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轻轻心头微动,终究释然笑了。
她说:“没关系,家澈,不是你的错,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做错什么。”
两相沉默,都是释然。
这天夜里,郑轻轻同陆郗城说了唐家澈的来电。
他那时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侧颈,姿态眷恋,微微的叹息。
他说:“轻轻,我那个时候,真的恨过他。”
郑轻轻微微抬头,撞进他幽深温柔的眸色里。
她摸着他的脸,轻柔地说:“郗城,不要去恨。我一点都不想,你为了我去恨谁。”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动作温柔,只是到后来,一点点失控。
他说:“轻轻,你是我一个人的。”
郑轻轻在噬骨的欢愉中,轻而破碎地说:“我是你的。”
温棉试好了婚纱,打电话给陆执:“我想过来看你。”
彼时陆执在开会,会议中断,一众高层都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陆执眸色微漾,一点点异常都没有,语调带笑,淡淡地说:“好,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去试婚纱了,”温棉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顿了顿:“陆执,我不想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陆执沉默着,握着钢笔的手,骨节有一些泛白。他说:“小棉花,你早就没有机会后悔了。”
温棉微笑,眼眶带着红。她心头热热的,还有一点因为不确定的未来的恐慌。
那一天,她同陆执提出结婚的要求,其实是一时冲动。
她那时太害怕,潜意识便开口,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她知道,她提出了以后,就没有能够反悔的余地了。
她说:“是啊,我没有机会了。”
陆执听着她的话,唇角微挑:“小棉花,在婚纱店门口等我。”
温棉说:“好。”
这一天的日头不算大,人站在路边,竟然有一些冷。
温棉原本一直噙着淡淡的笑,等着陆执。她怕被人认出来,带着口罩,还戴着一顶边沿宽阔的帽子。
只是,当她看见远处的那个身影的时候,笑容僵住。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浑身上下都透着粗俗,贫穷,市侩。他看着温棉,快步朝她走来,脸上带着讨好的庸俗笑容。
温棉在看见他的一刻,产生了几分窒息的感觉。
她听见他说:“棉棉,刚刚我在那里看见你,你带着口罩哦,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呢。爸爸好多年没见到你了,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啊。”
他说着,想要去碰温棉的手。
温棉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后面退了一步。
她咬着牙退后,牙关颤抖:“从你扔掉我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没关系了,温兹义,你离我远点!”
温兹义冷笑,不甘心地放下了手:“温棉,再怎么样,我都是你的父亲。你就算不认我,骨子里,不也还是流着我的血。血缘这种东西,你是断不掉的。”
温棉没有想过,时隔多年,她与丢弃她的生身父亲相见,竟然会是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
她的手,因为激烈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