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倚桥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那两名魔宗弟子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
“周倚桥?您就是周倚桥?”
其中一人惊呼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周倚桥这个名字,在幽冥魔宗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两位守山弟子是近些年加入的幽冥魔宗,但也听过周倚桥的名号。
毕竟周倚桥这些年的行径,使得其在幽冥魔宗年轻一代中的名头,比大多数宗门内的长老都要响亮。
“正是。”
周倚桥点了点头,也没有否认,随手将代表自己核心弟子的身份令牌丢给了两人。
两人连忙接住令牌,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敬畏之色。
“见过周师兄!”
两人齐齐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恭敬。
周倚桥微微颔首,道。
“两位师弟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处理一些私事。”
两人不敢详细过问,只是点头应是。
周倚桥见状,便不再多言,身形一动,便化作一道黑光,朝着山巅之上飞去。
两人望着周倚桥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真是让人羡慕啊,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周师兄只是元婴后期的修为,没想到如今见面,师兄他竟然已是化神之境!”
其中一人感叹道。
“是啊,周师兄的天赋,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另一人也感慨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羡慕和敬畏。
周倚桥自然不知道两人在他离开后还在议论自己,他此刻已经来到了幽冥魔宗的山巅之上。
“弟子周倚桥,求见拓跋宗主!”
周倚桥的声音在山巅之上回荡,如同滚滚雷霆,震撼着每一个角落。
山巅之上,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一道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从山顶深处传来。
“周倚桥,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和责备。
周倚桥心如明镜,知道拓跋青山不是真的因为自己回来晚了而生气。
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
“弟子知错,还请宗主责罚。”
“责罚?”拓跋青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笑。
“你如今已是化神之境,我还有什么资格责罚你?”
周倚桥闻言,心中微微一凛,他知道拓跋青山这是在敲打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他连忙低头道。
“弟子不敢,弟子侥幸进阶化神之境,全赖宗门栽培之恩,绝不敢有丝毫忘本之念。”
“哼,你知道就好。”
拓跋青山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随我来吧。”
说完,一道黑色流光从山顶深处飞出,迅速朝着周倚桥飞来。
周倚桥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去,与那道黑色流光汇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朝着宗门内一处魔气最为浓郁的地方飞去。
很快,周倚桥便跟随着拓跋青山来到了一处幽暗的洞府前。
洞府门口,两名身穿黑袍的魔宗长老守候在此,见到拓跋青山和周倚桥到来,连忙躬身行礼。
“见过宗主。”
拓跋青山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着洞府内走去。
周倚桥紧随其后,刚踏入洞府之中,眼前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股浓郁的魔气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身子忽然一沉,随即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下拉去。
周倚桥心中一惊,连忙运转法力,想要稳住身形。
然而,那股力量却强大得超乎想象,他根本无法抗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周倚桥终于脚踏实地,眼前也重新亮了起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自己正站在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台之上,祭台四周,光线昏暗,仅有几盏摇曳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四周。
“这里便是无间地狱,随我来。”
拓跋青山的声音在周倚桥的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倚桥收敛心神,抬脚走下祭坛,快步跟上了拓跋青山。
无间地狱四通八达,宛若迷宫。
两人穿梭在昏暗的通道之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四周的石壁粗糙而冰冷,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斑驳的水迹。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夹杂着铁锈的刺鼻气息,仿佛能侵入骨髓,让人心生绝望。
周倚桥一路走来,眉头皱成一团,脸色阴晴不定。
他早就听说过幽冥魔宗的无间地狱,是和大玄天死牢相媲美的凶地。
要知道,大玄天可是凌驾于中洲圣宗之上,位列四大圣地之首!
幽冥魔宗作为一个炼圣宗都算不上的势力,能够有如此恐怖的地牢,足可见无间地狱的恐怖之处。
周倚桥能够感受到,这里弥漫的魔气比外界更加浓郁,几乎达到了实质化的程度。
这些魔气中蕴含着强大的腐蚀之力,即便是他这样的化神强者,也不敢长时间吸入。
“宗主,夏侯文不过是化神境界,将他关押在无间地狱,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周倚桥忍不住开口问道。
倒不是他为夏侯文伸冤,而是他实在有些不解,为何拓跋青山会对夏侯文如此重视,竟然将其关押在无间地狱这种地方。
要知道,无间地狱中关押的,除了宗门之内长老级别的罪人外,剩下的都是正道巨擘和一些极为难缠的敌人。
夏侯文虽然是化神强者,但论起实力和身份地位,都远远达不到这个级别。
“呵,魔宗既然决定将夏侯文关押到无间地狱,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拓跋青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周倚桥。
“夏侯文虽然只是化神之境,但他的来历却极为特殊,此人并非我幽冥魔宗之人,而是来自中洲圣宗。”
“什么?”
周倚桥闻言,脸色剧变,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不是夏侯家的嫡系弟子?怎会成为中洲圣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