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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粗汉再加上苏成,一伙人站在简陋的山神庙里,山神庙本来就一间独屋子,地方又窄,九人打屋里那么一站,屋子里瞬间是黑压压一片人头。

卫长蕖点上油灯,也就只能见点昏暗的浊光。

一行人大清早就赶到了十里村,天黑路难行,马蹄子也跑得慢,起码是鸡叫头遍的时候就起床的。

卫长蕖不好让人家久等,烧了洗脸水便赶紧去将小萝卜头叫醒。

她走到床边,只见小萝卜头还蜷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长羽,快醒醒,”卫长蕖一边轻轻的唤他,一边伸手晃了晃他的小身板。

小萝卜头被叫醒,只见他双手一伸,双脚一蹬,闭着双眼,伸了个舒服的大懒腰。

“姐姐,”他慢慢睁开睡意惺惺的双眼,随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有些迟钝的察觉到屋子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好像多了几个人,咦,苏成哥哥这么也在屋子里。

“苏成哥哥,你这么早来接我和姐姐了吗?长羽还没起床,还没吃饭呢,”小萝卜头看向苏成,说话的声音懒洋洋的,显然是还没有睡清醒。

苏成瞧着卫长蕖给他穿衣服,道:“苏成哥哥这么早来,不是来接长羽坐马车的,是要和长羽一起上山里。”

听说苏成也要去山里,小萝卜头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小脸蛋儿立即就露出兴奋之色。

“喔,太好了,”小萝卜头拍着小手板叫好:“苏成哥哥也要去山里,山里可好玩了,有鸟叫,叽叽喳喳的,可好听了。”

几下功夫,卫长蕖帮小萝卜头穿好衣服,扎好了鞋子。

舀了盆热水洗把脸之后,锁上门,便领着苏成等人上了果子岭。

大清早的,天还没有大亮,路边的野草尖儿上都还挂着滴答滴答的晨露,一行人走出山神庙,只能隐隐约约看得见脚下的路,村子里时而传来几声鸡鸣狗叫。

想来是狗耳朵灵敏,听见了陌生人的脚步,所以才旺旺吠两声。

大清早的,村里家家户户都还闭门呼呼大睡,只要没有贼人闯进自家院子里,才懒得管它鸡叫还是狗吠呢。

山神庙离村里的其他农户有些距离,卫长蕖等人一路进山,路上也没有遇见一个人影。

进了林子里,路不好走,苏成主动将小萝卜头背起。

他人高,力气大,背个四五岁的小娃儿根本不算个事,轻飘飘的背着就走了。

卫长蕖走最前面带路,苏成跟在她身后,那八个粗汉子扛着锄头跟在后面。

小萝卜头乖乖的附在苏成的背上,一双手丫子稳稳的抱住苏成的胳膊:“苏成哥哥,谢谢你背长羽。”

小萝卜头嘴甜,一直在苏成背上说个不停。

苏成话本就不多,与这么大点的小娃儿,更是找不到话题,最多也就逗逗两句玩,听到背上那只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一样,嘴巴就是停不下来,他听着也就笑笑。

时辰还太早,林子里光线太暗,山里不好走,一行人走得慢,许久才走到那片紫芋林。

到了紫芋林,苏成将小萝卜头放下地,卫长蕖割了几片芋头叶子,抖掉上面的露珠,挑了块平地将那芋头叶铺好,让小萝卜头坐在地上玩,叮嘱他几句别跑得太远了。

小萝卜头笑嘻嘻的冲着姐姐啄啄脑袋:“姐姐放心,长羽会乖乖的。”

卫长蕖这才放心准备去干活。

她让大家先等一会儿,自己用镰刀先割一片芋头林出来,割掉紫芋肥厚宽大的叶子,待会儿才好下锄头。

小片刻时间,卫长蕖便割倒了一片芋头林,苏成帮忙将割下来的芋头叶子抱出去丢到一边。

这时候,卫长蕖借了其中一个粗汉的锄头,示范性的挖了两株紫芋出来,叮嘱道:“要这样挖,下锄离根茎稍微远一点,再轻轻一刨就出来了。”

