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第二道门的时候,当即就有小厮将门给堵上了。
颜鸢冲上前来碰碰碰砸门。
“把门给我打开!”
“王妃,您不要生气了,我们先回去吧!”
“是啊,您消消气!”
“王妃,不是小的不给您开门,实在是王爷有命,不许您出去啊!”
外头的几个人死死抵住门,颜鸢使劲推了两下都没推动。
身后还有冬雨和冬雪在拉着自己。
颜鸢怒了,拂袖将冬雨和冬雪甩开,不管不顾道
“你们放开我,你们看清楚,我不是你们的王妃,谁爱做这个鬼王妃谁来做,反正我不做了。谁若再拉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颜鸢狠话都撂下了,冬雪和冬雨还是死命拉着,后面不敢拉的,皆都跪在了地上,磕头求着颜鸢留下,不要胡闹!
外头的小厮更是抵着门喊道
“王妃,您消消气,别冲动,闹大了,是王府丢脸,您也不好看的!”
“是啊,王妃,求您不要闹了!”
颜鸢见这么多人阻碍着自己离开,怒火大盛,当即一股倔强上头,后退着两步,趁着冬雨和冬雪以为她要回去时,颜鸢转身,一脚踹了过去。
没成想,门外四个小厮竟然没抵挡住颜鸢的这一脚,皆都摔了一个人仰马翻,门也应声而开。
甩开冬雨和冬雪跪求的手,颜鸢不顾身后一群人的阻拦,向王府的大门而去。
刚及门前正厅的空地上,就见侍卫们早已经分列两边,将大门上闩,里外各有十六人,守着高大的王府正门。
颜鸢冷笑一声,径直向前。
冬雪冲到颜鸢的面前,扑通跪下,头磕的砰砰响,哭着说道
“王妃,您不要闹了,您已经嫁给了王爷,别说七王爷身份尊贵,便是寻常人家,天家赐婚也是不能有悔的。您可知您若是就这样闹出门去,不仅王府乃至整个颜府会有灾祸,就连您自己都无法保全。?
当年可以说您年少不知,可如今多年过去,您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啊!”
颜鸢不服:“他萧玄算什么?我同意嫁给他了吗?谁问过我的意见了吗?当年我混混傻傻,他们凭什么替我做主嫁给他?他是七王爷,是尊贵的北凉王,但是我不稀罕!”
“王妃,您稀罕谁呢?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求您,您千万不要再提了!
二少爷就是担心您清醒后会再胡闹,才让我和冬雨来到您的身边,若是不能阻止您任性下去,我和冬雨愿自刎在您眼前,只求您能清醒半分!”
“你什么意思?”颜鸢突然就被冬雪给气笑了
“就算是我闯了天大的祸,要杀要剐,我自己承担便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主子不对,我们做奴婢的就也是错!您若有任何闪失,我们做奴婢的就该死!我们的命不算什么,但是王妃您身份尊贵。”
“我不比你们尊贵,我们都是平等的!”颜鸢反驳道
冬雪摇头道:“您是尊贵的王妃,我们只是奴婢,若今日王妃一意孤行离开王府,受到牵连的人,不知有多少人。天子一怒,尸横千里。王妃,您已经不是孩子了!”
颜鸢说不通冬雪,也无法认可冬雪的话,只能选择不理会。
颜鸢犹如堵着气一般走向正门。
所有人都不要着急胡闹,可是,没有任何权利的自己,连活在这个王府的能力都没有。
曾经的颜鸢是怎么死的,楚青青又怎么被冻醒的,那段时间的屈辱与无视,谁又在乎过她王妃的身份?
若今日冬雪口中那些被自己牵连的人对颜鸢很重要,又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颜鸢香消玉殒在北凉王府?
既然他们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自己又何必在乎他们?
“王妃,请您回去!”
侍卫拦住了颜鸢
颜鸢冷道:“我既然是王妃,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我!”
颜鸢说着就向前走,虽然门边有十几个侍卫,却都不敢真的和颜鸢动手,眼看着颜鸢已经逼到跟前,十来个人纷纷站在大门边退无可退,用人墙阻拦着颜鸢的步伐!
颜鸢怒道:“给我让开!”
无人理会她。
颜鸢抬脚踢去,门边的侍卫竟然生生地挨了颜鸢一脚。
颜鸢本以为他会躲开,却没想竟然未躲,颜鸢带着怒气的一脚,力道不轻,直接就把那人踢的吐了血。
然而就算他倒了下去,立即就有人换了上来。
颜鸢咬牙逼道:“让开,别逼我动手!”
“王妃想要动手就动手吧,我们不会让开的!”
颜鸢咬牙又踢了上去,侍卫再次被颜鸢踢伤。
然而后面的人,毫不犹豫地接着换上。
颜鸢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拿自己不当人,越想越生气,狠着心又踢了两个后,颜鸢踢不下去了!
此时秦玉走了过来,声音平和道
“王妃,您心中有气,撒出来会好些,若是脚疼了,我已安排人去唤了府医来,您先回去歇息吧!”
颜鸢站在那里,所有的气都在刚才那一脚一脚踢出去的力道中散去,都在每一次换下去的人闷哼中散去。
她望着北凉王府高大的朱红色铜门,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她是颜鸢,她永远都走不出这道门。
不知何时,颜鸢已经泪流满面,望了望身前被自己踢伤却坚持守在门边的侍卫,望了望身后跪倒一地的小厮侍女。
颜鸢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突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颜鸢躺在自己的床上,冬雨和冬雪在忙着收拾屋子,好似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然而颜鸢瞥向冬雪,却看到了她额头上,因为恳求自己而磕出的痕迹。
看到颜鸢醒了,冬雪当即走了过来,柔声道
“王妃,您感觉好些了吗?府医说您没什么事,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晕了过去,想喝点粥吗?”
颜鸢看着冬雪,其实冬雪的年岁看起来似乎比现在的颜鸢还大个一两岁,可也只不过年方二八。
颜鸢凝向冬雪的额头,心中很是愧疚。
冬雪笑道:“王妃没事就好,奴婢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你说,二哥就是怕我醒来再闹才把你们两个送过来是什么意思?”
冬雪笑了笑:“没什么!王妃想要喝点什么吗?”
“回答我!”
颜鸢盯着冬雪,既然冬雪能说出这句话来,那么肯定是有别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