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绑到这里的人是想玩一种什么游戏……”魏远慢慢地说。
甚至第一关卡设置的都这么故意,没有一个人是死局,大家都能有办法逃脱,但必须有所牺牲。
甚至是有点恶意玩弄的牺牲。
“四个人,还有老高。”
魏远至此已经百分百确定他们小队五人应该全都在这条船上,一个都不可能幸免。
提到了高文武似乎才让张政那死气沉沉的脸产生了一点变化:“老高也?!”
张政还根本不知道姜善和魏远遭遇了什么,他还一直沉浸在自己是唯一遭遇的想象中。
魏远这时没说太多:“先找到老高再说。”
但是魏远眉眼间到没那么紧迫,他看穿这个设计游戏的目的之后,明白第一关只是在逗弄他们玩儿。就和小白鼠一样。
他和姜善可以独自脱困,甚至他这个身残的都能咬咬牙出来。
因此以高文武的能力,他一个人应该脱困不难。高文武那边的危险性应该不高。
但分析归分析,还是得赶紧见到高文武才算万无一失。
“你们看,那个水龙头……停了。”赵颖抬起头就看到那个从醒来就噩梦般在她头上放水的龙头,此时如同有人关闭了一样,一滴水都不漏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诡异的吗?
岂非代表真的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监视他们?
魏远进来之后就已经把这间屋子所有地方都看了一圈,沉声道:“可是这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甚至没有针孔摄像之类的装置。四面大白墙,一只嵌在高处的鱼缸,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览无余。
魏远之前被困在那间小小舱房里,何尝没有类似被人监视的感觉。
但真的没有,除非有一种更先进不为他们所知的技术。
魏远想到了另一种更现实的可能:“大概率是一种人体感应,赵颖在鱼缸里的时候自动启动,她一旦从鱼缸里离开,水流就会自动终止。”
刚说完魏远脑子里就一阵电光火石。原来是这样。
这个游戏的破局之法。
没有任何高端的东西,全是障眼法。门后的钥匙,根本没有上锁的门。
再次印证了……这一切只是想耍他们,耍弄。
四人从这间不舒服的房间离开,路上、张政和赵颖也知道了姜善和魏远的遭遇,全都惊到失语。张政才愕然看向魏远的双手,“老魏,你的手……”
魏远竟然什么声都没吭,刚才帮他摆弄手铐,张政甚至都没能注意到他的手指断了。
张政一时更加羞愧。
魏远摇头道:“一根手指不算什么。”大家都能活下来,并且还在一起,已经是胜利太多了。
赵颖这时也看出张政的低落,她欲言又止,又觉得这时说安慰的话可能张政更会多想。她一点都没有怪张政,要怪也是那个把他们置于这种境地的人。
“要是真用斧子砍下手臂,不等手臂砍下来,人就会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而昏厥。”
魏远冷静说道,“所以你们这一关的破局之法也根本不是斧子,那斧子就是用来增加你们心理压力的。”
张政跟赵颖都愣了愣,赵颖立刻接上道:“对啊,幸好张政没上当,不然我们肯定等不到你们来了。”
张政何尝不知道这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眼圈一红,把头扭了过去。
就算魏远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代表他不是懦夫。有机会救下两人的前提下,他选择放弃。
“吱吱吱吱……欢迎大家登录海、海、海海洋之心邮轮,本航次将会带领大家前往梦幻天堂!”巨大的广播声毫无征兆地响在了众人的头顶。
从最开始的电波嘶哑,到后面越来越流畅。
广播结束之后,一阵极为快节奏的音乐声在四周响起了,四人目瞪口呆望着四周。
“它刚才说什么?海洋之心邮轮?”魏远猛然抬起头。
赵颖皱皱眉:“我是不是听过这个名字?”
岂止她听过,魏远的表情也显然知道。张政一下拍了一下头,有点呆了。
海洋之心?
“是那艘……已经失踪了四十年的邮轮吗?”
天哪。
在场的几位,都没人活过四十年的,他们都是在新闻简报、和网络上的奇闻异事板块看到的传说。
赵颖知道海洋之心,是一串项链,拍卖行介绍项链的出处,是船上失踪的贵妇所有物,时隔二十年之后被一位渔民打捞上来。充满神秘和传奇。
有关海洋之心号,随便一搜都能找出一大堆二创故事。“幽、幽灵船?”
魏远再次拧眉:“不对,这艘船比海洋之心古老多了。”
其他人顿时又呆了呆,似乎才从鬼故事中解脱出来,赵颖环顾一圈:“对、对啊?”
就算是四十年前吧,海洋之心号也是用尖端技术做出来的,可这艘船的各种陈设,都至少要一百年起步。
“那广播骗人的?”
骗不骗人他们也无从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把我们丢到这艘船上的,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大家好不容易回到教堂,想睡个好觉。
老天爷连这点奖励都不给。
“可是那个鱼缸的机关,”赵颖顿了顿说道,“是现代的技术。”
重力感应和人体热感都是现代发明的技术,至少一百年前没有。
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张政挠了挠头:“算了,咱们连影子成精,水长出眼睛都见过了,哪还有什么正常可言。”
现在不正常就是正常,习以为常。
“但是把我们扔到这艘船上的一定是人。”姜善面无表情说道。
什么怪,什么影,都是人变的,人干的。
这句话无人反驳。同为人类,他们没法为同类开脱。
“海洋之心为大家准备了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帮助大家度过漫长的海上旅程,下面我们将会为大家准备第一个精彩游戏,参与者是全体人类、下面我宣布这个游戏的名字叫——‘鬼’抓人!”
随着欢快甚至有些稚嫩的话音落下,四个人刚平静下来的脸色齐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