虽然眼前八个粗汉子,都干过不少农活的,但是挖紫芋可是门技术活,若是下锄的角度不对,土里的紫芋就会被锄头劈成两瓣。

若是将这些紫芋挖成两瓣,或者是擦破了皮,都是放不久的。

八名粗汉子看清楚之后,都纷纷的点了头,然后便开始着手干活。

想到干完手上的活儿,就有三百文工钱可拿,大家伙儿都干劲十足,一锄头下去,再用锄尖儿轻轻这么一刨,便有几个紫芋从土里滚出来。

卫长蕖站在一旁瞧了一会儿,见那八个粗汉子,几乎没有将紫芋挖坏,便放心了,当然偶尔挖坏一两个,那是不可避免的。

接下来,那八名粗汉负责挖紫芋,苏成负责将挖出来的紫装入麻袋,卫长蕖继续将剩下的芋头叶子割完。

小萝卜头自个玩了一会儿,看见大家都在干活,也玩不起劲了。

“苏成哥哥,我来帮你,”他撒开两条小短腿,蹬蹬蹬的跑过来,山里地面不平,那小身板一晃一晃的,若是脚下有根茅草一绊,铁定会摔倒。

卫长蕖正在弯腰割芋头叶子,听见小萝卜头哒哒的脚步声,寻声望去,看得她一阵提心吊胆,赶紧道:“长羽,你慢点儿跑。”

这要是在山里摔一跤,就不比在家里摔跤那样,拍拍身上的灰尘爬起来便是,山里哪里没有几个石头,几棵树桩子的,若是一头磕下去正好撞上,不撞出青包,也得摔个鼻青脸肿啥的。

“姐姐放心,长羽不会摔跤的。”

卫长蕖担心得要死,这边小萝卜头却边跑边回答她的话,还冲她笑嘻嘻的。

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家的小萝卜头更是,额头上的包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就已经忘了疼了。

苏成瞧见卫长羽朝自己跑来,赶紧起身去拉他一把。

“苏成哥哥,我来帮你,”小萝卜头蹲在苏成的身边,就要撒开手丫子去拾紫芋:“将紫芋头装进袋子里,长羽会做喔。”

这人小,手板小的,伸一次手,就只能拾起一个紫芋,装进麻袋中。

苏成瞧见他做得有鼻子有眼的,虽然动作是慢了些,但总归不是在帮倒忙,捣乱,所以也便由着他去。

忙活一阵子,挖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紫芋,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林子里的光线好了,下锄头也快了。

卫长蕖将一大片芋头林割完,便将镰刀别回腰间,看向苏成道:“苏成兄弟,我去林子里逛一圈,你在这里守着。”

紫芋林的叶子已经全部割完了,也没有多余的锄头,有苏成一人装袋就足够了,趁着时间还早,她便去山里绕两圈,再寻些松木菌。

苏成停下手里的伙计,抬起头道:“卫姑娘尽管去,这里有我就成了。”

“嗯,”卫长蕖微微颔首,后叮嘱小萝卜头:“长羽,你就跟苏成哥哥在这里玩,姐姐一会儿就回来。”

“姐姐去吧,”小萝卜头连头都没抬起一下,伸出一只手丫子冲着姐姐挥了挥:“姐姐,要快些回来喔,”说完,收回手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小萝卜头正在拾紫芋,忙得不亦乐乎。

他很忙的,难道姐姐没看见吗,他已经拾了很多个紫芋,然后装进袋子中了。

卫长蕖瞧着小萝卜头那一手丫子的泥巴,黑乎乎的。

呃,不对呀,重点不在于小萝卜头手丫子上的黑泥巴,而是以往她走一步,小萝卜头肯定是要跟在屁股后面的,今天怎么这么听话,难道是自己的魅力值渐弱了。

卫长蕖微微摇着头,提着一只麻袋转身离开。

她这次直奔第一次拾到松木菌那片林子去,已经过得有几天时间了,一般蘑菇这类植物,几天左右便能再长出一茬,况且她头次采松木菌的时候,一些刚冒出朵儿的,还没长开的苞子,她都留着没有采摘。

