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好似久旱逢甘霖,饥渴地吮吸着。冬雪道:“小姐,慢点喝,一时喝太多,身体受不了!我带了竹筒来,里面有点吃的和水,你精神好点后可以慢慢喝。”
颜鸢喝了一点后,总算有了点力气
“你怎么进来的?”
颜鸢若是没记错,这周围都是萧玄的人。
冬雪道:“我偷偷进来的,没人发现,但是不能久留!”
颜鸢嗯了一声。
冬雪又道:“小姐,你就服个软认个错吧,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颜鸢摇了摇头。
冬雪又心疼又无奈:“你和王爷对着干,不会有好结果的。”
颜鸢仍旧不吭声。
“王爷也是真的心狠,竟然关了这么久还不让小姐出去!”
“你先回去吧,若是让人发现,我护不住你!”颜鸢声音微弱地说着。
冬雪好似很难过,安静了片刻后,离开了小屋子。
外面负责守卫的秦玉见冬雪走了,才说道
“回你们的位置!”
次日,萧玄在临去军营之前,来了后屋。
“她一直都这么安静吗?”
守卫道:“是,王妃一直都安静,前两天还能听到她起身走动的声音,这两天已经完全没动静了!”
人在黑暗中,若是又饿又渴,很容易心理崩溃消极。前几天靠着求生欲会尚可,越往后,求生欲被沉重的疲劳感所压,若是不逼自己清醒,很容易就此睡过去。
这需要很大的毅力和韧劲!
萧玄望着没有任何窗户的后屋,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时,吩咐道:“让牡丹阁的人将她接回去!”
“是!”
颜鸢回到牡丹阁的时候,身子很虚,次日颜府就送来了很多补品,同时还有颜修的一封书信。
信中除了关心颜鸢的身体状况外,还在劝导她不要和萧玄起冲突,让她知礼谦让和柳然一同伺候好萧玄而不是一味的胡闹!
颜鸢看过后,很是无力地让冬雪给烧掉。
冬雪没敢真的烧,只是暂且收了起来。
休了两日后,颜鸢的精神好了很多,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听说南阳郡主也曾来为自己求情,颜鸢想着等下次来的时候要好好谢谢南阳。
然而南阳却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
冬雪打听,说是为了及笄礼做准备,抽不开身。
颜鸢也只好作罢,想着自己这两天也准备点什么,来给南阳做及笄时的贺礼!
还未过两天,萧玄突然被抬着送回了颜府。
“小姐,出事了!”冬雨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颜鸢正在看着已经很绚丽的桃花,漫不经心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
“王爷被人抬了回来!”
颜鸢拈花的手停了下来,回眸问:“什么?萧玄被抬了回来?出了什么事情?”
冬雨道:“听闻是南边军营中的粮草失了火,陛下盛怒下罚了王爷五十军棍。”
冬雪道:“这事也怪不得王爷吧?”
“是他管理下属不善,责任自然在他!”颜鸢随口说道
“那这是不是也罚的太重了,怎么说王爷也是三军统帅啊!”
颜鸢冷哼一声。
对于萧玄的处境,颜鸢根本不在乎,才把自己关了那么久,这立马就是现世报了吧?
冬雪见颜鸢无动于衷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肯定不会心疼王爷的。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
“小姐,还是去看看吧!”
颜鸢手上摘着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里一直在想着事情。
按理说,烧了粮草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怎么样应该也罚不到他一个王爷身上。若是借题发挥,非要让这个弟弟难堪倒也说的过去。
早听闻他们兄弟二人一向不合。
只是若真如此,那么萧玄看到自己的时候,想来会更生气。
毕竟颜鸢是陛下一纸诏书赐给萧玄为正妃的。
颜鸢来回拈着手中的花,花汁粘在了颜鸢的手上。思量片刻后,颜鸢问道
“碧玉轩的人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一回来就过去了!”
颜鸢笑了笑:“反正怎么也得在家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先让碧玉轩的人照顾着吧,我们过几天再去!”
若是萧玄心中真的对皇上有怨,如今自己不去才是最好。
冬雪嘴唇微动,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难得一个表现得机会,柳然是整天整夜地熬在萧玄那里,熬到第四天自己就撑不住了。
听到柳然倒下,颜鸢这才让人准备了点鸽子汤端去给萧玄。
进门的时候,秦玉站在门边,那眼神好似在说
我的王妃哎,你可算是来了!
颜鸢对秦玉客气一笑,走了进去。
其实萧玄的房间里面,自有丫鬟嬷嬷照顾着,是柳然非得要表现自己对王爷的在乎,一夜夜的熬,才把自己熬病倒了。
颜鸢看到这么多人照顾着她,于是往床边一坐,客气疏离地说道
“被打了?”
萧玄趴在床上,根本不看颜鸢,也不说话。
颜鸢倒是好心情地说道:“看到你不舒服,我心里可舒服多了!”
萧玄一听,当即把头扭了过来,等着颜鸢道
“你来干什么?我不需要你来!”
颜鸢幸灾乐祸道:“你以为我想来吗?无论是谁都在看我这个正室嫡妻有没有来关心你吧,所以没办法,我不像你,样子还是得做做的。”
看到颜鸢一脸的高兴,丝毫没有担心,萧玄的火就蹭蹭往上面冒。憋了一会,冷斥道
“滚!”
“可以!”颜鸢今天好脾气地没在意萧玄刻薄的话
“不过得等一会,我要是来了就走,岂不是显得我很没诚意?”
萧玄无语,她现在坐在这里,完全就是来看热闹落井下石的!
顿了片刻后,萧玄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本王若真的有什么事情,你还得给本王陪葬!”
颜鸢哈哈一笑:“你觉得我会难过害怕吗?不会,该难过的人是你,你这么讨厌我,死了却要跟我躺一块,是不是要死不瞑目了?”
“你!”萧玄简直气的要咬牙切齿了:“你别以为本王躺在这里就治不了你!”
“怎么治?还将我关后屋吗?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