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降落伞坏了?”
“按道理说不应该该的,公司的伞都配有自动开伞功能,到一定的高度,如果没有拉开伞,伞也会自动打开……”池非麟皱着眉摇摇头,“您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做运动员的,没有一技之长,如果拿不到好成绩,退役后找工作都困难。我来这里工作,也是江总安排的。她和我的教练认识,知道我家里有困难,特意问我想不想来这里工作……”
想到那个如大姐姐一样的人,池非麟的眼圈红了。
大多人只看到冠军的风光,并不会想到。
一个冠军之后,会有多少人辛苦多年训练,却拿不到任何奖杯。
顾惜侧眸,看一眼洞口的方向,又问:“别人的降落伞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池非麟摇头:“咱们俱乐部用的伞都是军制标准,出现这种问题的机率非常低,最多就是万分之一。”
“那……”顾惜眯眸,“你觉得……会是人为吗?”
池非麟一怔:“不可能吧……江总人那么好,俱乐部里大家都喜欢她,怎么会有人针对她?”
“她出事的那几天,俱乐部里来过什么特别的人吗?”
“这个……”池非麟想了想,“那时候,我们接待了一个外国的团,别的……好像没有什么了。”
看从池非麟嘴里问不出什么,顾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池非麟身上有伤,很快就沉沉睡去。
沈思仪又惊又怕地也很疲惫,窝在火边也睡着了。
顾惜站起身,走到洞口。
此时,雨已经停了,月亮已经从云层里探出脸来,将整片山谷都映得闪闪发光。
君珩坐在一块石头上,两臂搭在膝盖上,如一尊月光下的雕像。
走过来,顾惜站到他身侧,伸过手掌扶住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在我面前哭不丢人。”
君珩皱着眉,沉默着没有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
“我父母去的早,她不但是我姐姐,也像是妈妈。”
长姐如母。
家里的长辈相继去世,年纪轻轻的江瑜很早就已经担起家里重担,远比同龄人要成熟。
毕竟,她从他大几岁。
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更多的时候是江瑜在照顾君珩。
顾惜侧身,准备坐下。
“等等。”君珩抓住她的胳膊,将外套反折过来垫在石头上,“女孩子不能着凉。”
顾惜也没客气,侧身在他身侧坐下:“我见过她的照片,她一定是个温柔的好女人。”
注视着远处的河水,君珩轻声开口:“是啊!”
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今晚少有来了话匣子,说起那个温柔强大的姐姐,说起小时候二人的趣事……
这些话,无论是在江老还是在江舸面前,他都不能提,否则只会让他们更难过。
为了撑起这个家,他必须要表现得沉着冷静,不能情绪化。
可是,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姐姐啊,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心疼,怎么会不想她……
夜风吹过来,顾惜吸吸鼻子,抱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