想必隔了这么几天了,那些小菇子应该是长成了。

尽管是山里,但是已经走过一遍的路,便是熟门熟路。

卫长蕖不用两眼摸黑,在林子里瞎晃,她很快进到了那片林子,这一瞧,地上确实有不少的松木菌打落叶堆里冒出头来。

将麻袋掀开,卫长蕖便弯腰开始采摘松木菌。

采完松木菌,她掂了掂手上的麻袋,袋里的松木菌大概有七八斤重,没有第一次采的时候那么多。

不过第二茬还能采七八斤,卫长蕖已经很高兴了。

卫长蕖心满意足的提着麻袋回到紫芋林,挑眼一看,那八个粗汉干活计手脚可真利索,而且都是些实诚的人,干活勤快不耍滑头,她转个身的功夫,就已经挖了一小半,现下时间还早着呢,估计再加把力,今儿早上就能将这一片紫芋给挖完,扛下山去。

瞧着这些人干活卖力,卫长蕖非常满意。

“苏成兄弟,你们在这里忙着,我跟长羽先回家去做早饭,挖完这些东西,大家也该饿了,总归不能让大家空着肚子回镇上吧。”

“好叻,卫姑娘尽管回去便是,我会让大家加把力,争取今儿早上就将山里的活计干完。”

苏成一边做事,一边回答道。

卫长蕖冲着小萝卜头招了招手:“长羽,别玩了,跟姐姐回家。”

小萝卜头听到姐姐在叫他,这才丢掉了手中的芋头,冲着苏成眨巴几下眼睛:“苏成哥哥,再见,长羽先跟姐姐回家去做好吃的,待会儿,你来吃喔。”

苏成没有回话,点点头答应。

小萝卜头蹬蹬跑到姐姐的身边,伸长手丫子去拉姐姐的手。

“咦!”卫长蕖轻呲一声,随即捞起小萝卜头的手,帮他挽起袖子,假装嫌弃道:“瞧你弄得这一手黑乎乎的泥巴,臭臭的。”

小萝卜头垂目瞧着自己的一双小手丫。

的确很脏呢,十根指头上全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巴,白白嫩嫩的十个指甲都变黑了。

姐姐说他臭臭的,放到鼻子边闻闻,傻乎乎道:“姐姐,长羽的手不臭,就是有点脏脏的,回家洗洗就白白了。”

卫长蕖伸出指头,点了点他的鼻头:“一颗傻萝卜头,姐姐逗你玩呢。”

牵着小萝卜的手,姐弟两人慢慢的出了果子岭。

回到山神庙里,卫长蕖将手里的麻袋搁好,赶紧打盆水帮小萝卜头洗洗手丫子,免得搞脏了衣裳。

她捉住小萝卜头软乎乎的手丫子,放进盆中:“咦,长羽的手可真脏,”一边帮小萝卜头洗手,一边逗他玩。

“嘻嘻,”一颗小萝卜头冲着姐姐傻笑,甜甜讨好道:“就算长羽的手脏脏的,臭臭的,姐姐还是喜欢长羽呀。”

“你啊,就会卖乖,讨姐姐开心,”卫长蕖将他的一双小手丫子洗干净,起身将一盆浑浊浊的水泼到门外,转身放下木盆道:“长羽,姐姐要做饭了,你自己玩。”

