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颜欢小心翼翼钻出被窝的时候,才发现人早已经悄无声息的走掉了,那就等下回再跟他解释,
她真的不是流氓!
颜欢皱起眉想到自己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总觉得自己之前肯定干过不少这样的事,因为那个本能的程度实在是太高了。
她仅仅只是瞥见那样的表情,身体就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看来有时间一定要问问系统怎么回事,现在实在是太困了,她刚刚好像闻到什么香味来着,然后困意就来袭了。
于是颜欢搂着刚刚忘了被宁芝雅带走的小白兔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她美滋滋的想,反正她不吃亏,吃亏的是小谷主呢。
她却不知道,在睡着之后,宁芝雅又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而且站在床头一脸阴沉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复杂。
他白皙的手指轻轻钻进颜欢的被子里,准确无误将里面睡得香甜的小白兔扯了出来。
他语气有些冷,
“怎么回事,我养你养的不好吗?现在跑到这里来,还居然上别人的床,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被揪住命运的脖颈的小白兔红色的眼睛里显露出几分无辜,根本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
宁芝雅看了一会,这才又拎着兔子出去了。
他将小兔子扔在草地上,飘落的花瓣正好点缀在小白兔身上,显得格外的养眼。但是宁芝雅显然没有这个欣赏的心思,他眉眼沉着,似乎是心里有些烦躁。
就连眉间那颗显着慈仁的朱砂痣都掩盖不住这人身上有些暗沉的气息。
宁芝雅没有管那只小兔子,也没有去自己的药堂,而是往当初颜欢误入的那个方向去了。
那曲曲折折的长廊在夜晚看着有几分吓人,但是在白日周围繁花的点缀下却格外的诗情画意。
宁芝雅慢慢的沿着长廊走着,走到长廊的尽头时,他轻轻的将手放在墙上的一处位置,然后按下去。尽头原本的一堵白墙缓缓的向右边移动,然后露出一个光线极其暗的出口。
他像是来过很多遍一样,看着出口出现之后,宁芝雅走进去,身后的那堵白墙又缓缓的合上。
在宁芝雅走进去迈开的第一步,黑暗的通道两边忽然亮起灯盏的光,再次被点燃的灯盏燃起摇晃的火焰,也将前面照的极其清楚。
通道前面是石梯,只是一步一步往下走的,让人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宁芝雅面不改色的一步一步踏在石梯上,往下走着,只是每一步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黑暗中的索命音符。
回荡在封闭的石室通道中意外的清楚。
等走下去,就能知道石室中为什么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叫声了。
因为那是被困在石柱上受刑的人发出的声音。
宁芝雅看着被捆在石柱上的十几人,心情倒是好起来,也有心逗弄逗弄几人了。
那些被捆在石柱上的人纷纷眼露恨意的看着宁芝雅,他们身上溃烂,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地方,而且还时不时冒出蛊虫啃食着他们的皮肤,整个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其中一个声音嘶哑的挑衅着宁芝雅:
“哼,亏你还是被称为悬壶济世的医仙谷谷主,竟然行事如此狠辣,真该叫世人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真面目!”
她忍着被身上蛊虫啃噬的痛苦,出言激怒,与其这样苟活着,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宁芝雅听了倒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回她:
“我正是因为姑娘身上需要解毒,这才让蛊虫入你体,也才能将姑娘的命延续至今,怎能不配称为悬壶济世呢?”
她听闻这话眼中露出绝望,也不见了刚刚的嚣张气焰。
他们是各个门派派来的眼线,以各种方式进入谷中,并想办法留下来。如果能拉拢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也达成了他们主子的目的,但是如果不能为其所用,那么他们将会催动身上被种下的毒,用来刺激这个治病救人的谷主。
让他救不得,心生魔。
却没想到这人一开始就极为好心的留下他们,然后却是直接将他们关进了石室,美其名曰是为他们解毒,实则是囚禁他们。
亏她和姐姐一开始看着如此玉人风姿的小谷主还存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却没想到这人如此狠毒。
宁芝雅看着面露绝望的女人,微微一笑,声音柔和的像是在安抚他们。
“姑娘放心,在没治好之前我是不会将你们送出谷的。毕竟,既然进了谷,总不能未解毒就出去了吧。”
他欣赏着这些人痛苦的姿态,谁叫这些人偏偏要闯进来呢。
母亲交给他的蛊术中,正好有一种蛊,既能够保证人暂时不会毒发,也能够让这些人生不如死,求死不得。
那个女人头发散乱,一张溃烂的脸更是难以看见之前的花容月貌,她带着滔天的恨意讥讽着宁芝雅:
“解毒?如此说来刚进谷的那个人被你留下来了吧?难道不送进来陪我们解解闷吗?”
之前她姐姐冒死逃出石室,跟她心灵感应,发现新进了一个外人,却没被关进来,恐怕她们还能够存着一丝生机。
于是通过心灵感应将这事告诉了她,只是她们是双胞胎,她很快就感应到姐姐没了生命迹象,看来这个谷主就没想能放过他们。
但是她好歹要问出那人的事的。
听见这话,宁芝雅嘴边的笑意不达眼底,冰冷的看着她:
“你们也配跟她待在一起?”
那女人听见之后疯狂的大笑,像是听见什么好听的笑话:
“难不成你是喜欢人家?那你敢不敢让她知道你干了些什么?看看她是不是马上就想出谷,因为跟你这种人待在一起,迟早自己命都没了!”
宁芝雅看出这人是在故意激怒他,他当然不会顺着他们的意,他轻描淡写的说:
“看着这蛊虫不够给姑娘解毒,看来是要加一些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刹变的人,也不曾为他们的求饶声停留半步。
他漫不经心的想,进了谷,自然是别想着出去了。
包括颜欢。
他母亲说过,遇见一个能搅动他心绪的人,自然是要不择手段将人一生一世都留在谷中。
他不过照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