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文如霜怒不可遏的站起,甩了刘小佳一巴掌。
“我要的是咖啡,不是烫伤舌头的滚水咖啡!蠢东西,笨手笨脚的,怎么不去死啊你!”
刘小佳捂着脸,泪水在眼中直打转。
已经好几天了,文如霜一直针对她。
从阴阳怪气的讽刺,到破口大骂,今天干脆动起了手。
刘小佳不是手脚不利索的人,相反,她干活很卖力,又细致。
文如霜完全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
池虞拿着谢梓从帝都寄给她的绝版原文书下楼,就看见文如霜尖酸的冲刘小佳大骂。
边骂,她还边用手戳刘小佳的脑袋。
很侮辱人的动作,刘小佳低着头站在那,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她一个佣人,面对池家未来的女主人,想保住饭碗,只能忍气吞声。
文如霜不会莫名其妙的针对刘小佳,肯定是从赵贵芳那听说了那天偷项链的事。
作恶的分明是赵贵芳跟文松,文如霜偏逮着可怜的小佣人欺负。
池虞觉得文如霜越来越可笑了。
“这又是发生什么了,文老师气性好大啊,这才吃过午饭,吹胡子瞪眼的,不怕消化不良?”
文如霜表情不善的瞪着她,“多管闲事,我教训犯错的佣人而已,还要向你解释?”
“这是我家,你不向我解释,难不成想跟警察解释?”池虞皮笑肉不笑。
文如霜冷嗤,“什么警察,你这小把戏,吓吓不懂法的老头老太太就算了,想唬我,哼。”
好牛逼哦,看她的样子,简直快要上天了。
池虞没有纠结着警察这个问题。
现在的重点不是能不能把文如霜弄进局子,而是刘小佳干了什么。
池虞看到桌上洒了一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
“是刘小佳冲的咖啡不合文老师胃口?”
文如霜狠狠的挖了刘小佳一眼,“这个坏胚子,她想烫死我了,居然用滚烫的热水冲泡咖啡,我打她难道她不应该?”
谁家冲咖啡不用沸水?温水根本激发不出咖啡的香味。
文如霜就是在强词夺理。
池虞没有跟文如霜分辨,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刘小佳,对文如霜说:“她办砸了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算了吧。”
这段时间以来,池虞第一次在文如霜面前表现的这么和软。
文如霜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来了劲。
“你说算就算了?敢情被烫到舌头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要疼。”
她像是故意气池虞一般,使劲照着刘小佳胳膊上的软肉掐了一把。
刘小佳当场疼得痛叫。
文如霜得意的对池虞说:“你小叔让我把这里当成自家呢,我惩治家里的佣人,大小姐还是少管为好。”
池虞勾起嘴角,露出个笑脸模样。
“文老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觉得刘小佳偷了谁谁的东西,想给这丫头一点教训?”
文如霜看她还想捞刘小佳,撇嘴哼了一声。
“是又怎样,我爸跟我大伯母心善,饶了这贱货,我可没那个慈悲心肠。”
池虞面露惊讶,“亲家太夫人真这么跟你说的?”
文如霜不耐烦,“要不然呢?”
池虞叹了口气,脸上写着“我就知道”几个字。
“你被骗了,其实是亲家老夫人跟令父演了一出戏,冤枉刘小佳。”
文如霜高高挑眉,“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番说辞?”
池虞眼底闪过浮光,“你真以为,最亲密的人就不会骗你吗?”
她的语气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暗示意味,文如霜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跳了一下。
不想再跟池虞废话,她厌烦的说:“我要教训刘小佳了,你最好离开,等会再说废话,别怪我连你一起骂。”
池虞没生气,反而神神秘秘的说:“一个佣人而已,什么时候教训都行,但是有些好戏,一旦错过,那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不给文如霜说话的机会,池虞指了指楼上。
“就在前几天,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文老师不妨跟我去楼上欣赏一会,等会再下楼教训刘小佳也不迟,毕竟她不会跑掉。”
文如霜被池虞勾起了好奇心,想着池虞真要做什么,也不会在家里和她动手,就跟她上楼了。
上楼梯时,池虞一直跟文如霜强调。
“等会千万别开口说话,安静的看,保管你会惊掉下巴。”
她越是这么说,文如霜就越好奇。
走到楼上的阳台,池虞拿给文如霜一副望远镜,而后指着北边的树荫方向,让她留神找亮点。
文如霜把望远镜架在鼻梁上,睁眼找了一会。
突然,她看见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
那片不算高大的常青树后,一对男女正在做那档子事。
两人虽然背对着阳台,但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发型式样,都直白的显示着他们的身份。
文如霜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股脑冲到脑子里,头都快炸了。
她脸涨得通红,死死的抓着阳台栏杆,几乎把牙给咬碎。
池虞悠悠的说:“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你说说这两人,怎么能干这种道德沦丧,违背伦理的事,这对文老师的心灵伤害多大呀。”
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简直要冲到文如霜脸上了。
文如霜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有冲底下那两人尖叫。
动作僵硬的放下望远镜,文如霜死死地盯着池虞,警告她:“不准将这件事说出去,要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池虞懒洋洋的撩起眼皮,“叫人家闭嘴,总得给点封口费吧。”
“你想要什么?”
“把可怜的小佣人放了吧,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人家根本没偷你大伯母的项链吗?”
“她不是我大伯母!”文如霜气急败坏的冲池虞吼。
池虞揉揉耳朵,好心情的笑起来。
“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问候你的家人,而不是在这儿跟我无能狂怒,大吼小叫。”
文如霜愤恨的离去,每一步都踩的超级用力,像是要把地板给踏碎。
池虞却觉得,她应该更想把八厘米高跟鞋碾在楼下那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