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佩拿起老花镜戴上,看着陈小凡手中黑石回忆道:“我记得是旅游途中捡的,好像在北邙山北边的黑龙潭。”
“北邙山,黑龙潭。”
陈小凡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准备抽空去一趟。
这块黑石外表虽然不起眼,但蕴含的阴寒气息极为雄浑,不亚于同体积地髓炎乳内的热量。
如果能多搞来一些,等集齐五行真气后,完全可以用它充当阴之气淬体。
他将黑石收起来,根据其中黑雾煞气的波动,或许能锁定黑龙潭的秘密。
“曹承泽,是不是你把这块破石头放在小师妹卧室的?”
思索间,只听顾长山语气不善道。
陈小凡转头一看,顾长山正目光直勾勾瞪着曹承泽。
曹承泽一听差点跳起来:“放屁!心佩是我的爱人,我为什么要害她?”
顾长山冷哼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在温阳市的基业毁于殆尽,谁知道是不是你看上了济世堂。”
济世堂的位置寸土寸金,不亚于四大家族的庄园,挂牌出售最起码值几个亿。
再加上济世堂世代积累的名气,可以说是个下金蛋的老母鸡。
在巨额利益面前,没有人敢保证不动心。
“放屁!”曹承泽攥着老拳咆哮道:“济世堂是小师妹的死产,早在我们结婚前就定下规矩,有朝一日她去世后,济世堂自动捐出去,我害死她图什么?”
顾长山闻言直接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当年有没有决定,张堂主去世后济世堂捐给谁?”陈小凡冷不丁开口问道。
顾长山闻言眼睛一亮:“对啊,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有下手的可能!”
曹承泽摇摇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具体要问心佩。”
众人转头看向病床,只见张心佩低头沉默,显然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顾长山走上前问道:“小师妹,师父当年要把济世堂捐给谁?”
张心佩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道:“时间隔太久了,具体捐给谁我也忘了。”
陈小凡皱了皱眉,这老太太显然在说谎,她为什么要隐瞒?
只听张心佩继续说道:“不用纠结这个了,反正济世堂以后要易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望向陈小凡:“年轻人,你治好了我的病,按照约定济世堂就送给你了,以后你就是济世堂堂主。”
此话一出,曹承泽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不行!”
张心佩淡淡道:“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曹承泽被噎得老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陈小凡暗暗咂舌,这老太太脾气还挺火爆。
“小凡是吧,以后我和顾师兄一样也这样叫你,我生病清醒的时候曾承诺过,谁治好我的病就把济世堂送给谁,从今往后你就是济世堂的主人了。”
张心佩满意打量着陈小凡。
“这多不好意思,要不我出钱买下来吧。”
陈小凡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顾长山和张心佩关系很亲密。
“你确实要出钱,但不是买济世堂,而是给我开工资。”
张心佩狡黠一笑:“我要留在济世堂,一边跟你学医术,一边实践看病救人。”
她从刚才被治病算是看出来了,顾师兄认识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神医。
难怪几年不见,顾师兄的针灸术突飞猛进,合着是和这个年轻人学的。
作为中医爱好者,她自然对陈小凡的以气御针眼馋不已。
“没问题!”
陈小凡脸上露出喜色:“正好若薇一个人忙不过来,只要您不嫌弃,可以住在这里帮我看着药堂,一个月我给您二十万,年底还有分红。”
张心佩高兴得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我不差钱,还可以给你房租、饭钱,只要让我学习你的针灸术!”
陈小凡笑道:“那可使不得,以后您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张心佩心情大好:“你放心吧,有我和若薇在,保管帮你把济世堂打理好!”
“咳咳!”
顾长山突然神情扭捏道:“那个……小凡啊,我年龄大腿脚不方便了,不想回温阳市百草堂了,留在济世堂帮你怎么样?”
此话一出,陈小凡眼神古怪起来。
顾长山这哪儿是年龄大,分明是人老心不老啊,想在济世堂和他小师妹发生点什么。
“不行!”
曹承泽闻言大吼一声,双眼喷火似的瞪向顾长山:“顾长山,你趁早给我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小师妹住在济世堂,你也要来济世堂,要不要脸?”
