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逆着光,自若地站在门口,面色带笑地看着他。
她说:“郗城,地上很凉,你愿意抱我过去吗?”
他没有犹豫,从窗台边向她走过来。他的眼尾有一弯红晕染开,脸上的表情是片刻的怔然,之后归于温柔缱绻。
他将她横抱起,放在床塌上。
更深露重,雪色深浓。
他大约是怕她受凉,将她的双足放在腿上,用手捂了很久,等有了些许温度以后,才扯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
郑轻轻一直看着他,眸色像是某种不掺杂质的水晶,透彻干净。
她突然伸手,去攥紧他的衣摆。
“陆郗城,你知道吗?我还有不到两年就到法定婚龄了。”她说得很轻,试探的味道很重很浓。
两个人这样安静地近坐着,陆郗城才闻到她身上清淡的酒香。他皱眉,语气微微沉下去,关心则乱:“你喝酒了?”
郑轻轻抬手去摸他的面容,孩子气地点了点头:“我就喝了……这么多。”
她用手比划,一脸的正经。
陆郗城揉了揉眉心,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头疼。
他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淡声道:“乖乖躺好,我去给你煮解酒汤。”
回应他的,是突然抱住自己的熏醉身体。
她依从本心去摸他的面容,干净清澈的眼睛望着他,一派天真。
她说:“陆郗城,你真好看,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
她傻乎乎地笑,乖巧可爱:“你这么好看,我真爱你。”
简直是肤浅又好笑的话,可是陆郗城看着她,眸色愈发地红,有什么东西在心口摧枯拉朽,难收难管。
他的语调喑哑,有了隐喻:“轻轻,放手。”
她说:“不放。”
他垂眸,轻声呢喃,近乎于自语:“那就……永远都不要放开。”
这天晚上的事,郑轻轻其实记不大清了。她只记得有一双手臂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一阵战栗。
他说:“轻轻,我这样算乘人之危了。”
她意识模糊的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后来痛楚深刻,她终究没有忍住落泪。
她像个孩子一样缩在他的臂弯里,眼泪氤氲开,一片潮湿中视线模糊。
他温柔地亲她的侧脸,低声道:“轻轻,你是我的。”
郑轻轻不知道这个夜晚,陆郗城用了多少心力技巧去哄她,也完全不记得,他将她抱在怀里,是怎么样安抚了她整整一夜。
月色溶溶,唯独爱人的眉眼是能与之比拟的温柔。
郑轻轻醒来的时候,陆郗城躺在她的身侧,睡颜温柔精致得不像话。她翻身的时候刻意放轻了动作,可面前的人依旧醒了。
他轻笑,拂了拂她额头的碎发,声音沙哑:“轻轻,早安。”
她红了脸,身体的酸痛异常明显,哪怕陆郗城将一切都收拾干净妥善,她也能够很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将头缩到被子里,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陆郗城,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