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从暗族口中得知,暗亢以及他背后的暗族行动指挥极大可能在皇都之中,黑剑再次御剑载着吴天朝皇都疾驰,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皇都。
又回到皇都,吴天心中感慨万千,在吴天的印象中,皇都的早市是人山人海喧闹异常的,而这原本繁华的街道仅仅过了数月时间,竟置于一变,变得稍显冷清。
“人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皇都这般模样却像是已经被山雨淋过了一般,这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
二人走在大街上,为了更快收集暗族的信息,吴天用魂魄之力覆盖方圆千丈的地方,各种嘈杂的声音和信息向他涌来,一瞬间就让吴天感觉天旋地转,吴天不得不缩小魂魄之力笼罩的范围,直到缩小至百丈时,那天旋地转的感觉才减轻到能承受的程度。
“喝!都喝!喝了这杯我还有一个重磅消息很你们说!”
“咕咚咕咚!”
“喝完了,说吧,什么消息?”
“我看看你杯子,还真喝完了。”
“嘿,你是不是喝醉了,这么多年兄弟,喝酒这点儿事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跟你们说,就这两天的事儿,西郊那边,有一座大院被暗族给烧了。”
“啊?皇都有暗族?!”
“嘘!小点儿声,这事儿是我一个在禁军当差的朋友跟我讲的,你们别出去乱说,还有,我那朋友说这院里住的不是一般人,跟皇亲国戚沾点儿关系。”
“不对啊,皇都要是进了暗族,官府和禁卫们肯定要禁街搜查啊,怎么没见有动静呢?”
“是啊,我那朋友也纳闷呢,他说他们把情况往上报之后,上边也没让他们去搜查,大理寺那边也没动静。”
“辉兄,你这消息可真够劲爆的”
“这算啥?还有一个更劲爆的,听不?”
“快说快说!”
“我昨晚上听我一个外地的商人朋友说,他说昭国放话,只要交出吴天,立即停战!他说现在昭国天天派飞艇在他们州天上飞然后往下扔布条,那布条一打开,上边就写着这消息。”
“什么?!竟有此事?!”
“他还给了我一个布条,你们自己看吧。”
一同饮酒的众人起身挤着脑袋看桌上布条上的字,然后小声的读了出来:
“兹有吴国吴天,百国会武前后欺压我昭国勇士,致我昭国群情激愤,不得已出兵,如今吴国只需将恶人吴天交出,我昭国当即刻退兵,永不进犯!”
“辉兄,你竟然连这布条都带来了,太有实力了辉兄!”
“诶,这有什么,我那朋友说这样的布条遍地都是。”
此时皇都的天空上,飞艇轰鸣声响起,
“来了来了!你们看,真扔布条了!”
这些人的交谈内容吴天全都知悉,抬头看向天空中缓缓落下的布条,黑剑一个闪身飞上天拿到布条后打开,开到布条上所写的内容,脸色大变,当即将布条收了起来,并出剑将所见之布条全部化为齑粉。
“黑剑前辈不必遮掩,我已知晓这布条之上的内容。”
黑剑先是一愣,打哈哈道:
“啊?是么?这个,不必在意,这是昭国的离间之计,即便不交出你,他们也必须停战,之所以这么做,定是觊觎你身上的道术,好歹毒的奸计,得不到你身上的道术也能毁了你,让你在吴国不得安生。”
吴天此刻内心还毫无波澜,他只觉昭国奸计歹毒,但很快,这奸计的厉害之处就展现在了吴天面前。
“诶,那为什么不交出吴天?前线都死了几百万人了!交出吴天不就得了!”
“就是啊!交他只交一个人,继续打下去指不定死多少人呢。”
“我看不好说,昭国向来背信弃义,即便我们交出吴天,他们日后也未必会与我们停战。”
“哎呀,不管咋说,先交出吴天把战事停了对吧,能停一天也是好事啊!能少死多少将士哩。”
“哼,一群寸光鼠辈!我吴国积弱已久,此战昭国说停就停说打就打。主动权明明掌握在他们手里,现在却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以停战为代价,欲让我吴国交出吴天,其中定有缘由!”
邻桌一位酒客喝得满脸红晕,说话却是不含糊。
“呵呵!那你但是说说这缘由!”
“这缘由……就是……呼噜……”
那酒客喝醉睡了过去。
“切,一个醉鬼懂什么,懂打仗么你?要我说,就照昭国说的做,打又打不过,把吴天交出去试试!”
“就是!”
