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喝高度白酒,本以为自己会醉死在路边,没想到一瓶二锅头灌下去,除了头稍微有点晕,思路却依然很清晰。
在花园里坐了半天,我依然没有醉的感觉。提起那个酒瓶一看,靠,标签上居然是“二窝头”,也不知道这瓶里到底兑了多少水。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7.11”再买一瓶真的白酒,就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过来。
“梅朵!梅朵你在哪里?!”竟然是李牧寒,他从酒会上跑回来找我?
“,你别着急,梅朵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她多半就是心情不好,自己去酒吧喝酒了。”ada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没有放弃她的海归腔。
李牧寒恼怒地说:“这个脑残二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她不玩了’,我担心她会不会真的脑筋短路……”
ada噗嗤一笑说:“,你这个总监当得好像家长一样。你放心吧,梅朵不是小学生,她会为自己负责,你不必对所有人负责。”
李牧寒沉默了好一会。ada柔声说:“,我觉得有点冷,我们先回去好吗?”
李牧寒说:“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看。她怎么连手机也关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及时现身,又担心这时候跳出来,李牧寒会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一顿。
最后胆怯还是占了上风。我猫在花圃背后,偷偷侦查李牧寒和ada的动静。
李牧寒正在低头拨打手机,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担心。ada默默地注视着他,眼中流露出无限柔情。
完了,今晚不会上演第二出狗血剧情吧。我心里正这么哀嚎着,就听到ada柔柔地说:“,你对一个普通下属都这么关心,为什么却总是故意忽视我呢?难道我连梅朵也不如吗?”
喂,什么叫连我也不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心中愤愤不平。
李牧寒仍在拨打电话,头也不抬地说:“我没有故意忽视你。”
ada从他手中拿过手机,认真地看着他:“,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李牧寒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ada,公司是工作的地方,我们只有同事关系,希望你弄清这一点。”
“你!……”ada大概从来没有被男人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过,她强压住不满,仍柔声问:“牧寒,如果我辞职呢?你愿意和我试试看吗?”
李牧寒瞟了她一眼,无情地把眼光移开说:“我不跟女同事谈恋爱,就是不希望造成公司人才流失。如果你辞职,我们就连同事关系也没有。”
李牧寒终于放弃了拨打我电话的努力,转身往路上走去。ada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楚楚可怜地说:“牧寒,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今晚你能不能陪我,就今晚。”
哇塞!这种程度的卑躬屈膝,ada竟然也做得出来?她以为只要跟男人上了床,就能走到男人的心里去吗?这也太扯了吧!我不得不同情她的智商和情商了。
李牧寒拉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请你成熟一点好吗?一个二货就够我受的了!”
靠,这种时候李牧寒还没忘了顺带把我也骂上。我偷偷作势挥拳,想用无形的天马流星拳ko了他,没想到脚下不稳,把那个空的“二窝头”酒瓶一不小心给踢倒了。
“梅朵?!”李牧寒一声怒吼,我像兔子一样被吓得从花圃后面跳了起来。
ada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梅朵,你刚才一直躲在这里?”
我装疯卖傻说:“唔,我没有躲啊。我刚才喝多了在这里睡了一觉,听到你们吵吵嚷嚷的就醒了。对了,你们在这干嘛啊?”
ada显然快抓狂了,歇斯底里地骂道:“梅朵,你太卑鄙了!”说完便转身跑了。
我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无辜地举着酒瓶说:“我真的喝醉了什么也没听到啊……”
李牧寒抱着手冷冷地看着我,我低头嗫嚅着说:“李总,我真不是故意的……”他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杀我灭口吧?
李牧寒骂道:“梅朵,你在你们二货界也是登峰造极的一朵奇葩了吧!”
我悻悻地坐下,轻声说:“奇葩好歹也是朵花啊。”
李牧寒没有接话,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们俩就这么并排坐着,对着眼前黑魆魆的灌木绿篱干瞪眼。
“梅朵,你喝酒了?没事吗?”
“没事,这酒是假的,二窝头。靠,二货买的酒都很二!”
“……梅朵,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二货,你累不累啊?”
“李总,作为一块整天被虎视眈眈的里脊肉,你累不累啊?”
“……”
“其实,做人真他妈累啊!”我仰天长叹道,“李总,我一直很想知道,即使像你这么成功,也不可能没有烦恼的吧!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人生的痛苦,是不论你躲在多昂贵的衣服后面也无法抵挡的,那他妈的还挣扎根毛啊!跟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行吗?哪来那么多矫情啊!什么我要给你最好的未来,去你妈的!你都不在我身边了,还未来根毛!”
那瓶“二窝头”大概兑了不少工业酒精,我喝了之后舌头明明麻了,却忍不住滔滔不绝地飚脏话。
“……还有酒吗?”李牧寒突然问我。
我踢了踢地上的空瓶子:“没有了,就剩一瓶子了,玻璃渣您要吗?”
我们俩又陷入了沉默。酒喝完了,眼泪也哭干了,我突然觉得一身轻松。
我想起生日那天我忘了许愿,便从地上拾起那个瓶子,把它放到石凳上,问李牧寒说:“李总,你有没有打火机?”
李牧寒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我,不明就里地问:“你要干嘛?”
“放心吧,我没胆子自、焚。”我闷闷地说,“我就许个愿。”
我点燃打火机,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酒瓶口,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赌咒似的许愿:“我希望渣男永远离我五公里远,否则就让雷劈死他们。阿门。”然后深深吸一口气去吹打火机。
连吹了三次都吹不灭,我这才想起来zippo打火机是他妈的防风的!我怨愤地瞪着李牧寒——您这不是找碴吗!故意拿个防风火机出来寒碜我!
李牧寒把火机盖子轻轻扣上,淡然说:“你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跟我的打火机无关。”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像祈问神祗一样问他:“李总,你说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李牧寒怜悯地看着我,沉声说:“放心吧,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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