顾长山被戳破心思,不禁老脸一红:“我是小凡雇的人,在他的药堂坐诊天经地义!”
“你!”曹承泽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也要留在济世堂!”
“咳咳!”
顾长山一边咳嗽,一边疯狂朝陈小凡使眼色。
陈小凡明白他想让自己拒绝,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没想到顾长山老了老了,还想再勇敢焕发第二春。
这种事当然要义不容辞啊。
陈小凡淡淡道:“抱歉,济世堂有我们四个人就够了。”
曹承泽气得胡须乱颤:“我可以不要工资!”
“你就算每个月给我钱,我也不需要人!”
“我的医术不比顾长山差,凭什么要他不要我?”
“废话真多!”
张心佩不耐烦道:“我们分居几十年了,顾师兄不来的时候,也没见你来济世堂看过一眼,现在发什么疯?”
“情况能一样吗?!”曹承泽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以前他不来,那是他随时都能来。
现在他不来,头顶就要绿油油了。
“有什么不一样?再磨叽我打断你的腿,赶紧从济世堂出去!”
张心佩眼睛一斜,曹承泽顿时缩了缩脖子。
这显然是多年留下的阴影。
陈小凡不禁对这个老太太刮目相看。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对张心佩问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九玄门这个名字?”
张心佩一脸茫然:“九玄门?没有听说过,是个药堂吗?”
陈小凡摇摇头:“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原本想着张心佩家中医传承久远,兴许能知道九玄门的消息,现在看来九玄门的神秘超出他的想象。
难道真想去找玄符大师?
一时间陈小凡有些犯愁,先是杀了他徒弟丁寅,又得罪了他徒弟辛辰,对方即便知道九玄门消息也不可能轻易告诉自己。
陈小凡没有在济世堂多留,留下药方后便和陶若薇走了。
济世堂重新营业需要药材,他要让胖叔运过来一批。
同时想办法解开胖叔心结,收集五行真气剩下的黄土真气。
出了济世堂大门,曹承泽恨恨地瞪陈小凡一眼,带着满腹怨念分道扬镳。
陈小凡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哪怕曹承泽勾搭上上官震和陶景艳,也不足以对他形成威胁。
他和陶若薇去找杨辰月,准备商量安神水的事宜。
路上陶若薇忽然问道:“小凡,刚才我听你打听九玄门,对你很重要吗?”
陈小凡犹豫了一下,含糊其辞道:“我找九玄门有点事情。”
他并没有说囚龙锁脉风水困局,也没有说老道士将他打成傻子,这并不是不信任陶若薇,而是九玄门来历神秘,不想牵连到陶若薇。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我让燕京陶家的朋友帮你打听一下。”
陶若薇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一听便明白陈小凡有隐瞒,但她很默契地没有追问。
“多谢薇姐,这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只能当牛做马报答你了。”陈小凡嬉皮笑脸道。
燕京陶家是顶级豪门,论底蕴比省城四大家族深厚无数倍,说不定还真打听出来一些线索。
“留着去报答杨辰月吧。”
陶若薇翻了个白眼,又恢复清冷的姿态。
陈小凡讪讪一笑,专心开车去接杨辰月吃饭。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济世堂斜对面的停车场。
一辆黑色辉腾车内,窦昆盯着他们离开的车子,对电话里的人讲道:“二小姐,上官震、陶景艳和辛辰大师离开没多久,陈小凡和陶若薇也开车走了。
还有一个活阎王曹承泽,他朝另一个方向走了,不过好像两人有冲突,走的时候曹承泽眼里带着恨意。”
电话那头的窦雁翎疑惑道:“辛辰大师受了伤,曹承泽又结了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窦昆说道:“不清楚,要不我跟上曹承泽问问?”
窦雁翎沉吟了片刻:“这样,你跟着曹承泽,给我位置共享,我马上开车去找你们!”
“好的,二小姐!”
窦昆挂断电话,一打方向盘朝曹承泽跟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窦雁翎拿着手机冷笑道:“陈小凡啊陈小凡,既然你不识抬举、不卖给我金钱剑,那就别怪我用其他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