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到了水战的最后阶段,楼海中了石夏安设下的埋伏,最终损失惨重。
不过,石夏安没有对楼海赶尽杀绝。
如果不是他被罗勇给说动了,想要改旗易帜,那么按照石夏安做事斩草除根的习惯,定会让楼海全军覆没。
楼海在自己的船上大发雷霆,他埋怨着,埋怨的不是自己没有及时识破石夏安的阴谋,而是埋怨罗勇拒绝参战。
“该死的罗勇!要不是他不参战!我怎么可能遭此大败?!”
楼海愤怒地大吼道。
此时的罗勇,正在自己的船上惬意地休息着。
水师的战船今日至少伤亡了一半,不过对于罗勇而言,没什么好值得心疼的,因为是楼海那个家伙自作主张发起攻击的,他有损失纯属活该。
不过,要是石夏安因为此事拒绝倒戈,那么甘宏千里迢迢地下来就毫无意义了。
可是,他作为一个局中人,根本无法左右这里的局势。
思来想去,罗勇决定密报。
罗勇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写了两份简报,分别呈送给在晋州颍川的郑良臣和在中州京师的宋辉。
“八百里加急,要快。注意,不要被楼海的人给发现!”
罗勇对传令兵吩咐道。
传令兵按照罗勇所说的,小心翼翼地绕开楼海的眼线,等到离开了荆湖口,传令兵才敢放开胆子跑。
此时,在楼海的指挥船。
楼海的副将问楼海道:
“大人,我们需不需要向陛下汇报今日的战况?”
楼海不满地嘶叫一声,随后踹了他一脚,厉声质问道:
“你个混蛋!你想要我死啊!”
副将闻言,连忙道歉道:
“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楼海不屑地挥挥手,说道:
“免了免了!不过罗勇那边,你可得派人给我看住了!”
说着,楼海突然说道:
“等待一个时机,我不仅要石夏安死,还要拿到那批火器!”
过了两天,在襄阳。
甘宏带着别动队驾着小船成功来到了襄阳的码头,甘宏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官兵,对手下嘱咐道:
“小心点儿!千万不要暴露!”
船上的人很快便打起精神,除了随身的匕首以外,他们将太过于显眼的武器全都安置在了船最下面的舱室里。
“前面的船!速速停下!接受检查!”
一个巡查官带着几个甲士对在甲板上的甘宏喊道。
甘宏闻言,立刻笑脸相迎,回答道:
“军爷,我们这艘船,是从北方来的,想在你们这儿做白面生意。”
巡查官笑了笑,再一次问道:
“上面有命令,进入襄阳的船只都要接受检查,你难道想要抗命吗?”
甘宏闻言,连忙摆手拒绝道:
“哪能,哪能啊?我怎么敢妨碍公务啊?军爷,那就这样吧,您快点儿派人上来检查吧。小本生意,着急回本儿啊!”
巡察官笑了笑,说道:
“奸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能赚多少钱啊?”
说罢,巡查官一声令下,数十名甲士冲上甘宏的船准备检查。
副队长对队员吩咐道:
“给我打起精神,要是事情不对就给我干掉他们!”
队员们应声而答。
甘宏现在急在心里,要是船底下那批武器被发现了,那这次行动就前功尽弃了。
很快,一些甲士就来到了最底部的船舱。
不过,甘宏事先有安排,他在这一层的舱室里堆放了大量的发霉土豆,一打开门就是难闻的气味儿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远离。
“我靠!你们这里怎么搞的?怎么这么臭!”
一名甲士大声抱怨道。
一名乔装的别动队成员回答道:
“军爷,这是我们船老大前年囤积的土豆。这不,好几年了,都烂了,好几次船老大都想清理掉他们,结果就给忘了。”
这名甲士嫌弃着看了看里面的舱室,见没什么异常,便叫上同伴离开了。
“快关上!妈的,臭死了!”
一个小队长命令道。
很快,搜查的甲士们就回来了,所有人都汇报这艘船没什么问题。
巡察官看了看甘宏,很快便笑了出来,他拍拍甘宏的脸,戏谑地笑着说道:
“还以为你们是间谍呢,原来真是行商的。哈哈......”
甘宏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那军爷,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过去了?”
巡察官笑了笑,说道:
“不着急,不着急!本大爷啊,对你们北方的吃食、住宿很是感兴趣啊,老弟何必在意这点时间,跟老兄我好好说说不行吗?”
甘宏闻言,知道今天不刮下去一些油水是不可能进去了。
果然啊,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小弟。韦良贪财好色,面前的巡察官也好不到哪去。
甘宏从怀里摸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塞进巡察官的手里,微笑着说道:
“军爷通融通融,老弟我真的赶时间啊。”
巡察官“嘿嘿”邪笑着将甘宏手里的银票收下来,随后便面露难色,说道:
“老弟啊,上面查得严,你说我这弟兄们都看着呢,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把我给告发了,老兄我上哪喊冤去啊......”
说罢,巡察官给甘宏使了一个脸色。
甘宏笑了笑,看来他姐清婉,还有六姐洛雪薇给他的零花钱全要没了。
甘宏无奈,只能命令船舱里面的副队长拿出一百两的现银送到巡查官的手里。
巡察官接过甘宏的银子,不仅立刻放甘宏通行,更是祝愿甘宏生意兴隆,听得甘宏耳朵都想呕吐点儿什么东西出来。
等到没人了,甘宏骂道:
“真特么黑!碰到这样的人维护治安,真是晦气!”
副队长上前安慰道:
“没事的队长,我们还有军费,足足一百两呢!”
甘宏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得对,这些银子可得省着点儿用。”
说着,甘宏突然想起了这次的任务,问道:
“石夏安家在哪儿呢?要到了吗?”
副队长闻言,看了看周围的建筑,随后对照地图,回答道:
“队长,在下一个码头登陆,接着走过两条街,拐过一个胡同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