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郗城轻拥着她,语气淡淡的,几分温雅:“轻轻,天色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郑轻轻没有动,她抬起头,语气有些遗憾:“我原本以为,温棉这样的女子,漂亮到了那样的地步,又是慧捷聪颖的性子,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不舍得她受苦的。可是我刚刚看见她同陆执在一起,两个人竟然能吵到针锋相对的程度。”
陆郗城沉默了一下,看着她的面容,语气很悠远:“轻轻,有的时候你看见的,只是表面而已。陆执很爱温棉,特别爱。”
郑轻轻诧异:“有多爱?”
陆郗城笑,刮她的鼻尖:“大约,就像我爱你那么爱吧。他啊,只是独断惯了,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所爱的人最好的方式。可是他爱温棉,是真的。”
陆郗城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往事,眸色变得深遂。
这一天晚上,郑轻轻听见了一件让自己诧异的事。
陆郗城告诉她,陆执原本才是陆家家主的人选。可是他为了和温棉在一起,心甘情愿的放弃了。
温棉是陆家的养女,倘若陆家的家主同自己的干妹妹在一起,绝对是一桩不能言说的丑闻。
所以陆执在很早以前,就完全放弃了家主的位子。不是因为父亲偏爱陆郗城,而是因为他从头至尾都不在乎这个位子,所以完完全全没有去争。
他所在乎的,不过就是温棉而已。
那个时候,陆执同陆郗城说:“倘若我当上了陆家的家主,代价是温棉被人在背后指点的话,我宁可不要。”
陆执爱温棉,爱得很深很深,表露出来的,不过尔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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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温棉坐在沙发上,看着陆执,眸色潋滟。
刚才在陆家的时候,她没有哭。忍到了极致,不过也就是眼眶湿润而已。
而现在,她这么看着陆执,终于忍不住哭了。
她说:“陆执,你要我怎么相信钟院长的死是傅谰叔叔造成的?诛心之论,不过也就是这样而已。”
而陆执看着她,眸色深沉,里面有很沉重的痛惜颜色,一点点晕染开。
他走到温棉的面前,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他说:“小棉花,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四年前,将你关了起来。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爱一个人。所以当我意识到我也许会失去你了,第一反应,就是将你扣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用那么不入流的方式。刚刚你在陆家质问我,说我是不是想要将你关起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没有。”
“后悔的事,做一次就够。”他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犹豫了一下,抬手用指尖擦掉她眼底的湿润。
他叹气,一点点的无奈:“钟院长的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我甚至想过将错就错,就让你觉得赵怀安是罪魁祸首,我再想办法,将她送进监狱,只要你心安就好。可是陆郗城和我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我这么做了,一旦东窗事发,你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