉饥饿是为了不饿死;我们感觉爱是为了要保护孩子和同类。它能为我们产生保护感、安全感和价值戚,并且提供繁殖后代之所需;如此而已。我们也会有仇恨或好斗的感觉。这也是为了保护同类啊,因此如果非要进行荒唐的比较的话,那么说爱心是神,跟说饥饿是神、好斗是神、或者仇恨是神同样荒谬。我们不能肯定没根没据的事物。”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不曾得到爱心的启示,那么对他来说,爱心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或者是可以和一种庸俗本能的感情相比较的束西,比如缠绵依恋;因此对这位医生来说,饥饿、好斗、仇恨和爱心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阿米显得非常难过。
此时文卡已经明白,这位特里医生的心理坐标与她自己的大相径庭。
“你们说到神时,用些什么样的术语?”
“啊,我们通常不说这个话题,因为没有严格的科学术语。我认为只有迷信和无知的人才会谈这个。”
听见特里医生说这种话,我和文卡一样惊讶。
“科学家谈神很丢脸吗?”
“当然。那是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
“对我来说,神的存在是经过充分夸实的。”文卡说。
“啊,是吗?按照你的说法,有什么证据吗?”医生微笑着说。
“我就是。”她回答。
“什么?我不明白。”
“神是存在的。我就是证据。”
心理医生露出困惑的表情。
“大夫,您看到墙上这幅画了吗?”她指着一幅描绘水果的图画。
“是的。”
“这幅画就是证明有个画家画了它的夸据,对不对?”
“可能吧。那又如何?”
“这双手,这些指甲,这个声音,不是我自己凭空生出来的。因此我是证据,我证明宇宙中存在着一个具有创造力的高级智慧。对于科学家来说,这样的证据难道还不够吗?有星星,有银河系,有蓝色的海洋,有芳香的鲜花,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们的聪明才智还不能推论出:有个智慧主把天赋本能装进了你们的大脑里吗?”
我替文卡感到骄傲,因为她为医生上了很好的一课。虽然文卡诚恳详尽地说了这么多,医生的嘴角仍然挂着讽刺的嘲笑,看起来十分刺眼。
阿米解释说:“她使用的是类推法;而这位待里医生只会用逻辑思维。”
“什么辑?”
“忘掉这个术语吧。现在没有时问解释。”
对科学家来说,爱心还不能谎明神的存在吗?”文卡继续说道。
那位特里医生的脸上依然挂着嘲讽的微笑和魔鬼般的表情,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疯子似。随后,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你那“推究哲理”、“重整世界”的论调是很美好的。这个小女孩完全是个女诗人嘛!空闲的时候我也写诗,嘿嘿嘿……可是你的姨父母在外面等着,还有你那几位朋友。唉!你的情况很不正常,才会做出这些怪事。不过,咱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要帮助你;虽然这一切实在很疯狂。”他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文卡和我们大家心中都充满了希望。
“那么您会说服戈罗姨父,让他准许我去地球。对吗?”
“文卡,我可没这么说。我是个医生,这表示我的工作是保护患者的生命;另外,我是个遵法守纪的公民。首先,我得验证一下你去别的星球是不是对你有好处。我必须很仔细地研究这个问题,必须跟儿童教育专家商量,还要写报告给全国儿童工作委员会,请求咨深法官批准。”
他越说让我们感到心头越发沉重。
“我们可能还得看看地球的社会与生物环境是否对你有害,为此必须建立官方级的正式关系,让我们的专家可以研究环境条件,让专家们确认与外星文明建立联系不会构成对我们的威胁。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小朋友在双方接触的过程中是不是愿意合作。
“这件事不容易,特别是因为其它星球的生物动态是受到政府监视的。秘密警察的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此事,并且定期向契阿规模最大的情报部门报告情况。大家都知道秘密警察不好惹;他们有“特别”的系统禁上人们了解他们认为不应该了解的问题,他们总有他们的道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凡是触及这个问题的人,想更进一步研究时总是遇到许多人麻烦。不容易,很不容易。可是,合法的路才是唯一正确的路。”
听了医生这番话,我感到十分灰心。
“阿米,这个心理医生疯了。他是个官僚,总是要把事情弄得比原来复杂。”克拉托担忧地说。
“你说得对。如果他把这件事向契阿当局呈报,那可怜的文卡……”阿米皱着眉头。
我提心吊胆地说:“还有我这侗可怜的彼德罗!”
“您打算帮助我,还是要毁了我?”文卡忧心忡仲地问医生。
“当然是帮助你。我是医生嘛。”
“那您跟戈罗姨父谈谈就解决了嘛。干嘛要扩大事端呢?”
