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由最开始的震惊渐渐平静下来。
仔细想了想,会这么做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
她的目光再度看向床上。
被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少年露出娇羞的表情,娇滴滴的唤三小姐。
颜欢手都没抖一下,捏住被子的一角将那两人的脸也盖住了。
这下舒服多了,颜欢心里冷静了下来。
她走了出去,紧紧的将门关住,背靠在门上就好像里面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玉柳,怎么回事?”
联想到今晚上玉柳的异常表现,颜欢能肯定这件事玉柳肯定知道些什么。
玉柳愣愣的守在门外,眼见着小姐穿着整齐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也有了一丝庆幸的感觉。
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小姐在问自己话,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主夫送来的人,说什么小姐找也要找些干净的。”
“所以让我们将人送进去,给小姐一个惊喜。”
玉柳不得不承认这对美貌的双生子送来的时候,自己也生出隐秘的担忧。
担忧小姐会不会被这对双生子子迷的上了瘾。
因此今夜守在小姐门外不仅带了几分痛苦的煎熬,还是想告诉自己记住自己的身份。
小姐岂是自己能配上的。
主夫送来的人若能让小姐开心,那也没什么。
但最后看到小姐并没有这个心思的时候,自己悬着的心也安稳的坠了下来。
这只能说明小姐看不上那对双生子,只能怪他们自己没用。
颜欢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皱着眉发现自己想的可能都是错的,那些看来异常的举动也不能不让她心生怀疑,颜欢低着头想了一会,终于在黑夜之中漾出一个笑意来。
这一笑让玉柳的心也开始剧烈的跳动。
廊上些许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小姐的侧脸,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闪烁让人沉迷。
“既然父亲这么关心我,我也不能辜负这番美意。”
她凑近玉柳耳边说了些什么,玉柳跟着点了点头。
接着颜欢将门再次推开,不经意间往院里摆着着山石的位置看了一眼,提步进门。
躲在山石之后的人最后只能听见确切的关门声,再听下去就是些令人脸红心跳难以描述的声音了。
那人听了一会,确定之后才隐入黑暗中离开。
“好了,出来吧玉柳,人走了。”
颜欢刚刚就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窥伺她,恐怕就是想知道自己今晚做了些什么吧。
何不将计就计?
她故意做出假象来,让那人以为进去的是自己。
接着再让玉柳指示着屋内两人配合些发出些声音来,就足以让人以假乱真了。
至于接下来,自然是把那对双胞胎留在自己院子里。
要不然若是林泣玉问上他们,恐怕自己就瞒不住了。
玉柳出来后看到自家小姐还站在外面,刚刚在屋里让那两人假装的事似乎在脑子里生出些模模糊糊的画面来。
即便是夜晚的凉风,也掩不住玉柳粉如桃花一样的脸庞。
颜欢瞧着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脸红成这个样子?”
恐怕跟这个世界的男子谈论起那种事,不免有些难为情。
玉柳摇摇头,没了言语。
那人一路熟稔的抄着小路踏进了碧落院。
林泣玉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他静静的倚在窗边,能看出此时林泣玉心中并不平静。
人是他亲自选的,年轻美貌干净,还是良家子。
守宫砂也是他亲自看过了的,总之要比镜颜干净百倍。
不知道颜欢收到这个惊喜会不会喜出望外呢?
毕竟这一送就是两个。
一声轻笑弥漫在空中,听着像释怀。
自己就是要亲手斩断对颜欢生出的那些不必要的心思,他要当的是颜家的主夫,是死去的颜如的正夫。
而不是放任自己去做那些苟且之事。
他可以给颜欢送各种年轻美貌的公子,然后看着那些公子的肚子慢慢大起来。
里面是颜欢的骨血,是颜欢的儿女。
林泣玉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单手慵懒的撑着下巴,似乎已经想到了那时候的场景。
他告诉自己,他做的没有错。
他就是要成为掌控整个颜家的主夫,不是那个任人宰割,随意买卖的官妓;也不是陷进泥潭里祈求爱的卑微尘埃。
或许颜欢对着自己也是有几分心思的,不过是因为他的相貌罢了。
如果随着年岁逝去,颜欢还能够站在他这边吗?
还能够义无反顾的帮着自己吗?
更何况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其中之一,而是唯一!
即便是连他父亲都认为女子多夫风流再正常不过,但是他想的从来不是这样。
林泣玉看着外面渐深的天色,有些漫无边际的想:
“是不是颜欢现在正在和那对双生子正在共度良宵呢?”
可惜天色已晚,林泣玉瞧了半天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主夫,我来回禀。”
正是刚刚在颜欢院子里暗自窥伺之人。
林泣玉懒懒的应了:“进来吧。”
明明知道事情如何,却还是想听人亲口说出来。
那人推开门进来站在外室,看不清楚里面。
一层珠帘隔着只能隐隐约约瞧见里面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
那人不敢乱看,低头回禀:
“小姐没有呵斥,双生子被小姐留下来了。”
至于后面的话,他相信不需要说的很清楚。
“果然啊。”
林泣玉微不可闻的声音被风吹散。
“下去吧。”
那人恭恭敬敬的退下了,一想到现在主夫都要对嫡女房中事插手了,难免心中还是生出几分畏惧来。
恐怕主夫的的确确是掌控住了整个颜家。
白洁站在门外,看见那人从公子房中出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要进去看看。
但是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屋内响起瓷器砸碎的声音。
他记得,三小姐随口提了一句好看,公子便特意让人在房内摆了许多名贵精美的瓷器。
看来恐怕是无一幸存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可这偏偏是公子亲自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