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旁站定,对郑轻轻展开一个认同的微笑。
管家在陆家旧宅已经很多年了,从上一任家主陆念琛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陆家服务。这么多年,在旧宅沉淀下来的气势,慈祥而威严。
郑轻轻见他对自己笑,也回应了一个笑容。
而此时,陆郗城已经翻开了家谱。
陆蕴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开口,声音冷沉:“没有过宗祠,怎么可以写进族谱?”
是一旁的管家不疾不徐地回答了陆蕴:“怎么不可以?郑小姐,是上一任家主陆念琛先生亲口择定的继承人妻子人选。”
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这是陆念琛先生在重病的时候,亲笔写下的聘书。聘郑轻轻小姐,为陆家下一任家主的夫人,也就是二子陆郗城的妻室,白纸黑字,由不得你们说‘不’!”
“这不可能!我大哥怎么会这么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陆蕴说到这里,一把夺过了管家手中的所谓亲笔?信。
他看了很久,越看到后面,越是双手发抖。
这字字句句,他认得出,真的是陆念琛的亲笔。
“老爷说了,郑小姐为了救二少爷,连自己都不顾惜,我们陆家,对她诸多亏欠,难以算计。只希望郑小姐可以不计前嫌,好好同二少爷过日子,也希望郑小姐,可以原谅为人父亲当年的私心。”
管家说到这里,将信纸从陆蕴手中夺走,小心翼翼地折叠好:“老爷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我没有理由去欺骗在场的各位。”
陆蕴双唇颤抖,神色有一点失焦。
此时,从前厅漫步进来的陆宁光,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笑着说:“我都和你说过了,这个家主的位子,就是我爸给的陆郗城,事到如今,你信我了没有?”
陆蕴一双眼睛猩红,呼吸沉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郑轻轻亦是被管家的话震惊,喉咙干涩得厉害。她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她竟然能听见这样一番话。
怎么会责怪呢,为人父亲为了子女,又怎么能被指摘?哪怕有错,也不过就是爱子心切而已。
而一旁的陆郗城,没有理会这边的躁动,已经面色平静地写下了郑轻轻的名字。
他写得认真而慎重,每一笔,都是酝酿以后,才缓缓下笔。
他写完了以后,将毛笔蘸满了墨水,将郑轻轻名字下面的空白处,统统都涂黑了。
人群中有人见状不解,窃窃私语,但也没有人敢问。今天晚上的重大消息一个接一个,实在是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是陆郗城自己,亲口解释了疑惑:“我不会另娶,我的夫人,只有郑轻轻一个人。所以那些空白的妻室更迭,大可不必。”
他说完,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着眸色潋滟的郑轻轻,笑着说:“轻轻,我们回家。”
郑轻轻红着眼,哽咽着说了一个“好”字。
他的倾城意,她会好好珍藏。
众人目送着他们离开,人群一片死寂......
陆执接到了陆宁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