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听到消息赶来时,皇帝已经派人强行将宁和送出宫,让她在公主府好好反省。
他怒道:“贤妃,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贤妃跪地请罪:“陛下,都是妾之过,你要怪就怪妾一人吧,放过宁和。”
“朕自问对你们母子三人不薄,你们为何就不能安份些,非要同连城过不去?”
要不是为顾及皇室颜面,他都想让她去狱中待着。
“陛下明鉴,妾一向本本份份——”
“有件事朕想问你,都说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宁和有多恨连城,是不是就代表你有多恨皇后?”
他厉声道:“宁和想连城死,你是不是也盼着皇后死?”
贤妃脸色惨白,“不不,陛下,妾知道皇后在你心中的地位,岂敢恨皇后,更不会害她!”
提到皇后,她几乎要吓死过去,若真惹怒皇帝,她母家再有势力,皇帝也会废了她的妃位。
皇后之死真的与她无关,她只是对连城出过手,但连城还是活得好好的。
思及此处,她拉住皇帝衣袍:“妾对天发誓,妾真的没害皇后,求陛下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饶了妾吧,妾愿吃斋念佛,为皇后祈福。”
想到故去的皇后,皇帝一阵伤心涌上心头:“罢了,你们好自为之,再生事端,朕绝不们饶你们。”,顿了顿,冷声道:“后宫事务,从今天起,就让许昭仪协助你打理。”
他快步走出大殿,徒留仍跪在地上的贤妃。
好好的心情,都被这对母女给毁了,罢了,明日去瞧瞧连城。
谢寂回到公主府时,连城正在带着谢润看卫少卿洗澡。
卫少卿吱吱叫了两声,晃头晃脑甩甩水,慢吞吞躺下,将肚皮朝上晾着,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十分憨傻。
见自家兄长回来,谢润高兴迎上前,“大哥,你回来了!快看,卫少卿好可爱。”
她很羡慕大哥,光听卫少卿的名字,就知道公主有多爱大哥。
谢寂摸摸她头发,“累了吧,回厅中休息会儿,歇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他回来了,就不用再劳烦妹妹陪连城了。
谢润顿足,她向连城撒娇,“公主,大哥他要赶要走,哪有他这般过河拆桥的。”
连城拉过她的手:“你别理他,我们去用饭,府上屋子里多,你今晚就住下。”
谢润眼睛一亮,雀跃起来,“那我让人回去告诉母亲,让她别等我了。”
谢寂本想将宫中发生的事告诉连城,但碍于妹妹在场,他想等就寝时再说。
哪知用完饭,谢润一脸忐忑兴奋:“公主,我,我能和你睡一个屋吗?”,又讨好道:“我可以陪你聊天,我还会唱哄睡小调儿呢,拍着你睡觉。”
谢寂:......
连城一愣,“......好,也好。”
听到连城答应,谢润开心极了,生怕大哥阻止,她忙道:“公主,我先去屋里等你啊。”
霜降忍着笑,将谢润带去连城寝屋。
谢寂头疼,拉着连城走到回廊下,将今日发生之事告诉她。
连城微恼:“宁和非要扯上你我?根本不是一回事!罢了,明日咱们进宫去看父皇。”
谢寂点头,“父皇今日气得不轻,你要好生安慰他。”
连城笑着斜看他:“哟,你还真是他的好女婿。”
“父皇肯将你嫁给我,我再感激不过。”
他既然要娶人家女儿,那就得对岳父尽心,没有岳父,也就没有连城。
“听阿润说,你母亲在准备聘礼,这几日会将礼书送来,但你之前不是给过了吗?”
“公主照单全收就是,双份聘礼不好吗?我一份,家中一份。”
连城嘿嘿直笑:“少卿,你真狡猾。放心,我的钱也给你花。”
谢寂揽过她,“好了,我们回去休息,让阿润到客房去睡。”
他们回到寝屋里,却看到谢润已经睡着了。
霜降笑道:“谢小娘子十分乖巧,坐在床上动也不动,不一会儿就打盹了。我怕她着凉,便扶她躺下,给她盖了被子。”
连城心里一阵愧疚,谢润多信任她,是她辜负人家了。
犹豫道:“少卿,要不这样,我与阿润睡一起,你去客房睡?”
谢寂当然不肯,最后他与连城同去了客房睡。
连城摸着他腹部平滑结实的肌肉,爱不释手。
“眠眠,你这里摸着真舒服,我很喜欢。”
谢寂生无可恋,听到连城这么叫他,他实在是——
好在连城在意他的感受,今天只叫过一次。
他嘴角微勾,“公主喜欢的,应该不止这一处吧?”
连城:......
真是下流又迷人。
不禁怀念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的谢少卿克己守礼,是翩翩君子,她调戏他时,他往往只是冷着脸。
谢寂又道:“还记得去年樱桃宴时,公主说过什么吗?”
连城一脸懵。
“公主进了我寝屋,你说——”,他低低一笑,“你说我们要三天后才出来,不如试试?”
连城手上用力,谢寂咬牙:“公主,别这么狠......”
翻身压住连城,连城抱住他:“不要三天......会死人的,我不想。”
“我逗你呢,好了,别怕。”
连城亲亲他唇,“宁和曾给我读过话本,是关于男女那种,里面......他们一夜叫了十三次水,你能吗?”
谢寂又沉默了,他要怎么回答。
真那样,也会死人的。
连城小声道:“我知道了,你不能。”
谢寂哭笑不得,他想把那个话本先生关起来,让他一夜十三次试试。
憋了半天:“公主,我惜福,我们一起活得久点,好不好?”
“......嗯,其实我很满意.....就是好奇问问。”
谢寂抱住她缓缓行事,“......我就知道公主喜欢,下次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连城声音断断续续,“......好......弹绿绮。”
得知母妃被训斥,妹妹被罚,晋王匆匆进了宫。
先是向皇帝请罪,又诚恳道:“父皇,儿有一建议。”
皇帝脸上阴晴不定,“晋王有什么要说的?”
“宁和性子执拗,认死理,父皇若逼她太狠,她也许会做傻事。她不喜武夫,那就给她选读书人,比如今年的新科进士。”
皇帝淡淡道:“你是说李逸?可他不愿娶宁和,朕不能逼迫人家。”
“李逸是好,但儿说的是另一人,榜眼祁越。”
皇帝眉头一挑,“哦?”
“他才华出人,相貌也不错,父皇以为如何?”
他很赏识祁越,已托舅族将祁越安排到户部,来日此人会是得力干将。
眼下宁和已连累了母妃,万一她哪天再发疯,难保不会连累他。干脆找个男人稳住她,祁越有手段,定能安抚好宁和。
皇帝沉吟道:“可榜眼家世寒微,何以配公主?你还是别打这主意。”
晋王也不急,“请父皇再考虑下,听说宁和在府上哭闹绝食,怕是——”
皇帝冷冷看着他:“晋王,你以前也没这么关心宁和吧?男人有城府是好事,但若用来算计女人,那统统叫下作!叫下贱!”
男人可以算计兄弟,算计朝臣,甚至算计他这个皇帝——
但若算计女人,只能说明他格局有限,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