这些话通过魂魄之力的采集,传到了吴天的耳朵里,吴天心里犹为不是滋味儿,而更让吴天不是滋味的事接连发生,很快,皇都出现有人聚众声讨吴天,他们是如何声讨的呢?有如下文作证:
“交出恶贼吴天,还我吴国太平!”
简洁明了的话,听到吴天心里却宛如万把钢刀扎,这般言语带来的伤害,远远超过吴天在战场上受过的伤的百倍万倍,不过三息,吴天当场急火攻心倒地不起。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这三天吴天睡得很沉,隐约中听见有人一直呼唤自己的名字,睁开眼看到雕龙画凤镶金嵌玉的床顶架,吴天顿时惊醒,欲起身,这才发现有人的头和手压在自己腹部。
此人是谁?
吴天定睛一看,此女眼下泪痕挂,鬓内愁容显,绝世的容颜让吴天不敢确认她的身份
“钱?钱姑娘?”
吴天的小声嘀咕惊醒了钱星瑶,看到吴天醒了过来,钱星瑶开心的捂嘴哭着。
“钱姑娘?怎么了?为何事大哭?”
钱星瑶哭得梨花带雨,开心的想要保住吴天却又怕吴天觉得自己唐突对自己生厌,也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担心他,看到他醒来才喜极而泣。
“钱姑娘,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黑剑前辈呢?”
“这是我的闺房。”
钱星瑶红着脸说出这句话,同样的,这句话让吴天的脸也红到了耳根,一个起身就要离开,吴天虽说十二岁以前对这些事情没有概念,可来了学宫之后入了世,他也知道姑娘家的闺房那是万万不能待,毁了人家的清誉那可是一辈子的罪过。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出去”
这是吴天内心的第一想法。
“你干嘛去?”
“我先出去,咱们出去说。”
“诶!先把今天的药喝了再出去!”
“什么药?”
“我爷爷请皇都最好的太医帮你配的药,哎呀,有些冷了,我让府里的府医重新煎一副送来。”
“不必了,钱姑娘,你能否告诉我,我为何会在钱府,我只记得我晕倒,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只知道,是吴为来府上做客,然后爷爷让吴为推衍你的下落,算到你出了事,然后从黑剑前辈手中将你接来府里的。”
“原来如此,不对,你刚刚说什么?吴为?吴为会推衍,他是道衍师?他现在没事吧?”
“嗯,吴为很小的时候被她娘亲送来府上拜我爷爷为师,他娘亲希望他能学些推衍之术趋吉避凶,我爷爷看吴为在推衍一道上天赋异禀,就秘密收了他做徒弟,他现在没事,还在府内与我爷爷论道呢。”
听到这里,吴天脑中闪过一个人影,南城算命的胖子
“难道是他?”
“吴天,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武王!你醒啦?哈哈哈哈!”
钱老爽朗的笑声震得院中的千年银杏树落叶纷纷,在他身侧一同前来的正是吴为。
对于钱老,吴天可谓是尊敬万分,当即上前拱手迎接说:
“见过钱老,钱老莫要折煞晚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而今你与吴为皆封了王,老夫不过一国公而已,见了你们,自然是要行礼。如若不然,让旁人知晓岂不是会落得个年老人痴尊卑不分的骂名。”
“钱老,爵位不过身在虚妄之物,更何况您多次救我于水火待我如己出,你我之间不能以爵位高低而论礼数,外人不知你我交情而论你我之行为,不是你我之过。”
“吴天,你说的这句话同样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世人不知汝而责之,非汝之过也!”
钱老平静的话语让吴天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原来自己早已明白这些类似的道理,但当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自己却变成了当局者迷的愚者,想明白这一点,吴天顿觉天地宽,长舒一口浊气说:
“学生多谢钱老,您又救我一次!”
“诶,不止是我,吴为这次为了推衍你可是受了不小的反噬,要不是你与他是朋友,他身上沾染了你的气息与因果,这反噬恐怕会要了他的命!”
“此事钱姑娘已对学生说过,其中危险学生已然知晓,多谢吴为兄的救命之恩,他日吴为兄有需要,吴天定会报答。”
“吴天,我救你不图报答”
“吴天,为小子若是想图报答,当初就不会改头换面装成胖子助你了。”
吴为被钱老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额头,心里只想让钱老快别说了。
“原来如此,此事我刚才还回想了起来,果真是你,吴为兄。”
“呵呵,吴天,我那个什么,也不是故意想瞒你,只是你刚来皇都,我要是以真实身份与你相见恐为你我二人带来诸多麻烦。”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