今早十多口人吃饭,做早饭是件累活儿,瞧那八个粗壮的汉子,铁定是吃得多的,先不讲究味道,起码东西要多,管吃饱。

家里就只有白面,苞米面,还有些鸡蛋。

发面蒸馒头倒是很简单,但是眼下很赶时间,来不及发面,卫长蕖就准备用白面烙几张大饼。

苞米面准备用来烙锅魁饼。

她先去地窖将猪肉提了出来,顺带取了些洋荷笋。

将今早上刚采的松木菌,倒一些出来,洗干净,洋荷笋也洗干净,然后便开始揉面团。

家里有了木盆,和面啥的,也特别方便了。

一会儿功夫,卫长蕖便揉好了两只大面团子,一个是苞米面揉的黄团子,一个是小麦粉揉的白团子。

揉好面团子之后,卫长蕖将松木菌,洋荷笋,猪肉分别都剁成碎末,倒下锅那么一炒香,一盘是洋荷笋炒肉末。一盘是松木菌炒肉末。

洋荷笋炒肉末用来做苞米锅魁饼的馅料。

至于松木菌炒肉末,待会儿擀在面皮子上,夹了菜的大饼,吃起来才香。

往灶膛里生了火,卫长蕖一边顾着烙苞米锅魁饼,一边赶时间将大饼擀出来。

闻着锅里的香味,她用锅铲将锅壁上的贴着苞米锅魁翻一个面,趁着空档的时间赶从盆里拧一个白面团子出来。

往菜板上撒些干面粉,将白面团子丢在菜板上,卫长蕖赶紧抄着擀面杖,一阵将那白面团子擀成一张宽大的薄皮儿。

再往擀出来的面皮子上均匀撒上一层松木菌肉末,最后将撒了松木菌肉末的宽面皮子折叠起来,再用擀面杖擀压几次,擀成一张圆溜溜,薄薄的大饼。

卫长蕖擀出几张大饼,这时候,锅里的苞米锅魁饼也已经烙好了,趁着锅内的苞米锅魁饼烙得金黄,她赶紧准备起锅。

一锅子苞米锅魁饼足足装了四只大盘子,每一只盘子都盛装得满满的。

只见盘中的苞米锅魁饼色泽金黄,两面都是香脆的锅巴,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饼子的香味。

卫长蕖将山神庙那祭台收拾一下,腾出地方来,将四盘苞米饼子先搁在上面放着,就准备去烙大饼。

见灶膛内的柴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她又往里面加了两根树枝进去。

大饼擀得薄的,火烧旺了很容易烙糊,往灶膛里面加两根干树枝已经足够了。

锅烧热之后,卫长蕖往锅里均匀的刷一层油,这油必须要刷均匀,饼子太大,边缘的锅壁上也得涂上一层油,不然待会儿烙大饼的时候就会粘锅。

往锅里刷了油,卫长蕖才拧着大饼,慢慢的将整张大饼平平整整的铺在锅壁上。

将一面烙得金黄,生出了香脆可口的锅巴之后,卫长蕖才抄起锅铲,轻轻给锅内的大饼翻个面,再烙一会儿,待两面烙得金黄之后起锅。

一段时间之后,卫长蕖将所有的大饼都烙好了,起锅装好,待放凉一些,再用菜刀切成小块,装盘就行了。

瞧着一张张大饼香浓焦脆,简直是诱人极了。

准备好了填肚子的主食,卫长蕖准备再烧个蛋花汤,这顿早饭就这样吃了,苞米锅魁饼,大饼她做得比较多,应该够这么多人吃饱了。

她取了几个鸡蛋出来,敲破壳打在碗里,再用竹筷搅拌成蛋液。

锅里加了少许油,参了两瓢清水,水开之后将搅好的蛋液倒入滚开的水中,待蛋花浮上来撒上着料,装碗就成。

这边,卫长蕖刚烧好早饭,苏成已经领着大家伙儿到了山神庙。

那八个粗汉子每人肩上都扛了一个麻袋,麻袋里装的全是紫芋,每只麻袋都塞得鼓鼓的,起码每一袋重一百多斤。

回到山神庙,大伙儿便一股脑儿将肩上的麻袋卸下来,堆在山神庙的屋檐下。

卫长蕖听见响动出门一看,只见屋檐下堆成了一座小山,全是紫芋。

眼看这情形,怕是这些人一早上就将山里的那片紫芋给挖完了,的确是些干活勤快,手脚麻利的人。

苏成扛着几把锄头走过来,向卫长蕖道:“卫姑娘,山里那片紫芋已经全挖完了,都在这些袋子里了。”

