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百米的狂奔,两个人很顺利的找到了电瓶车维修店,快充个半个小时,勉强能够到家。
两个人坐在店里百无聊赖,时漫掏出手机,看到了康诚的短信。
康老师:老师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需要休息一下,给你批了一天的假,有什么你一定要告诉老师,不要一个人扛着。
时漫捏着手机不知道回什么,想了想,正要发个恩过去。
康诚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康老师:景行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
漫不经心:恩。
康诚满脸纠结的看着时漫坦荡的恩,恩得他都觉得自己的心思龌龊了。
康老师:同学间互帮互助,好样的。老师顺便也给他批张假条。
透过屏幕都能够感受到康诚满满的求生欲,时漫一时都不知道康诚发这句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抬头看了一眼,景行也正在戳手机,那架势恨不得把手机戳个洞,想了想,又给康诚发了个恩过去。
巷子深处好大儿。
粥粥粥:景哥,你是不是和漫姐去约会了?好样的!
敷衍你个头:虽然不知道真假,但队形不能乱,好样的!
阳阳阳:+1
……
行:你们是不是有病?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景行拖着时漫朝家里奔,他今天安排了一整天的活动,就为了给时漫散心。
时漫穿着短袖,感觉手上有了点水汽,一开始还以为是路边水坑溅起的水,但下一刻。
轰隆隆~~
只见刚刚还阳光普照的大地,突然就乌云密布,还带着轰隆隆的雷声。
时漫和景行一起抬头去看,满脑子都是不会吧,真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下一刻,漫天的大雨冰冷的泼在两个人的脸上,景行在路边给卖东西的小摊贩要了几个塑料袋,把身上的现金和两个人的手机一起装了进去。
时漫拿着,尽量不让雨漏进去,再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够了。
但不知怎的,刚刚还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雨打败了,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
景行满脑子都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两个人都被淋了个透心凉,时漫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景行伸手拿手机的手顿在空中,满脑子都是: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白痴?
时漫抬头,两个人同等的狼狈,时漫不想笑的,但是短短小半天的时间,简直比她一年的经历都要惊心动魄。
上山被偷小电瓶,景行嗓子哑得跟个破锣一样,和路人对视,被狗追,被雨淋。
她真的很难不笑,但景行现在菜色,这时候笑了的话,显得很不道德,但是她快要憋不住了。
连忙把手机递给景行,转过身笑得一耸一耸的。
景行本来还很不高兴,接过手机就看到时漫肩膀一耸一耸的,第一反应是时漫在哭,刚想安慰,却见时漫肩膀抖动得频率更大了些。
她果然觉得我是个白痴,所以在笑我!
她竟然在笑我!
“喂,你不觉得这样笑我不应该么?”
时漫笑得一张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很好笑,虽然他们很惨,但就是觉得很好笑。
连忙深呼吸几口气,闭上嘴巴,死死的抿成一条线,才敢转身,但一转身看到景行的样子,那蓬勃的笑意就憋不住,连忙移开眼睛:“身上都湿透了,快回去洗个澡吧。”
还有大半天的时间,景行不确定时漫想不想回去上课,但看时漫憋不住笑的样子,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能让时漫笑本来就是他今天逃课的本意,虽然事与愿违最后成了他的单人秀。
但时漫的心情总归是好了很多,也不算是什么。
“下午要去上课么?”
时漫抬头,心里忽然就起了叛逆心:“不想去,你还有安排?”
景行抬头,屋檐下淅淅沥沥的全是落下的雨水,本来是有的,谁知道下雨了。
刚想叹气,猛的一个激灵:“要不我们下午涮火锅吃吧?吃了以后去上晚自习?”
时漫自己没有什么安排,别人安排好了就听就行:“好。”
“那我回去洗澡,待会儿一起去买菜吧。”
时漫点头:“行。”
要不是下雨,本来可以多安排点活动,景行都想好了,去游乐园玩一趟,最好是能那种能大喊大叫的游乐设施。
但这大雨天的,什么都只能作罢。
等洗好澡吹好头发,时漫从抽屉里拿出之前买的金嗓子喉片,这还是她之前练习英语口语的时候剩下的。
看了看时间没过期,捏在手里往外走。
正好和刚开门的景行对上,景行单手撑着把黑伞,另一只手里拿着个白色毛巾包着的东西。
时漫皱了皱眉头,景行把那白色毛巾包着的东西递给时漫:“敷一下脸。”
“啊?”时漫一脸疑惑,接过来才感觉到沁人的凉,里面应该是个冰棒什么的,把金嗓子喉片递给景行:“吃一粒?你这声音……”
景行连忙清咳,但咳来咳去声音反倒是更哑了,只能满脸灰败的接过时漫手里的金嗓子喉片,乖巧的:“哦。”
两个人一人撑着一把伞,反正是雨天,时漫的伞微微下撤,就挡住了自己的脸,冰毛巾敷上脸,肿胀燥热了一天的巴掌印,好像终于有了归处。
在冰毛巾的作用下,渐渐的散去,只留下冰毛巾的触感,不知道到底是冰还是暖。
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马上就要放学。
景行不怎么说话,今天的安排实在和他想象的相差太远,他都怕自己下一句话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时漫只能没话找话:“我们是中午吃火锅还是晚上吃火锅啊?”
听见时漫的话,景行微微侧身,有伞挡着,只能看到少女白皙的手臂,手肘处还有一颗红痣,在白皙的手臂尤其显眼。
两个人缓步行走,不紧不慢,像是在散步,又像是在谈心。
“你想中午吃还是晚上吃?”
时漫把伞微微移上了些,刚好和景行侧目过来的眼神对上,耳边的喧嚣渐渐远去。
只余下在伞下的少男少女,目光灼灼间,只剩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