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把收好的贷款文件拿出来,赵学民接过后一时并没有动作。
他看向赵学兴:“想要我家的店铺,是你的意思?”
赵学兴侧头,并不与他对视,“都是一家人,你只要让唐佳进去给你们帮忙,别的我们也不要。”
他注意过那两家蛋糕店的生意,真的太好了,他估摸着,一天至少挣一百块。等唐佳学会了,他们也可以自己开。
梁秋月呵呵两声,骂的一点也不客气,“真是不要脸,以为自己多大脸,还敢趁我们不在家,进我家家门。”
什么长辈晚辈,对方不要脸,她就是他爷,骂自己不听话的孙子!
刘大丫又想骂人了,赵学民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今天我这是最后一次让你进我家门。爸,妈,以后你要是继续帮着他抢我家的东西,你和我爸,将不会从我这落到一点好处。你们要是不服气,咱们就去警察局让警察同志好好帮我们掰扯掰扯!”
刘大丫和赵贵生俩人没文化,家里又经历过一些事,对警察局自然有惧怕,见大儿子信誓旦旦,心里难免生出惧意。
见把人镇住了,赵学民把合同递给赵学兴,“看看吧,我要开公司,开工厂,借了银行多少钱,看完对爸妈说一声到底借了多少。”
赵学兴一行一行的把合同仔细看完,看到借的钱数,脸都给吓白了,心中是不可思议。
那数字,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要是卖糖葫芦,可能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等刘大丫和赵贵生听到那数字,也都镇在了原地。
赵学民继续说:“爸,妈,你们要是想留在我这享福,我是不反对的,但家里债务太大,你们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也得出一份力,老三你和唐佳每月也得给爸妈至少十块钱,十块钱虽然少,但聊胜于无么。”
梁秋月不怀好意的加话:“爷,奶,你们放心,你们要是住这,我这个做孙女的,肯定好好伺候你们,绝对让你俩舒舒坦坦的。”
父女俩一人一句,赵贵生和刘大丫想到巨额的欠款还要她们承担点,老大家的死丫头片子又对她们不怀好意,指不定哪天就被她故意伺候死了,两人想留在赵学民家享福顺便拿大儿子家的资产帮扶三儿子的心顺间就没了。
赵学兴的打算是,要是父母拿不下另一家店铺,那就把蛋糕技术学到手。
他研究过大哥店里的点心种类,不少他连听都没有听过,等回到老家,他和唐佳去县城开一间,生意绝对差不了。
是的,自从出了赵宝珠的事后,他和唐佳就打算回老家了。
“大哥,你知道我生活困难,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技之长,我肯定记你和大嫂的好一辈子。”
赵学民直接说:“我不稀罕你记我的好,你是啥样的人,我早就看透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踏进我家门一步。”
赵学兴不甘心,装模作样苦苦哀求:“大哥…”
梁秋月直接说:“再不走,我就去报警,告你强闯民宅,让你去局子里。”
赵学兴还能咋样,只能面色难看的走了。
院里还剩刘大丫和赵贵生,梁秋月冷笑着看着俩人,“爷奶,你们来的好,你们在这安心住下,到时候二叔和三叔家给的抚养费还能拉我家一把。”
刘大丫看着这死丫头有点邪乎的眼神,心里陡然升出一股惧意,有点不敢在这里继续住了。
但三儿子家那房子,实在是挤不下她和赵贵生,在回家之前她们只能继续住这。
这时,谢尧突然回来了。
梁秋月眼珠子一转,焦急的说:“谢哥,你放心,我们从前欠你的账很快就会还。”
谢尧不知道她在说啥,但绷着脸没说话,配合着她,看起来还有些唬人。
梁秋月指着刘大丫和赵贵生:“你应该见过了,这是我亲爷奶,等我二叔和三叔把每月的抚养费给了,就能慢慢把钱还上了。钱还清楚之前,你就安心在这住着,要是我们还不上,这院子也跑不了。”
谢尧绷着脸看了一圈赵贵生和刘大丫,冷冷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几天他都回来的很晚,也知道刘大丫和赵贵生来了。
从前他还听王一丁说过赵梁秋月爷奶对她们一家干的事,所以这几天即便是有碰面,他对这俩人都没啥好脸色。
同时,他又担心这俩人干出啥事,便每天都要回来看着。
然后刘大丫和赵贵生就眼睁睁的看着谢尧住进了她和赵贵生想住进去却被田秀兰和赵敏一同拒绝的房间。
俩人还真信谢尧是个要账要到住到别人家里看着的了。主要是谢尧那脸,一面无表情起来,就非常唬人。
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声。
赵学民咋欠了那么多钱,还指望着她们的养老钱,这咋行!
要不是真没地方住,俩人都不敢在这地呆了。
赵学民继续说道:“爸,妈,你们现在手上有多少钱?以后你们既然住我这,不如掏点钱给我应应急。”
刘大丫心中警惕。
从来只有她从别人那扣到钱的,哪有把钱往外掏的。
“你说啥呢,我又没说住你们这,家里的地也没人打理,过两天我和你爸就回去了。我们手里没钱,之前给瑞秋娶媳妇了,生活也难。”
梁秋月冷哼一声:“爸,我看爷奶不是没钱,是不想帮你。爸,不然你回去一趟,把爷和奶的身份地也包出去,还钱拿上回来!”
刘大丫愤怒了:“你个死丫头片子心咋恁狠!那是我们的地,我们的命根子,你们凭啥包出去!你要是敢,我就吊死在这。”
“吊死就吊死吧,反正我家也没钱了,你死了,也省不少粮食。反正你也给不出钱,还活着干啥?浪费粮食吗?”
这老太婆的身体和寿命还有十年多呢,在前世,赵宝珠和苏谨谦的孩子五岁时她还活着。想想也是老天无眼。
刘大丫都没想到这孙女会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
两年不见,这死丫头更可恨了!
同时,刘大丫是越来越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