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发消息,我就是看一下时间,是不是该给土鸡喂食了……”
听到老头的威胁,鲜离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像是烫着似的赶紧塞进口袋。
他心里一阵发毛,明明这老头眼睛没看过来,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自从他在山上养鸡炼蛊,经常食用药膳和蔬菜,修为比以前增进了不少,感知也变得无比敏锐。
在他的感应中,这个老头宛若苗疆十万大山里的蛮荒巨兽,仅仅安静坐着就散发出巨大压迫感。
这种震慑力,和面对陈小凡时大相径庭。
鲜离心里泛起一股绝望,自从前天这个老头来到药谷,就把他当成了跑腿的伙计。
不是让他烤鸡肉吃,就是摘水果和蔬菜,除此之外什么话都不说,同时也断绝了他和外界联系的渠道。
刚才他准备给陈小凡通风报信,结果差点手都没保住……
“你们巫蛊教的人,居然从苗疆来到了这里,还真是灯下黑啊。”
老头吃完烤鸡腿意犹未尽,转头见篝火上的鸡肉没熟,一伸手从草丛里抓了一只蝎子。
在鲜离诧异的目光中,他一把掐掉蝎子的尾巴,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如同吃零食一般随意。
“味道不如鸡肉香。”老头一脸失望地评价道。
这一幕鲜离看得脸色微变。
这好歹是二蜕蛊虫,哪怕武者见了也很棘手,对方竟然像吃零食一样毫无压力。
看来想要逃跑基本没希望了。
鲜离壮着胆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老头含混不清地反问:“你听说过昆仑吗?”
“昆仑?”
鲜离听到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哪怕他们是巫蛊十二峒的人,也知道华夏的北斗和昆仑。或者说当实力达到某个层次,自然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作为华夏的两大护国神器,一方面抵御外来的侵略者,一方面肃清内部的邪恶势力。
相当于所有武者的一道枷锁。
无论是庞大的家族,还是传承的宗门,但凡做了坏事必然要迎接昆仑上门清洗……
老头见鲜离脸色有些难看,知道他肯定听说过昆仑,淡淡道:“老实交代,你们巫蛊教为什么从苗疆过来,一共过来多少人,目的是什么?我的耐心有限!”
鲜离强忍着心头恐惧,结结巴巴道:“前、前辈,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巫蛊教,来这里其实、其实是为了避难,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避难?”
那老头凝视着鲜离眼睛,似乎想分辨他话里的真伪。
“啾唧——”
就在这时,苍鹰从树林上空飞掠而来,发出一声响亮的鹰唳声。
那老头转头看向树林,自言自语:“那群小家伙到了吗?”
老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闪电般塞进鲜离嘴里。鲜离根本来不及反抗,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这是药圣的独门毒药,世上没有人能配出解药,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我忙完正事回来找你。”
那老头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鲜离如获大赦地坐在地上,发现老头身影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东一摇西一晃,人已经出现在几十米以外。
这种高深莫测的身法,让他心里生出一阵后怕。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小凡的电话:“陈先生,我刚才遇到了一个古怪老头,说是昆仑的儿女,实力深不可测,还喂了我一颗毒药……”
……
另一边进山的路上,陈小凡默默听完鲜离的话,安慰道:“情况我都知道了,那颗毒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等我忙完回去帮你解毒……
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你去山上找到小野猪,想办法从它獠牙上刮一点粉末,然后再给你说几种药材……
什么,你怕刮粉末伤了小野猪元气,那你人还怪好嘞……多吃点药香鸡和蔬菜,应该能压制住毒素……回去再说吧。”
挂断电话后,陈小凡大脑飞快转动。
一个昆仑的老头找到鲜离,莫非对方就是这次考核的主考官?
思索间,只听谭青毫不掩饰地讥诮:“周阳,你们医生是不是没有门槛,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给别人开药?”
周阳背着药箱嗤笑道:“呵呵,野猪獠牙粉末,还有药材……估计是赤脚医生的土办法。”
“温阳市的北斗负责人,还真是什么臭鱼烂虾都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菜市场呢。”
“没办法,小地方的人没见识,一个农村出身的赤脚大仙都能当成宝贝……”
“……”
谭青和周阳两人一唱一和,肆无忌惮地讽刺着陈小凡。
在山下他们虽然不爽陈小凡,但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现在进山后以实力为尊,便迫不及待撕破脸皮。
一旁的崔光器闲庭信步,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他的背包在谭青和周阳身上,整个人真如同旅游爬山一样。
陈小凡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两人舔崔光器就算了,居然还敢踩到自己脸上。
真不知道这座山姓什么?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葛素素便不悦地皱眉:“差不多得了,现在考核还没开始,你们就想攻击同伴?”
谭青顿时不敢再吭声了,周阳抿了抿薄唇也没接话。
他们只不过是普通人,葛素素可是省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葛家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忤逆。
“素素,他们就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而已。”
崔光器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话虽然有点粗糙,但是也有几分道理,能被北斗选中的都各有所长,不知道这位陈老板擅长什么?赚黑心钱吗?”
“哈哈!”
谭青和周阳哄然大笑。
葛素素蹙了蹙秀眉,目光求证似的看向陈小凡。
从昨天开始相处,她还真没发现陈小凡的长处。
“没错,我就是擅长赚钱。说不定在考核的时候,他们要掏钱朝我买命呢?”
陈小凡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葛素素闻言一愣,不明白陈小凡的意思。
项天歌却是若有所思,不停地挠着一夜之间旺盛很多胡茬。
“咦?”
陈小凡突然看向右前方,见崖壁上生着一棵歪脖松树,一个老头挺身站在树冠上,肩膀上踩着一只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