“嗯,”卫长蕖点头应声。

瞧着一伙人都累得大汗淋漓,脸上热乎乎的。

山路不好走,扛着一百多斤的东西下山,确实是件人累人的事情,卫长蕖赶紧道:“苏成兄弟,那边有条沟渠,你将大伙儿带去那边洗把脸,然后咱们就开饭,”说话间,卫长蕖伸手指了指方向。

“诶,”苏成应声,带着那八个粗汉便去沟渠边洗脸了。

待苏成领着一伙儿人回来的时候,卫长蕖已经将早饭都摆好了。

家里也没个桌子,凳子啥的,卫长蕖只好将就着,将东西都摆在山神像前那祭台上,每人只好拿了饼子,端了汤站在屋里吃。

香香脆脆的大饼子已经被切成了小块,满满的装四只大盘子。

昨天没吃完的猪骨头汤,卫长蕖也热一下,端出来吃了,又有一大盆蛋花汤,满满一排摆在了祭台上,看着还是挺丰盛的。

见大家在堵在门外,这些人五大三粗的,将光线都给堵没了。

卫长蕖冲着苏成招了招手,道:“大家都别闲站着了,赶紧进屋来吃饭,地方是小了点,将就一下。”

卫长蕖这么一说,可把门外的八个粗大汉子给感动了。

这姑娘也太好心肠了,他们就干了一上午的活计,而且只是上山里挖东西,又不累,干那么点活儿就发三百文的工钱,现在还有热乎乎的早饭吃,他们都觉得有些愧疚,不好意思进屋了。

苏成回头说了声:“既然是卫姑娘的好意,咱们就进屋去吃早饭吧,”说完,那八名粗壮的汉子才跟在苏成的屁股后面蹑手蹑足的进了屋。

地方窄,不好打转身,卫长蕖只能盛好汤,然后一碗一碗的递给他们。

大伙儿端着热乎乎的汤,瞧着飘在汤面上的东西,一阵惊讶。

诶哟,妈呀,这可是热乎乎的蛋花汤啊。

这家的姑娘真心是舍得,居然用蛋花汤招待他们,就算平日在家里,他们这些大男人也舍不得吃蛋花汤的,但凡家里有只母鸡,下几个鸡蛋,要么就是拿去卖了换几个钱,要么就是喂给奶娃子吃。

众人捧着手里的蛋花汤,打心眼里感激卫长蕖。

好在他们今儿早上干活卖力,不然真愧对了人家姑娘的美意。

盛完了蛋花汤,卫长蕖端着盘子过来,招呼众人拿饼子吃,她对着大伙儿含笑道:“大家都只管放开肚子吃,今早上多亏了大家卖力的干活,才将那林子里的东西都挖了回来,家里也没个好吃的,饼子烙得多,管够管饱。”

每个人都伸手从盘子里拿了饼来吃,瞧着色泽金黄,油亮油亮的饼子,闻一闻他们就觉得胃里一阵搅动,不自觉的就对着手里的饼子咽了咽口水。

听卫长蕖这么说,大伙儿一阵感叹。

我的娘呢,这油烙的饼子,可稀罕了不是,这姑娘还说不是好东西。

他们自个儿家里的婆娘烧饭做菜,可舍不得这样放油。

上这姑娘家里讨个活计干,居然还能吃上这等好东西,他们简直就觉得跟过年没什么两样,不,应该说,今儿早上这一顿比他们家里的年夜饭还像样。

大伙儿满意的吃着饼子,一口咬下,满口留香,饼子面儿上的锅巴脆香香的好吃,饼子的馅料不光有肉,可还有菜呢。

也不知道这姑娘往饼子里包的啥菜,硬是味鲜好吃,他们可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饼子,回去可得和自家的婆娘唠嗑唠嗑,让自己的婆娘也学着做来尝尝。

