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是最先到达洛阳的。
他一到京,便带着王妃去见皇帝,尔后去见贤妃。
贤妃抱着他痛哭,“儿啊,你是母妃后半生的指望,可得为母妃争口气。”
被冷落的晋王妃站在一旁。
她也是服气这位婆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陛下还活得好好的,她竟然说出这种话。
半天后,贤妃才看向她,开口却是:“王妃,你腹中还是没有动静?这哪行啊。你得加把劲。”
到目前为止,晋王只有两个女儿,都是侧妃所出。
晋王妃双手交叠一礼,“是,母妃。”
呵,晋王平日与男子厮混得多,让他们去孕育吧。
一年里,她与晋行房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怎么加把劲,偷人吗?
“你好好调理身体,若还未有消息,就多为穆儿选些清白貌美的侍妾。”
晋王妃温婉道:“谨遵母妃之命。”
选屁的侍妾,他最爱美貌少年。
贤妃见她如此柔顺,心中舒畅。
接着她又向晋王诉说连城的跋扈,皇帝的偏心,以及自己的心酸。
晋王耐心听着,直到贤妃又说到宁和的婚事。
眼看还要再说上几个时辰,他忙打断她,“母妃身体刚好,情绪不宜太过波动,还是歇着吧。”
贤妃欣慰的看着他,幸好她还有儿子能指望。
两人回府的路上,晋王感慨,“母妃越老越糊涂,她都忍了这么多年,为何不能再多忍忍?”
晋王妃默默道,还不是因为她蠢!
“宁和也是,李逸是户部尚书之子,若真能嫁他,于我倒是助力。”
晋王妃这次报之冷冷一笑,“殿下好谋算。”
她想劝晋王不如自己上阵,亲自去勾搭李尚书,那样助力更大。
说来晋王的皮囊很不差,英俊不羁。
她当年就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才甘心嫁他,为他操持王府。
而晋王也称得尊重她,除了他爱睡男人以外。
见她如此态度,晋王轻咳,“本王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等忙完这段时间,本王会多去你房里,母妃提醒得对,子嗣最重要。”
晋王妃拂袖,“那可真委屈王爷了。”
每次与她行事,总是坚持不久了,想来就无趣。
她是世家女,婚姻之事牵扯利益甚多,由不得她任性。
只能偶尔给晋王甩下脸子,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宣泄。
晋王闻言也不恼,晋王妃算大度的,对他的行径很少干涉,大多时还会帮着遮掩。
卫不器如愿被监察御史弹劾行事荒诞。
皇帝当场表示会教育卫不器,事后却什么都没做。
在皇帝看来,这实在不是什么事,他十四五岁也走马游街,行事比卫不器更加狂放。
卫不器有些失望,父皇居然都没将他叫过去骂,他本想借机提进北衙军之事。
几日后,楚王进京,他的排场可比晋王赵王大多了。
五十多辆车,浩浩荡荡了占了一整条街,让巡街的侍卫都直呼长见识。
皇帝看着楚王送来的满满一车礼物也惊呆了。
虽然这个儿子最不着调,但他给的礼物最多啊。
但诚如连城所说,各地的宝物都会有地方官进贡给皇帝,皇帝什么都不缺。
他嘴上夸了楚王几句,心里却想还是连城聪明,她知道折现。
接下来,楚王开始他的送礼之路。
由此引起的诸多风波,几乎要让他舅舅项长荣怀疑,楚王是在故意坑兄弟姐妹的。
两个男宠先是被他大摇大摆送到长乐府上。
反正长乐养男宠之事尽人皆知,听说她的驸马很大度。
然而长乐的驸马这次却不乐意了。
他在厅里转来转去。
“......楚王这是何意?非要送你男人吗?公主,你都有多少男宠了,再加上这两位——”
公主府都快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长乐扬眉,“怎么,你生气了?不至于吧。”
驸马气咻咻的,他这个驸马做得实在弊屈。
想纳个小妾吧,还得长乐首肯才行。
但长乐找男宠,从来不问他的意见。
“好了好了,你是驸马,与他们都不一样。你才是我的夫君,我与他们只是逢场作戏。”
当晚,逢场作戏的长乐便让楚王送来的两个男子侍夜。
而驸马借酒消愁去了。
两个男宠有些忐忑,“公主,你要不要去看看驸马?不要为草民惹驸马不快。”
长乐爱不释手的摸着两人光滑结实的腹肌,“不必,他能想得开。本宫没让他和你们一块在榻上侍奉,已是尊敬他了。”
当年她不是没有想与与驸马好好过日子。
新婚后,她对驸马的家人也尊重,甚至亲手做了点心给驸马的母亲。
也许正因如此,驸马的母亲开始得寸进尺。
两人成婚不过半年,婆婆不仅给她送助孕药,还暗示她将来孕期要给驸马纳妾。
对此,驸马表示,这种事吧,偶尔还是要听听母亲的意见。
长乐冷笑一声,将场命人将药反手灌给驸马喝。
接着又给自己寻了两个男宠过来共寝。
她派人告诉婆婆:“本宫想何时生孩子,就何时生。”
“生子药也好,避孕药也好,都应该让你儿子喝,不是本宫来喝!”
思及往事,长乐叹了口气,男人啊,天生犯贱!不能惯着。
皇帝为她们选驸马时,嘴上说着家世不重要。
但实际上,驸马家中不是高官,便是望族,或是勋贵之后。
那些寒门庶族子弟,根本不在皇帝的考虑范围内,即便他们中了状元探花又如何。
就像她的姑母,皇帝的长姐,当年非要嫁给一个寒门出身的男子。
可惜先皇死都不松口,再后来,那个男子另娶,三年后在任上去世。
姑母得知后,便去了永宁寺带发修行,先皇临死前,她都不肯去看一眼,连哭丧都没有。
那个男人背叛了她的爱情。
父皇毁了她的姻缘。
姑母说,她不知道自己更恨谁。所幸,他们都死在她前头了。
长乐自己不求驸马在认识她是清白的。
这对高官望族的子弟来说几乎是不可能。
但她希望,在驸马与她成亲后,只有她一人,但她的驸马显然没这个想法。
那她还坚持什么?再坚持就是一场笑话。
她是帝女,生来尊贵,与寻常女子不一样。
便是御史弹劾得再狠,皇帝最多也是训斥她几句,不痛不痒。
长乐婆婆得知楚王给她送来两个男宠,气得头脑发晕。
长乐实在放荡!
她的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惜,这话她只敢关起门来说。
至于丹阳,自然是欣然收下两位美男,她没有郡马,父王也不大管她,拒绝才是傻子。
送到永安府上时,楚王略微低调了些,毕竟永安还没有招驸马。
看着两个健美清俊的男子,永安脸红,“这,这不太好吧?我还未婚,就,就......”
楚王循循善诱:“正因你未婚,才更需要啊。我们男人成亲前,大多都已经亲近过女子,懂了那事。你不要男宠,怎么知晓这些?将来新婚之夜,岂不矮驸马一头?”
永安居然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楚王探头过去,“放心,这两人身子是干净的。那什么......我临行前,专门找人教过他们如何取悦女子,你只管......嘿嘿。”
永安脸红了,这种事情,不止男子会好奇,女子也会。
看她的表情,楚王会心一笑,“我就不打扰你了,还有连城和宁和府上没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