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倚桥花费了数天的时间,将传承玉石之上记载的内容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心中,随后神魂才从玉石之中抽离。
这是一种极为奇特的锻造手法,名叫“淬魂诀”,是贺家祖辈从一本古籍之中参悟所得。
按照“淬魂诀”所记载,炼器师在铸造法器之时,需要将修士神魂浸入到正在锻造的法器核心之中。
在法器尚未成型之时,通过强大的神识能力将核心之中的妖兽残魂彻底抹除心智。
在意自己通过秘法重新,赋予法器之中的灵智全新的简单记忆。
周倚桥按照这种特殊手法,又尝试了数月的时间,最终确定了这种法子的优劣之处。
通过此法锻造二阶灵器,可以极大的减少锻造之时因为妖兽残魂扰动所出现的意外,大幅提高灵器铸造的成功率。
同时,赋予灵器的全新灵智,若是与灵器本身的效果交相呼应,能够极大的增强灵器的威能,使之在相同品阶之下,威力远超同类灵器。
当然,这么做也存在很大风险。
妖兽残魂既然能够在肉体消散之后还能够长时间具有意识,正是因为魂魄之中存留着强大的神魂之力。
若是神识孱弱的炼器师,在抹除残魂心智之时,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反噬。
最为严重的,更有可能导致器毁人亡。
并且,炼器师抹除残魂灵智之后,需要尽快动用秘法赋予其全新记忆。
否则在灵器之中长时间没有妖兽残魂存在的情况下,锻造出来的灵器的品质会下降很多,甚至失败。
贺家数代家主不断钻研这一秘法,经过此任家主贺东升的多次改进,秘法的成功率仍然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
周倚桥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已经修习了这淬魂诀数月的时间,便没有轻易舍弃的道理。
毕竟他的修为足有金丹初期,可以说对灵气的操控力和对元素的领悟程度超出所有的二阶炼器师。
继续按照贺家传承留下的秘法铸造灵器,只要足够小心谨慎,并不会出现较大的失手。
如此,周倚桥便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他的锻造水平稳固在了二阶初期,距离中期也已经不太遥远。
周倚桥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闭关,争取早日将修为晋升到二阶中期,乃至二阶后期。
单调而又枯燥的时光再一次填满了周倚桥的日常,他的生活除了修行,就只剩下了锻造。
......
时间飞转,曾经的少年已经成长为家中独当一面的男儿,支撑起了一家的重担;曾经的少女也已嫁做人妇,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有了美满的家庭;曾经的青梅竹马分道扬镳,各奔东西;曾经的爱恨纠葛,恩怨两端,早已化作黄粱一梦......
不知不觉,已是七年之久。
七年,对于凡人而言,或许已是漫长岁月,对于修仙者而言,却是弹指之间。
周倚桥躲在这凤息崖之中闭关潜修,足足持续了七年。
这几年里,周倚桥一直沉溺于锻造之中,不断的钻研这贺家的锻造传承法门,精进自己的炼器技艺。
贺家的传承不愧是数代传承不断精进的手法,周倚桥这七年在炼器之术上可谓突飞猛进。
七年里,他已经完全融汇贯通了淬魂诀,并与自身的炼器习惯相融合,可谓已是炉火纯青。
七年的时间,他的炼器技艺终于如愿以偿的达到了二阶大圆满。
以他目前所能够接触到的炼器手法,修炼至二阶大圆满已是极限,继续待在凤息崖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不知道师妹那边,有没有有关三阶炼器师心得的消息。”
周倚桥一边收拾着炼器室之中四处堆放的灵材,准备离开此地,一边口中喃喃自语道。
早在数年前,周倚桥境界二阶中期炼器师之时,他便未雨绸缪,嘱咐贺云溪为其打探三阶炼器师的心得一事。
“先要在短时间内突破三阶炼器师,目前看来必须要借助前人们的智慧。”
想及此处,周倚桥脚步匆忙,将收拾好的杂务全部收入到一个专门存放炼器材料的储物袋中,向着凤息崖的唯一入口遁去。
入口处,即便十余年过去,还是当初周倚桥闭关之时简单的四位死侍镇守。
四人的实力依旧维持在筑基后期,面容冷峻,即便看到周倚桥这位闭关了十余年的奇人,也没有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
周倚桥轻瞥了四人一眼,随后便收敛了心神,祭出一元舟,返回了锁龙泽的洞府。
锁龙泽外,因为周倚桥提前传音通知,贺云溪早早的便等候在了洞府外面。
周倚桥刚刚御使着一元舟降落,贺云溪便快步走上前来。
“师兄,您拜托师妹搜集的三阶炼器师心得,目前有了零散的消息。”
“但师妹毕竟只有筑基进阶,消息的可靠性无法保证,师兄你还是亲自去查验一番比较妥当!”
贺云溪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玉简,面色凝重的说道。
她知道此事事关自己师兄能够尽快铸成本命法器,不敢有一丝怠慢。
周倚桥接过玉简,将其放至眉心,一阵无形的流光自玉简传入他的脑海。
瞬间,有关三阶炼器师心得的所有消息被周倚桥悉数掌握。
“好,我立刻启程前往南鸣海州,这段时间辛苦师妹四处奔波!”
说罢,周倚桥也不耽搁时间,驾驭一元舟直冲云霄,迅速朝着南鸣海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因为寻宝心切,周倚桥的遁速飞快,一元舟催动至了极限,不过几日的时间,他便跨越了上万里,来到了来到了南鸣海州的郡城——沧澜城。
沧澜城是一座边靠无尽海域的繁华城镇,虽然比不上姑苏城的繁盛,却也是一座人声鼎沸的大型城池。
其城池占地广袤,城墙坚固,防御森严,因为无尽海域之中的诸多资源,常年来都有各路修士来此谋生,鱼龙混杂,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