“不,文卡,戈罗欺骗了我,我不能跟骗子谈话。我十分注重个人的品行,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他说什么一切那是你想象出来的,但他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他再也不能当我的朋友了。另外,我应该向当局报告这个问题,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是遵法守纪的公民,应该关心国家、民族和文明发展的安全。”
“这个人的脑袋比戈罗还要僵化!”阿米的神情十分愤慨:“他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更高等的事实;他已经习惯了特里人的思维方式,因此不会谦虚谨慎、努力学习新事物,而是极力把高层次的事物降低到自己的程度,并将自己的规则强加上去。他如果遇到一个没有护照和签证的天使,也照样会把天使送进牢房。事实上,他只在意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和思想方式,其它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毫无感情。”
“这种人几辈子也无法改造成斯瓦玛!克拉托说道。
“有可能。可是知道这个情况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啊。你们看!他要打电话了。”
“这是打给秘密警察总部吗?”
医生拿起话筒拨号,文卡非常着急,连忙把电话切断。医生怀疑地看看她,脸色很不悦。
“你干什么?真是大胆,一点家教都没有!”
“您想做什么?检举我,把我交给秘密警察吗?”
“当然啦。这是一个遵法守纪,关心国家、民族和文明发展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克拉托生气地怒吼道:这家伙根本就是食古不化!”
“您就用这种方式,协助我拥有获得身心健康和幸福所需要的爱情?”
“当然,政府当局。还有专家们清楚什么对你更合适。现在让我给秘密警察打电话。该死的斯瓦玛!”
“这家伙很有学问,可是像野兽一样野蛮……”阿米的脸因为愤怒而发白。
“阿米,你应该采取行动了!”我和克拉托忍无可忍。
“阿米,帮帮我!戈罗姨父,帮帮我!救命啊!”文卡大声呼救。戈罗听到文卡的喊叫声,打算冲进诊疗室。可是里面上了锁,他气急败坏地拍打着门。
看到文卡陷入危险和苦难之中,而我却无能为力,这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刻。
克拉托对着监视器大吼大叫,恨不得杀掉那个心理医生。
“朋友们,冷静下来!”阿米一面说着一面迅速操作仪表板上的键盘,他的手指飞快地活动着,仿佛电影中的快速镜头。不久,传来一阵阵嗡嗡声,甚至他手上部冒出了白烟!由于当时文卡的情况危急,因此那个当下我觉得这幅景象很正常。过了很久以后,我才想起这些充分证明阿米神奇能力的细节来:他的身体能做超高速运动。
那位心理医生试图重打电话,可是文卡抱住他的胳臂,又狠狠地一口中医生的手指。高大强壮的特里医生哇哇乱叫,但是随即愤怒地把文卡甩到门上。这剧烈的撞击使得文卡失去了知觉。文卡的姨父母听见了声响,心急如焚,试图破门而入……
“幸亏她撞得不太严重。”阿米安慰我们。
我内心痛苦万分,盼望着文卡的昏迷能让医生冷静下来,可是事与愿违。只见医生双拳紧握。浑身肌肉织紧,仿佛一头发火的猩猩般冲向我心爱的文卡……
“特里人的感情很封闭,因此不大能控制兽性的本能。”阿米操作着键盘说道:
“我如果不拦住他,他会杀人的。”
就在这时,那位特里医生突然全身瘫软,卧倒在地,我高兴地松了一口气。
“好极了,阿米!你用了什么绝招?是远距离催眠术吗?”
“不是。由于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聚精会神,只好发出一道让他瘫痪的射线。
“真精彩,太空娃娃!那射线的威力能维持多久?”
“只要我不切断射线,就永远有效。问题是咱们的露面已经惊动了秘密警察。另外,戈罗的举动也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他打算砸烂诊所的门;时间不够了,只能先营救文卡。”
阿米起身朝着飞船出口走去。舱门开了,只见一道绿色光束形成的通道穿过了诊所的墙壁,直接通向室内。阿米沿着光柱走下去,仿佛那是一条真正的走道,最后来到瘫痪医生所在的房间里。医生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好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秘密警察已经抵达诊所。用力地打门,与此同时,阿米也来到特里医生面前;他试着与医生面对面,但两人身高悬殊,于是阿米干脆飞升到空中,相当于医生头部高度的地方。
“好家伙!彼德罗,这个娃娃会飞啊!”
