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扶凌怔怔的看着床帐,这看不出病症的病悄无声息的侵害了她的身体,等发现时已经晚了。
她可怜的母亲,等她丧命,在府中焉能有好日子过?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父亲的其它妾室欺压成泥了。
夜扶凌本来不知道唐悠月是怎么反害的她,但躺在榻上时日久了,回想起曾经在唐悠月那里用的一盏盏茶,她流出了痛恨的泪水。
梁秋月立在房梁之上,看着她如今的惨状,心里没有丝毫波动。光靠她那一杯杯茶水,还不至于让她成这样。
北境试炼之前,她想方设法的把夜扶凌送给她的药材换进了她府中。
不管天赋如何,努不努力修炼,这里的人有条件的都会进行药浴。尽管夜扶凌频率药浴的频率不高,时日久了,身子内里也垮了。
连凉州公主那都没有解药,看来此毒药是真的厉害。所以凉州公主跟她有什么仇?
见夜扶凌时日无多,她心中满意,也知道了背后害她之人,又去从前买的宅子中悄悄联系了守在那的林奶娘,安排好事情后没有挂念的离开北境了。
三月之后,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半大男孩出现在了极西之地。
玄灵大陆广袤无垠,边境驻军严密,边境线外,环境不好的地方,苟活着不少妖兽。
一些跟脚好的妖兽被不少势力圈养起来,专门卖给身家丰厚之人,有拿去斗兽的,有拿去当战宠的,有拿去专门以虐杀为乐的。
沛黎一路走来,挑了不少妖兽养殖场,梁秋月的空间之中,领地的结界外,装了一个山头的妖兽了。每日里那些妖兽打架斗殴,你挑衅我我挑衅你,就没个安静的时候,兽吼声漫山遍野。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的空间迟早会变成妖兽乐园。
妖兽们大量凭空消失,沛黎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不少注意,迟早会引起皇室注意。两人的修为还没到能够力敌群雄的牛逼程度。
沛黎的修为本来是顶级的,但被封印多年,难免消弱了不少,现正在慢慢恢复中。
梁秋月的打算是,待她把师傅找到,就伺机夺取凉州。距书中凉州公主造反的日子也没多久了,既然她必败,她的封地他们就征收了。
极西之地是一片大坟头,终日雾气弥漫。民间传闻,此地闹鬼。
当初柴天人和丹琼学院的几位长老是领了朝廷的差,说这边出现了一座帝宫秘境,让几人为先锋,探查清楚。结果这些长老皆是一去不回。
有这么惨烈的前车之鉴,朝廷好像被吓到了,对那座秘境也没兴趣了。
梁秋月虽然觉得朝廷就是故意把这些武界泰斗弄过来送死的,但为防真有一座神秘又危险的帝宫,俩人也没贸然的去找。
沛黎便控制了他的子民,借用着一只灰毛鼠的双眼,在雾气弥漫的大坟场上来回穿梭,借着四通八达的老鼠洞,探索了近一月之久,穿过了不少精巧的机括奇门遁甲,才看到了坟场下方的情况。
柴天人果然在此。
此地竟然也有一个掠夺生命与修为的阵法,不过和镇压沛黎的不同。
“他们为何要镇压封印你?”
“我是兽神,可以通过削弱我的力量来削弱天下妖兽的力量,我被封印,妖兽们就连修为到了,化形都做不到。”他神色淡淡的。
“那他们怎么不杀了你?”
他神色傲然,“要杀早就杀了。我能感觉到封印我的地方不止那一个作用,那些老头被吸走的修为经过阵眼后也不知流向了何处。”
这也是梁秋月当初没想通的地方。
但眼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把柴天人救出来。
这阵法一时半会的还整不开,她看向沛离,告知他可以去其它地方救他的子民了。若是有人造反,玄灵大陆上乱了起来,可以趁势把凉州取下,占地为王。
不过第一个任务得是先去接应她的弟弟唐昊,林奶娘已经先走一步去了丹琼学院,为防止出意外,她还是又交代了他一遍。
大陆上的形式她给他讲过多次,该明白的他还是明白的。
“那你我再相聚,我接着教你。”
提起“千里眼”这术法,梁秋月也挺无奈的,至今还没摸到皮毛呢。
大白鸟随梁秋月留下了,它还挺有用的,至少每天能给她带回来不少吃的。
六月后,凉州公主起事造反了,在当今皇帝三百岁整寿时。
对于玄灵大陆来说,夜氏族人造反之事时有发生,无非就是造成动静的大小,被镇压的快慢而已。
但凉州公主准备多年,背后收拢了无数好手,皇城中有不少夜氏祖宗也大力支持她,还有其它州县的势力,连带着近三分之一的疆土都跟着她反了。
凉州地处西北,西北诸势力,整个北境,还有其他地方,都随着她反了。
不要小看这三分之一的疆土,若是凉州公主能造反成功,得到皇城中夜氏老祖们的承认,那她就能靠着正统的地位统御玄灵大陆。
造反之人,想要成功,要么自身的势力强到离谱,要么拥护她的势力可以干翻皇城内的老祖宗。
凉州公主来势汹汹,可惜皇帝早有防备。
夜长枫这个在北境装疯卖傻卖纨绔废物人设的明面上的废子在此次叛乱中立下大功。
凉州公主想把被贬的他拉上自己的贼船,届时成为皇室中拥护她的人,却并不知道皇帝是最喜爱这个儿子的。
比起凉州公主这个乱臣贼子,夜长枫还是觉得他冷酷的父皇更可靠些。毕竟背靠他父皇,他以后还有可能自己上位,而若奉凉州公主为主,以后他就只能是小弟。
木吾家听凉州公主的,舍了木吾婉儿,入了风王府为侧妃,让几方的关系更为紧密。凉州公主许木吾家,若事成,给木吾家王爵,北境为其名正言顺的封地。
夜长枫是把木吾婉儿利用的彻彻底底的,通过木吾婉儿,知道了不少部署,又反手全告诉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