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笑意很淡,一点点温度都没有:“温棉,你的到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错误。”
温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些,此时的她不过十七岁,年轻单纯,面对心有城府的赵怀安,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
很久,她看着她,为了不怯场,故作凶恶地开口:“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回应她的,是一张掉在桌面上的机票。
赵怀安说:“温棉,离开陆家吧......如果你做不到,我只能派人将这里毁了。”
她仰着头,借着阳光观赏着自己修剪得漂亮的指甲:“同样的事情,赵家真的不想做第二次呢......”
温棉的大脑嗡嗡的,一时间,一片空白。
她好像明白赵怀安话里的意思,可是又好像不明白。
那些过去的种种,被赵怀安的话全部牵扯了出来,仿佛昨日发生的一样。
往事那样伤痛,温棉以为,她遮掩得很好,可是在这一刻,还是没有忍住落泪:“赵怀安,你说......你说第二次,是什么意思?”
赵怀安睨着她,眼神里面是轻蔑的笑意:“温棉,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你还记得你来到陆家之前的那场大火吗?”她眯眸,欣赏着温棉一片惨白的脸:“那场大火毁了这里,却也让你有了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高不可及的人生。”
温棉觉得眼眶很痛,指尖握着茶杯,不可控制地发抖。
她红着眼抬头,对上温棉毫无愧怍的面容,那里面,都是不屑。
温棉想起了很多的事,她幼时被父亲一起在了馨月福利院的门口,是钟院长收留了她。
那时她还很小,丧母之痛和被生父遗弃的双重打击,让她整晚整晚不能睡觉,只知道哭。
是钟院长抱着她,一下下拍抚她的背。
她在她的耳边唱歌谣,怀抱温柔。
她说:“棉棉不怕,院长最喜欢棉棉了。”
温棉的心,每跳动一下都痛得不行。
她看着眼前赵怀安得意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将面前的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赵怀安只是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方手帕,擦拭着自己湿透的面容:“温棉,我不和你计较,因为,你不配。倘若不是陆执的缘故,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孤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资格让我同你说一个字。更遑论,让我亲自动手教训你。”
温棉手上是已经空了的茶杯,身后,有院长傅谰的惊呼声。
傅谰大约是刚到,此时此刻,他震惊地说:“棉棉,你在做什么?”
温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这么脆弱,她咬着牙挺直背,没有理会傅谰的声音,只是迎视赵怀安:“你想用福利院的安危威胁我离开,我偏不。”
“温棉,你和陆执闹翻的那一天,我就在楼上。”
赵怀安恍若未闻,开始说起了不久以前发生的事:“陆执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当众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已经成了众人的眼中钉,你以为,陆家你还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