吃完早饭,大伙儿都撑得肚儿滚圆。

苞米锅魁饼,上一次小萝卜头已经吃过了,这次再吃便不觉得新鲜。

卫长蕖给他夹了几块大薄饼,舀了一碗蛋花汤,他吃完就已经打饱嗝了。

收拾干净屋子,将锅碗瓢盆都洗干净放好。

因为紫芋要留种,卫长蕖计划买了地之后,来年种上一茬,便让人搬了一麻袋去地窖地存着。

事情都做完之后,卫长蕖才锁上门,准备上止水镇。

八个粗汉子刚吃过卫长蕖的早饭,这吃得好,吃得满意,干活的力劲儿更是足了,只见他们扛起笨重的麻袋,健步如飞的往十里村村口去。

苏成扛着几把锄头紧紧的跟在后面,因为待会儿装车,他得去看着点。

小萝卜头走得慢,卫长蕖一只手要牵着他,一只手要提松木菌,所以就走在最后。

因为人多,今儿早上多赶了两辆马车来,一辆车是醉香坊的,另外的两辆马车是万来福连夜去亲戚,邻居家里借的。

借的那两辆马车没有车厢,是敞篷的,平日里就是用来拉载货物。

三辆马车都停在十里村村口的大柏树下。

十里村家家户户均不富裕,家里有辆牛车的,就算已经很不错了,村口一下子停了三辆马车,虽然其中两辆是敞篷没有车厢的,那也足够让人稀罕了。

刚吃过早饭,还不到做午饭的时间,便有村里的女人们围在大柏树下摆龙门阵啊,纳鞋底啥的。

一个年轻妇女纳了一针鞋底板,盯着那三辆马车,好奇的问道:“这三辆马车是谁的?”

“谁知道了,一大清早就打村口停着了,”听那女人这样问,周铁锤的老娘潘氏便答道,她就端了条端凳坐在那女人的身旁,脸上两道刻薄的视线,扫了一眼醉香坊的那辆马车,继续对那女人道:“我怎么瞧着前面那辆有篷子的马车,看着咋那么眼熟呢,”潘氏琢磨着想了想,然后一惊一乍的拍了自个的大腿:“诶哟,可让我想起来了,我咋说看着就那么眼熟呢。”

“这马车不是天天都进咱们村子来接老卫家四房的长蕖丫头吗,晚上还给送回来,也不知道那贱丫头出去勾搭上了什么野男人。”

潘氏说话不干不净,她身旁纳鞋底的女人听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正打这时候,一阵声音传来,嗨哟!嗨哟,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累。

这嗨哟,嗨哟的声音,正是那八个粗汉扛紫芋时,发出来的口号声,一般扛太重东西时,太累了,喊喊口号,会觉得舒服一些。

村口的女人们寻声瞧去,正瞧见那八个粗壮汉子,肩上扛着重重鼓鼓的麻袋朝马车这边而来,苏成,卫长蕖姐弟俩随后跟着。

到了停马车的地方,大伙儿将肩上的麻袋卸下来,苏成指挥着众人装车。

他忙前忙后道:“将这几袋抬上来,绑在这辆车上,”装完一车,他又指着另外一辆车道:“将这几袋抬到那辆车上去。”

最后,往卫长蕖乘坐的马车上,塞了两麻袋进去,其余的五袋绑在了后面的两辆敞篷车上,加上卫长蕖姐弟俩,醉香坊的马车上坐了四个人,其余的几个汉字挤在后面的两辆敞篷车上,也勉强能够坐得下。

赶车的一扬马鞭,因为地干,地上的灰尘崛起老高。

待三辆马车跑远之后,潘氏拐了拐身旁纳鞋底的女人,眼红道:“诶,陈家媳妇儿,你瞧见没,刚才马车上那几只麻袋可是装得鼓鼓的,也不知道是装的啥玩意。”

潘氏与老卫家的姚氏走得进,两人平素聊得到一块儿,都是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婆娘。

她打姚氏那里听说卫长蕖十分厉害,所以众人装车的时候,她虽然好奇麻袋里的东西,但是卫长蕖在场,她也不敢上前去惹乱子。

只敢现在背着人家偷偷议论几句。

纳鞋底的女人听后,扬起脑壳道:“婶子,你都不知道,问我,我咋知道呐,”虽然她刚嫁进十里村不久,但是也听说了潘氏是个厉辣子婆娘,专爱嚼别人家姑娘的舌根,污人家姑娘的名声,她还是少于潘氏说话得好。

