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匆匆,零下几摄氏度的天气,冷风刺骨,戴舒宁直愣愣地站在马路边上,看着不远处的人影逐渐走近。
一串新鲜的糖葫芦递到她手上,男人在笑,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晕出一团白雾。
就在几分钟前,两人出大厦门口,车子停的远了些,他们要走过去,路上,戴舒宁突然说想吃糖葫芦了。
看了眼当时的路况,靳闻洲又回头,说了句等着。
身高腿长的,他走得快,也急,回来的时候,身上挂满了寒气。
笑着,戴舒宁伸手接过,她掌心在他脸上碰了碰,想问冷不冷,结果这人很是厚脸皮地来了句:“手感好吗?”
戴舒宁:“......”
她白他一眼,他嘴角稍弯,又倾身,更大胆了些。
一个吻落在唇边,带着点没有散去的寒气,又带着点得逞的意味。
可能是天气太冷,大家都在走着自己的路,并没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幕。
戴舒宁心底暗暗庆幸,又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歪了歪头,问道:“还走吗?”
“走,”靳闻洲回。
***
去的是老宅那边,车子驶到一半,戴舒宁才发觉路不对劲,她问了句,靳闻洲说是回那边。
家里有了阿姨,周婉也算是闲了下来,可以专心自己的事业,戴舒宁跟靳闻洲去的时候,她还在楼上画设计稿。
靳南城让他们随便坐,然后去楼上把人叫了下来。
一家人吃饭,周婉说,靳言今年就不回来了,要在外婆家过新年,这也是威廉的意思,外婆想外孙,干脆多住一段时间好了。
“嘿,少给一个红包了啊,”喝着汤,靳闻洲笑。
靳南城看他,问:“怎么,除了言言,你还给过其他人红包啊?”
这话里面有几分的调侃和玩笑。
靳闻洲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靳南城知道的也就那几个,还是因为几家的商业合作关系,但是好像,他的那些兄弟们,都是未婚吧......
能给上压岁钱的,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有谁。
靳闻洲哼了哼声,“你操这个心干什么?明年不就有了。”
“明年?”捕捉到关键字眼,下意识的,周婉看了戴舒宁一眼。
靳闻洲没注意到这边,又说了句:“是啊,明年。”
“什么意思?”
“是宁宁有了吗?”
靳南城的话跟周婉的话几乎是同一时间问出来的,饭桌上,四个人都抬了头。
戴舒宁本想着吃完饭再说这事的,但挨不住靳闻洲嘴快,她也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几个月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周婉又追问,她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
连带着,靳南城也多看了靳闻洲一眼。
“快三个月了,”戴舒宁开口:“是想着等稳定之后再跟你们说的,但这也快过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周婉:“那你爸妈知道吗?”
“还不知道,”偏头看靳闻洲一眼,戴舒宁弯了弯嘴角,“过两天我俩回衡水,到时候见了面再跟他们说也不晚,电话里面,我说了他们肯定又放心不下。”
“是,当年我怀言言的时候,我妈也是,一天给我打四五个电话,我跟她说我没事我没事,那叫一个放心不下,什么都得跟我嘱咐一遍才行!”说起往事来,周婉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幸福感。
顿了顿,她又道:“这女人怀孕啊,就是个辛苦活,尤其是到了后面,闻洲,你可得把宁宁照顾好了,不能让她受委屈,知道吗?”
“嫂子,我......”嘴巴张了张,靳闻洲无奈笑,他点头应着,“嗯,知道了。”
戴舒宁也笑笑。
......
饭后,周婉也就没有再留两人多待一会儿,毕竟靳闻洲刚从衡水那边回来,人家夫妻两个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这才结婚半年多,就分别了这么久,算来算去,周婉把这笔账算到了靳南城头上,说他不厚道,那人还是他亲弟弟,怎么想的呢?
靳南城也是没办法,衡水内画这个项目不仅仅是公司的重点项目,还是京北市的重点项目,当然得重视,这中间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虽然但是,靳总还是喜提了书房一日游。
他跟自己的亲弟弟抱怨,说你嫂子因为我派你出差的事,把我赶到了书房。
他亲弟弟怎么回复的呢?
靳南城想想,还真是亲的。
靳闻洲说,你这不是自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