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瑶的眉头挑了挑,多眨了几次眼,好似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婉儿脚步微微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颜松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人都走出好远才反应过来。
来到正堂时,不免又问了下这半年来在外面的近况。
颜鸢捡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说了,然后就以要收拾东西为由,先回去了。
夜里的时候因为有个接风宴,颜鸢临走时还特意回眸对晓月笑了下说道
“三嫂,听闻你做桂鱼的手艺不错,我想尝尝!”
几人瞬间又安静了好一会。
当晓月非常平淡地应了一声好后,众人都不淡定了!
颜鸢垂眸一笑,摆手道:“那就多谢三嫂了!”
颜鸢再次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闺房当中,本来她门前就有一片荷塘,此时红荷绿叶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颜鸢透过窗户看过去,只见风荷阵阵,清香宜人。
手上正收拾着东西呢,红袖走了进来,说道:“小姐,老夫人来了!”
颜鸢当即起身朝着门边走去,只见颜老夫人已经走了进来,同时外面跟着的人还带了一大块冰块,倒是带来了一阵阵的清凉。
将冰块放在大缸里,很快整个屋子的暑气好似都被驱散了。
颜鸢拉着颜老夫人的手,看了一眼外面,佯嗔道
“娘,现在外面太阳那么大,您不在自己房间中好好休息着,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颜老夫人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好似对于颜鸢能够回来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庆幸。
她笑容慈祥,和蔼地将颜鸢拉着坐在放着冰块的大缸前面的小几上,笑着说道
“这么久都没见你了,如今回来了,娘有很多的话想问你,刚才在堂上,大家都在,有些话娘不好问也不好说,回去后就急不可待地让人抬着冰块来了,我也就借着送冰块来走走。也不是多大的太阳,娘没事!”
颜鸢嫣然一笑道:“我也有好多的话想跟娘说,本来想去的,但是念着娘需要午休,这才没去惊扰,若是早知道娘会过来,我便是在日头底下等着,也该是孩儿过去的。”
颜老夫人听的喜笑颜开,眯着眼睛道:“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快来跟娘老实说说,这么长时间自己在外面可有受什么委屈?吃的好不好?伺候的人好不好?生活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是不知道,大年前地你被迫出了家门,娘在府上有多担心,那个年过的叫一个糟心,想到自己的骨肉在那样阖家团圆的日子,却自己孤零零地流浪在外,娘这心里,就跟针扎了一般的疼!”
颜老夫人说着伤心,拿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眼泪。
颜鸢嘻嘻笑道:“我都好,您看我这气色像是不好的样子吗?至于过年的事情,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每一年我都陪娘过年!娘就不要再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伤心了!”
颜老夫人听话地止了伤心,放下手帕,抬眸问道
“鸢儿,你跟娘说说,是不是那个云翼不愿意了,所以你才没有跟他走?他是不是让你是伤心了?”
颜鸢心中一暖。
最在乎自己感受的,也只有自己的娘了。
颜鸢下了榻,挨到颜老夫人的身边,扭股糖地在颜老夫人拱了拱,抬眸娇俏道
“娘,你说什么呢?就您女儿这条件,只有我不要别人,哪里会有人不要我?我如今已经大了,也知道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有多么混蛋,多么伤爹娘的心。如今幡然醒悟,自然不会再做那种没名没分就跟人私奔的事情。
况且我知道,娘是疼我,爱我,所以才无视陛下的那句话,让我悄悄跟云翼离开。但是女儿怎么还如此糊涂呢?
莫说我如今不会不能嫁给他,便是可以了,我也愿意了,也得他堂堂正正地走进我们颜家的门,三媒六聘,七书八马地将我迎娶过门。
而不是我稀里糊涂地带着嫁妆就跟他远走天涯了,若真如此,我如何能对得起养育了我多年的爹娘?如何对得起颜家的列祖列宗?”
颜老夫人被颜鸢拱的忍俊不禁,再听到这些话,慈爱地抚摸着颜鸢的头,感叹道
“我的鸢儿真的长大了!”
颜鸢又道:“其实当年,女儿跟云翼走的时候,也没有做私奔之想,不过是没见过世面,想出去看看罢了,便是那些污言秽语,也都是莫须有的,您看,女儿清白之躯尚在,云翼也非那卑劣小人!”
颜鸢说着将自己的衣袖一捋,露出了一点鲜红的守宫砂!
看到这个的时候,颜老夫人的目光也震了下。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颜鸢的那点殷红,似乎不敢置信。
原来当年颜鸢非要跟家里闹断绝也要跟云翼离开,家中人一个劝不听,两个劝不听,如此胡闹下来,便是什么都没发生,这传出去的名声都不好听了。
后来颜鸢傻了回来,恰逢新旧朝换代,整个云州城当中一片混乱,颜家身处其中,自然也无暇顾及颜鸢了。
是以对颜鸢如今仍旧有守宫砂这回事浑然不知。
但其实知道与否又有何重要,只要闹出了私奔这种事情,真相如何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什么年岁、什么礼节、什么身份、旁人根本就不在乎,不过都是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罢了。
本来这种事情,便是清白之躯,未嫁人与人离去,就已经是说不清了!况且当年的颜鸢还是云州城的风云人物,越是出名,自然想看她从高高圣女摔成淫乱之妇的人就更多。
人心本就如此,根本未想过当年的颜鸢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然而颜老夫人还是盯着颜鸢的守宫砂疑惑地问道
“便是当年你与云翼离去并未失身,可你嫁入王府多年,难道王爷他.......”
说道这里,颜老夫人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踌躇半晌后才望着颜鸢道:“......有什么隐疾?”
颜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倒在颜老夫人的怀里,嗔笑道:“娘?您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呢?想来本是皇家赐婚,女儿痴傻又不得他喜,便是王妃之位都形同虚设,二人自然也就没有同房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