潘氏听了那年轻妇人的话之后,可就老不高兴了。

她扯开嗓子,道:“陈家媳妇儿,你咋能这样和婶子说话呢,婶子可是你的长辈,你在这十里村打听打听,有哪家的姑娘媳妇敢对婶子无礼的,真是半点教养都没有,改明儿,我可得去告诉陈家那小子,让他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听潘氏要去向自个的男人告状,那年轻妇人眼圈子都红了。

她说什么了,她不就说不知道那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吗。

那年轻妇人气得跺跺脚,娇声呜咽起来:“婶子,你咋能这样说话,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咋能去向我男人告状,”说完,她提起屁股下的凳子,转身哭着跑了。

“我呸,”潘氏对着她的后背吐了一口唾沫,张开腿碾了几下:“什么玩意儿,敢对老娘无礼,也不看看老娘是谁。”

潘氏骂骂咧咧一阵,完了,也提着凳子扭扭捏捏的往卫家老宅的方向去了。

老卫家四房那丫头,找人拉了三车东西出村子,也不知道那几只大麻袋里装的是啥好玩意,值不值钱,她得去老卫家知会姚氏一声。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卫长蕖等人才赶到了止水镇。

原本坐马车从十里村赶往止水镇只需要半个时辰,但是因为马车上载的东西太沉重了,所有马蹄子就有些跑得慢。

听见嗒嗒嗒的马蹄子声音,万来福,阿贵等人已经迎了出来。

吁,一声,赶车的将马车拉住停好。

大伙儿纷纷跳下马车之后,卫长蕖这才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随后,她将小萝卜头抱下车厢,再将车厢里装松木菌的袋子取出来,以免待会儿卸车的时候,将袋子里的松木菌给压烂了。

万来福瞧见车上胀鼓鼓几大麻袋紫芋,露出一脸喜色。

他看向卫长蕖道:“长蕖,山上的紫芋可都挖完了。”

“是啊,来福叔,除开我留下的紫芋种,那山里的紫芋可都在这里了呢,”卫长蕖含笑回道。

“这么多,可得有几百上千斤重呢,”万来福一边与卫长蕖说话,一边瞧着苏成等人卸车。

“大家都注意着点,小心点儿搬,可别摔烂了。”

万来福瞧见大伙搬麻袋时,下手那个重啊,急得他不得了。

摔烂了咋怎,这可是一两银子一斤的紫芋,摔烂可不得死命心疼。

“哎哟,看你们做的,咋那么不小心,都打麻袋里滚出来了,”瞧着众人搬麻袋,一不小心,麻袋裂开一道小口子,滚了颗紫芋出来,万来福赶紧小跑过去捡起来,可别滚丢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注意着点,小心一点嘛,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办事就是不牢靠,”他一边忙着拾起滚落在地上的紫芋,一边假意责怪道。

万来福捡起地上的紫芋,冲着阿贵瞪了一眼,轻斥道:“阿贵,你这小子别傻愣在这里啊,你赶紧的,去后院腾块干净的地方出来,可别把这么稀罕的东西给放生霉了哟。”

“诶,来福叔,”阿贵应声,拔腿就跑去了后院。

卫长蕖瞧着万来福着急得团团转的模样,有些想笑。

相处这几日的时间,她大抵是了解了万来福的脾气个性。

这大叔,心眼好,就是太不淡定了。

忙活了好半天,马车上的紫芋总算是卸下来完了,并且被众人抬去了后院存放着。

后院坝子大,卫长蕖将那八个粗汉子,包括苏成一起叫到了后院的坝子里。

她看着众人道:“感谢大家今天干活这么卖力,现在活儿都干完了,我说话算数,每人发三百文工钱。”

