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同光一激灵,翻白眼道:
“好兄弟,明天到了省城见了老戴,你还是先把我杀了吧,省得我提心吊胆的。”
“杀你干什么,还指望你买药酒,帮我赚钱呢。”
华子良摆手:“回去对付嫂夫人吧,明天一早,我们一起过去。”
余同光咧嘴一笑,回镇上休息。
华子良在医疗室里,继续盘账。
武大呆却又来,带着妇女主任蔡新美,还愁眉苦脸的!
“大呆叔,怎么愁眉苦脸的,你和蔡姐出了啥事,滚床单被人抓住了?还是不小心怀孕了,来引产?”
华子良坏笑。
村里有传说,蔡新美和武大呆有点小暧昧。
当然了,工作关系嘛,走得近也正常。
因为平时关系好,华子良也口无遮拦。
蔡新美叹气,一屁股坐在华子良的办公桌上,扭腰斜眼道:
“被你个小屁孩说中了,蔡姐我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就能生下一个你!”
“蔡姐,坐一边去!”
华子良给了蔡新美一巴掌:“磨盘一样的屁股,对着我的脸,有礼貌吗你?”
“现在跟我说礼貌,刚才怎么又拿我胡扯?”
蔡新美这才下去,坐在了椅子上。
华子良给武大呆丢了一根烟:“大呆叔,到底什么事?如果是来扶贫慰问的,就算了,我不差钱,别给我发钱,我真的不要。”
武大呆叹气:“我们花溪村,保不住了,要撤并!”
“撤并?”
华子良一愣。
虽然说,撤并一个村子,只是名称的改变,不会拆迁搬家,不影响普通乡亲的生活。
但是从心理上,华子良也有些不适感。
花溪村是个古村,撤并之后,名称可能会被换掉,并且换一批不太熟悉的村干部。
“是啊,根据上面的规划,我们花溪村要被撤并了。”
蔡新美也叹气,说道:“今天下午,镇上已经开了通气会,花溪村会并入白龙村,或者草庙村。这还是县里的规划,镇上也保不住我们花溪村。”
华子良想了想:“这么说,我们大呆村长的官,要丢了?”
一山不容二虎。
无论是并给白龙村还是草庙村,人家的村长都势力很大,绝不会让武大呆插手村务的!
“我无所谓,不当村长一样喝酒吃饭。”
武大呆表现得正义凛然,挥手说道:
“可是白龙村的丁之旺,草庙村的村长刘兴高,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们花溪村被吞并了,乡亲们以后有好日子过?”
蔡新美点头,笑道:“尤其是那个草庙村的刘兴高,三十多岁,却非常好色,村里有点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他都不放过……”
华子良笑了:“蔡姐,你怕刘兴高以后祸害你?”
“我无所谓啊,我怕你以后娶了漂亮老婆,被人家祸害了!”
蔡新美翻白眼,又道:“所以我们找你商量,看看能否想办法,保住花溪村。”
华子良沉吟不语。
这事儿有些大,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
武大呆丢来两包烟:“子良,你明天去找老王,套问一下他的口气……”
“明天不行,过两天吧。”
华子良把香烟推回去:“我也不想花溪村被撤并,大呆叔,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明天我可能会见到余主任的舅舅戚老,找他打听打听。据说他要成为正局了,领副县的头衔,本县几个大佬之一,应该可以帮忙。”
武大呆大喜:“对对对,你抱紧戚老的大腿,这事一定能成!”
蔡新美也满怀希望,捏着华子良的肩膀:
“子良,一定要保住花溪村啊,到时候,蔡姐好好感谢你!”
华子良坏笑:“蔡姐,先说好了,怎么谢我?”
蔡新美挺胸:“只要你不嫌弃,蔡姐给你生个儿子!”
在乡下,妇女主任是最敢说话的。
不敢说话,就收拾不了那些贫嘴的货,坐不了这个位置。
“蔡姐,你又想坑我,生个儿子算我的,叫我给你抚养费?”
华子良不上当,挥手道:“走吧,不送了。”
当天晚上,正常来电了。
华子良吃了晚饭,在嫂子房里赖着,笑道:
“嫂子,停电半个月,我习惯了在后院乘凉,怎么办?”
“那你还去后院乘凉啊,我又没拉着你。”美娟斜眼。
“那你去不去?”
“我去不去,关你屁事啊。”
美娟一笑:“我在自己房里,带着囡囡扇电风扇。”
华子良抓头皮,讪笑:“嫂子你说过,只要我听话,就带着我乘凉的。”
“不怕我夜里磨牙放屁打呼噜吵你睡觉啊?”
美娟噗地一笑:“好吧,再带你两晚,看在每天睡前小故事的份子上,快去把凉床担起来吧。”
华子良大喜,屁颠颠地担起了凉床。
其实都在后院里,照顾老妈更方便。
练功之后,美娟擦洗了一番,搂着囡囡,等着睡前小故事。
华子良笑道:“今天没有小故事了,说个谜语给嫂子猜。”
美娟又想起来破嘴张的谜语,脸色羞红,揪着华子良的耳朵:“不许说下流的谜语。”
“保证不下流。”
华子良想了想,说道:“说个简单点的吧——什么鸡,没有毛?”
“王八蛋,你还说不下流。”美娟笑骂,又来扯华子良耳朵。
“这个不下流,正儿八经的啊。”华子良很冤枉。
“那我猜一猜……是煮熟的鸡?”
“不是!”
“是铁公鸡?”
“也不是!”
“是城里的……鸡?”美娟猜不出,开始乱了套路。
“更不是,城里的鸡也长毛的。”
“那就是……小孩子的……”
美娟用扇子捂脸,掐了华子良一把:“就是你小时候,三四岁的样子。”
“嫂子,你好坏,专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答案。”
华子良奸笑:“是田鸡啊!”
“啊,田鸡?”
美娟醒悟,躲在扇子后面偷笑:“田鸡不算鸡,你个大骗子……”
温馨的一夜,在晨鸡报晓声中结束。
华子良起床,洗漱之后,指导嫂子练功。
天色蒙蒙亮,门前来了一辆黑色高级轿车,邀请华子良去省城给老戴看病。
华子良跟嫂子打声招呼,带着银针上了车。
到了镇上,接上了余同光。
余同光很拘谨,坐在车上,不怎么敢说话。
到了县城,又接上戚老。
戚老还好,跟华子良聊天:“老戴也是我们本县人,从我们县里调上去的,目前,也是我们县里职位最高的乡亲。老戴很随和的,子良不要拘束。”
我拘束个屁啊,我是医生!
该拘束的,是病人!
华子良一笑:“戚老放心,找我看病的都是病人,不管职位多高,我都平常心对待。”
“哦,说得对!”
戚老有些意外,笑了笑:“医生也是白衣公卿,古人说,不为良相,就为良医。自古以来,良医赛良相,级别很高的嘛!”
“但是有些事不行啊。”
华子良话锋一转,说起花溪村撤并的事,又委托戚老:“乡亲们都想保留花溪村的建制,戚老,您位高权重,能不能给我们想想办法?”
戚老一笑:“关于规划的事,我还不清楚,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这样吧,等我回去了解一下,再给你消息。”
华子良点头:“多谢。”
高级轿车,跑得快。
上高速飙到了时速两百,也稳稳当当的。
上午十点不到,到了省城,进了一座独栋别墅。
戚老特意解释一下:“这是老戴借了朋友的房子,环境清雅,方便你治疗施展的,他自家住在大院里,楼上楼下的,怕不方便。”
华子良无所谓啊,点头一笑:“没事,我随便哪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