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山狼族已经不是特大的威胁了。
这两头鸟的尸体明日倒是可以带回族中炖一锅汤。
清晨已经有些发冷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一过去,野人们就启程了。
砚带着人拐去了他们藏矿盐框子的地方,随即又顺路打猎。
伤者有些多,一行人慢悠悠的回了族地,看到领地时,太阳都西斜了。
族人们远远的看到大部队往领地靠近,警惕心浮起,见是自己族人时,才高兴的从领地内迎出来。
林被梁秋月打的几天下不来床,昨夜她们没回来,他心里还在激动,巴不得她死在外面。
但现在,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想,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族人们脸上俱是挂着笑意,虽然减少了族人,也伤了不少,但好歹大部分都活着回来了。
死亡,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真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姐姐薇见梁秋月安全回来,给她递了一碗野菜汤。
梁秋月咕嘟咕嘟喝下,随即揉了揉薇的肚子。
薇比划说这两天又有女野人人生了,一个狼崽子,一个小野人。
生小野人的女野人是第二批加入族群的,也就是林带过来的人。
梁秋月点点头。
夜里就没怎么休息好,又和薇说了几句话,就回洞穴中补眠去。
陈涵在洞穴门口探头和她打招呼,梁秋月闻到那味,干呕了一下。
这味,真是比粑粑还醇厚,都快发酵了。她相信,不会有男野人重口味的对陈涵有任何想法。
哪怕她再白净,再美丽。
陈涵面色扭曲,气咻咻的回了洞穴中,把石器砸的哐哐响。
梁秋月一觉睡到了月上中天,在族地中晃悠了一圈,又回去继续睡。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族地里稳定了下来。
养伤的人每日也没闲着,采集队搬运回来的果子,他们会负责清洗再切片。
砚和梁秋月一人带一支狩猎队,每日清晨出发,打到丰富的猎物就会回来。
粗盐熬炼出来了,陈涵和薇带着人一个腌肉,一个熏肉。肉切成一块一块的,腌好的肉放个一两天,就可以开始熏了。
领地内又清理出两个大洞穴,用来装干草和枯枝,雪季想要吃热食,就闭嘴备够足够的烧火柴。总之,每个人都十分忙碌。
不忙都不行,雨林中的树木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已经开始枯黄,早晨那冷风嗖嗖的。
在梁秋月所接收的记忆里,雪季和雨季之间,间隔很短,是没有“秋季”的。
指不定隔两日,冷空气侵袭,大雪就会弥漫整个世界。
到时候,上哪搞猎物去?
虽然死了几个族人,但族中人口数加在一起也还有近百人。
百人一个雪季的口粮,不存多点都不行。
每日吃完第二顿饭后,梁秋月就会开始剐兽皮上的筋膜。
冬季,没有保暖的衣物,出了洞穴,不用多长时间,身上的温度快速流失,很快就会冻僵而死去。
兽皮上的筋膜碎肉在夏日里如果不刮掉,两天就会发臭,冬日里倒也还好。
但梁秋月总觉得披着碎肉隔应的慌,没事就会刮一刮。
等全部刮的差不多了,再用火微微的把里层烤一遍,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带着肉香味传来。
又散了两天的味,晾了晾,这兽皮才算处理好。陈涵手巧,用骨针和细草搓成的绳缝了起来。
陈涵手工贼好,对比着她的身形弄了一个上衣,一条长裤。
黑色的皮毛上金黄色的纹路一条一条的,穿上身上,还挺有喜感。
又过了半月,气温骤降了一个大台阶。
瀑布中的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手伸如其中,冰冷刺骨。
果不其然,降温的第一日傍晚,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野人们见下雪了,脸上还挂着笑意。
他们忙碌了几个月,囤够了粮食,纵使大雪封山,也没那么让人难熬。
怀孕的女野人陆续生产,族中现在有八个小狼崽,两个小野人。
洞穴之外寒风呼呼的吹,薇躺在细干草为底的窝上疼痛难耐。
梁秋月没有接生的经验,女野人们生产也不需要别人帮忙,顶多就是生孩子后弄些热水清理一遍。
梁秋月立在洞穴里头的入口处守着,哪怕是亲妹妹,也不能在生产时靠的太近。
一阵又一阵疼痛的呻吟,她腿都站的发僵了,天色暗下来后,薇声嘶力竭大吼一生,一声细幼绵软的嘤嘤声响在洞穴内。
洞穴里头内基本看不到亮光,梁秋月掀开厚兽皮门帘,弄了一盆温烫的水去。
薇抱着小狼崽,脸上都是疼爱,暗色的洞穴内,梁秋月见她把小狼崽递给她瞧,梁秋月面带笑意的接过。
她真的想撸毛绒绒很久了。
空间里,小狐狸跑到山那头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每当看到女野人怀中抱着的小狼崽,她都恨不得上手撸几把。
女野人的体质都极好,生完孩子后都不坐月子的。现在是雪季,族中也没什么事了,梁秋月还是让薇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
她的一个月就是三十天,以后世计算天数的法子计算这里的天数不合适,但总要知道这里多久算一年,雪季的时间具体是多久,雨季的时间又是多久。
雪季是真冷啊,梁秋月裹着皮毛都懒的出门。
她的空间也很神奇,外头多冷,空间就多冷。
木板穿孔后,在鞋板上用骨针缝一层皮毛当作鞋垫,随即再用兽皮覆在上面,露出一个可穿脚进去的洞。
兽皮筋膜那一面在外面,毛绒绒在里面,既可以挡风,又保暖。
这是陈涵研究出来的简易版兽皮鞋子,穿上暖和是暖和,就是不适合在外面的环境走,时不时就会打个出溜,爬树等行动也很不方便。
但在领地内走走还是行的。
一闲,梁秋月就每日琢磨着,要不要趁着雪季闲的时候教野人们学习汉语。
人家兽人都有自己的语言,交流起来很方便,野人们成天就是比划加啊啊啊,想要搞清楚对方说的啥,还要靠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