大伙儿听说要发工钱了,脸上纷纷都露出喜色。

万大掌柜果然没有骗他们,做完活计果然是三百文的工钱,这钱也赚得太容易了,希望下次还有这等好赚钱的机会。

卫长蕖将钱袋掏出来,袋子里装的全是一串一串的铜钱,每一串正好三百文,之前,她都已经数好了的。

这些铜板子还是她专门用银锭子与万来福换的。

醉香坊做生意,找零补钱的,铜板比较多。

那八名粗汉拿到了工钱,纷纷笑着向卫长蕖道谢:“多谢姑娘,若是姑娘下次还有活计需要我们帮忙做,尽管通知一声便是。”

卫长蕖也与他们客气两句,道:“这些工钱是你们自己辛苦所赚得的,不必谢我,若是下次还需要帮忙,到时再通知你们。”

八名粗汉得了工钱之后,便都笑眯眯的离开了醉香坊。

发完了那几人的工钱,卫长蕖才走到苏成面前,将剩下的一串铜钱塞到苏成手中,道:“苏成兄弟,这份是你的。”

“卫姑娘,我咋也有工钱,那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苏成推脱不肯要。

卫长蕖给他发工钱,他感到很惊讶。

他本来就是醉香坊的伙计呀,上那山上去挖芋头也算是替醉香坊做事吧,来福叔每月发了他工钱,他咋还能收卫姑娘的钱。

苏成推脱不要,卫长蕖并不喜欢多做劝说,在她看来,既然帮她做了事情,这些钱就该是苏成应得的。

她淡下脸色,道:“苏成兄弟,上山挖紫芋的事情,是我个人的私事,不是醉香坊的事情,你既然帮我做了事,这些工钱便是你应得的,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你还是收下吧,”说完,卫长蕖便转身走了。

苏成抱着手中的一串铜钱,无赖,他也只好收下了。

万来福清算完早上的进账之后,便张罗着要将紫芋尽快过完称,好尽快付钱给卫长蕖。

有苏成,阿贵两个年轻人帮忙,很快就将那几大袋子紫芋过完了称。

除开留种,居然还有九百六十斤,卫长蕖算算那片紫芋林的产量还蛮高的,这紫芋的品种也蛮好,若是进行人中种植产量肯定会更高,还真是一条不错的进项。

九百六十斤紫芋,一两银子一斤,便是九百六十两白银。

醉香坊这几日生意不错,每日纯进账都是千两白银,万来福当即便将紫芋的钱结给了卫长蕖。

而凉国都成尚京,顾相府邸。

一只毛色雪白的信鸽飞进了顾相府的云竹苑内。

那只信鸽落在云竹苑内一座雕梁画栋的回廊的栏杆之上,它在那回廊的栏杆之上,来来回回走,跳上跳下,还叽咕叽咕的叫着。

乐青瞧见那鸽子腿上绑着一管小竹筒,便朝着这边走来。

只见他一身青色劲装,腰带佩剑,眉目飞扬似剑,踏步如风,显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乐青走过来,长臂一挥,眨眼之间,那只雪白的信鸽已经落入他手,他解下套在那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再随手将那信鸽丢出。

信鸽扑腾几下,很快便飞出了云竹苑。

乐青将竹筒的塞子拔出,取出里面的信笺,便往云竹苑内的云竹林而去。

云竹苑之所以称为云竹苑,便是因为苑内有一片郁郁葱葱的云竹林。

云竹苑乃是顾相府三公子的居所,更是顾相府的禁地,除了乐青之外,一般下人没有经过特别的允许是不允许踏入云竹苑半步的,违者杖毙。

众人皆知,顾相府三公子顾惜昭嬉笑无常,不爱仕途,唯爱经商,乃是一介经商的天才。

乐青踏步走进清幽宁静的云竹林,穿过一片绿油油的竹子。

竹林中央,颓然出现一座清新雅致的小竹屋。

乐青走向那小竹屋,他并不敢直接入内,而是站在门外禀告道:“启禀公子,有您的一封飞鸽传书。”

“进来吧,”一道温言玉润,极为悦耳的男声从小竹屋内传出。

乐青听到声音之后,方敢推门入内。

竹屋内青香缭绕,一旁雕花案几上的一尊镂空的鎏金香炉里,正熏燃着上等的龙涎香。

------题外话------

不好意思哒,只让顾三公子露了一道声音,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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