“克拉托,他还会很多特技呢。”
阿米用一个小小的仪器顶在医生的后脑勺,一面在医生的耳边不停地低语,双眼注视着他的反应。我明白这跟他第一次访问地球遇到警察时一样。他在施展催眠术,可能是要让医生忘记一切。我不知道那个小小的仪器是做什么用的,因为以前阿米只用心理力量。
在猛烈的撞击下,诊所的门慢慢开了。阿米轻轻落地,抱起文卡(虽然阿米的个子很小,做这件事却轻而易举。过了很久以后,他这身力气再次让我吃了一惊),回到绿色光柱的通道上,登上飞船,阿米小心翼翼地把文卡放在地毯上,我连忙跑过去照顾她。阿米向驾驶舱走去。光柱消失了,飞船的舱门关闭了。与此同时,诊所的门被推倒了;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秘密警察冲进室内。就在这时,医生恢复了知觉,立刻向他们猛扑过去,可是这些家伙比医生更加有力……
“医生的狂暴情绪还没有消去,现在可要自食其果了。可怜的医生。”阿米怀着些许同情地说。
训练有素的秘密警察很快制服了医生。他被戴上手铐推到门外。一路上,医生不停地喊叫,要求秘密警察解释清楚为什么逮捕他。戈罗和克罗卡也被拉到了室外。他们俩也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要求秘密警察找回文卡。与此同时,其它人员仔细搜查诊所并作记录。他们不时地察看窗户,那里正是飞船现身的地方;可是他们看不见我们,因为飞船处于隐形状态。
“阿米,事情变复杂了。这都是那个白痴医生的错。”克拉托抱怨道。
“一开始是戈罗的错。但是无论医生还是戈罗,他们做的事不会有什么区别,因为特里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所以计算机才会说他们不可能让文卡离开。这件事的确很棘手。”阿米说。文卡渐渐恢复了知觉,我在她的身旁极力安抚她。
“现在一切取决于戈罗夫妇对待务的说明了。”阿米启动机关,飞船腾空而起。
“也取决于那个特里医生的说辞。”克拉托说。
“他已经不上用场了,因为他再也想不起来曾经有个朋友名叫戈罗。想不起来一切跟戈罗、文卡,甚至我们几个人有关系的事情了。这要归功于我安在他后脑勺上的小小仪器。它的用处就是使局部记忆终身丧失。”
“太妙了!呵呵呵。”
文卡已经完全恢复精神,看到我陪着她十分开心。她的后脑上有个小小的肿块。所幸没有大碍。我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说给她听。
“阿米,你可要保护我的姨父母啊!”
“文卡,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正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咱们去请求援助。”
“去哪里请求援助啊?”
“去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沙亚-撒林
飞船向契阿星球的一片山区飞去。阿米在用麦克风跟什么人讲话。接着,他把飞行方向对准一座高山。飞船的速度快得可怕,巨岩仿佛向我们迎面扑来……可是阿米仍然勇往直前,并不打算减速或停止!
“要撞上啦!”文卡惊慌失措地大喊。”
“停下来!我可不想死!我还年轻呢。呵呵呵。”克拉托故作镇静地说。
“别怕!没事!咱们要钻进这座大山的肚皮里去。”
眼看大祸就要临头!几秒钟之后,我们就会在山岩上撞得粉身碎骨。我们三人闭上眼睛,用手臂抱住头……可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向窗外瞄了一眼,对眼前的景观十分诧异。
我们正感到疑惑时,只见阿米兴高采烈地宣布:“咱们到达沙亚--撒林城啦!”
飞船已经停下,平稳地停靠在一条宽大的跑道上,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太空飞船。向远处望去,跑道的尽头矗立着一些明日世界风格的大楼,和我过去在一些高级星球上看到的很类似。许多小型的透明飞船缓缓画过城市的天空,向四面八方飞去。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发达文明的城市,但我们明明是在进化程度不高的契阿呀。我搞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文卡惊讶地喊道:“这里不是契阿!”
“当然不是--克拉托插话道:“跟大山这么一撞,咱们已经魂飞魄散,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了。这里是阴问吧。呵呵呵。”
“克拉托,并没有发生什么撞山事件,飞船穿越了层层岩石,进入这个契阿内部的地底斟地;它藏在大山下面很深很深的地方。咱们得到允许可以从某个入口进入。当然,飞船事先提高了振动频率,才能穿过坚硬的岩石。”
我心想:既然我们在大山下面,那么四周一定都被岩石遮蔽,看不见天空。令人惊讶的是,我抬头仰望却看见湛蓝的晴空,仿佛就站在灿烂的阳光下面一样。
“彼德罗,那不是真正的天空,而是从高处把天空的影像投射到一个人造圆顶上。如果山外是阴天,这里可以看到乌云:如果是晴人,这里就是风和日丽。山外如果是夜晚,这里也一样会天黑。和山外不同的是,这里下会受到风吹日晒雨淋,因为上方有厚厚的岩层保护。”
可是,我想到岩层可能会坍塌,仍然不太放心。
“有防护措施吗?”文卡不安地问道。克拉托在一旁来回踱步,不时看看上方的“天空”。阿米却在一旁偷笑。
“又在穷紧张啦!你们害怕大山坍塌把咱们活埋。这个想法很自然。不过我告诉你们,用来制造圆顶的材料,可以顶住坍塌,可以投射天空影像,面积有几平方公里,而且足足有一米厚。现在放心多了吧?”
“只有一米的厚度!撑得住吗?”我们三人齐声惊呼,而阿米却笑得合不拢嘴。
“不必紧张!就算你们那不怎么高级精密,却破坏力十足的原子弹落在这圆顶上,连一毫米也炸不进来。另外,椭圆形拱顶是自然界最结实的结构之一。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用指头能不能戳破鸡蛋?”
“我试过,可是蛋壳硬得跟什么一样。”我说。
“在这里比在外面安全得多。”
“为什么?”
“因为无论是季节、风雨还是温度都影响不了我们,这里完全是自动控调,阳光中的有害光线照不进来.其它不良的辐射也无法到达。甚王连陨石、龙卷风还是火山爆发都影响不了这里。另外,特里人做梦都想不到这里会有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