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那会,徐莉打不通张怀民电话,以为他是故意的好不生气,后来张怀民回过来才知道是没电了。换在平时,张怀民自是不会对徐莉这么上心,毕竟平时只要用她,而今天要用她老公。用老婆时哄老公,用老公时哄老婆,这才是平衡之道。
徐莉本来想好明天才去找张怀民麻烦,但既然今天就送上门来了,那今日事今日毕也是可以的。
张怀民听到徐莉在电话那头疯狂输出极端辱骂后,连连致歉,说有事见面说,电话里说不好。
徐莉见对方有心解决问题,立马开始拾掇自己准备出去。
老婆夜会老头,辛吴农虽然不愿意,但用用总会送回来的,但官丢了可就不好找回来了,便也开开心心送老婆出去为自己冲锋陷阵与人激战了。
临走了,辛吴农也不担心老头火气太旺用坏老婆,却担心老婆火气太强伤了官帽,还特意叮嘱道,“你到时候好好跟他说,好好伺候他,升不了就算了,别把我指导员也给整丢了。”
本就一肚子火的徐莉听这好老公这番嘱托,骂人的心思都没了,只说了句,“没用的废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起先,徐莉还觉得对不起辛吴农,现在看来,她完全是多虑了,辛吴农他是乐在其中。
徐莉一到楼下就看到张怀民的车停在路边,她拉开车门气鼓鼓的坐进去,又“砰”的一声,用力拉上车门。
张怀民一路上边开车边点头哈腰的对徐莉解释他的苦衷,徐莉一直冷着一张脸不搭话,他心里慌到不行。所以快到红孔雀宾馆了也注意到,看到后下意识的一个急转弯拐过去还差点撞到别的车。
到宾馆门口,徐莉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张怀民一路跟着她走,小心伺候,开房买吃的摁电梯,生怕又有哪里得罪了。
直到到了房间,徐莉开张嘴说话,“张怀民,你是不是疯了,你为啥要把我家吴农赶到新月乡去,他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对他。”
由于一路上张怀民还在开车,怕自己骂骂咧咧影响到他,撞死他不打紧,自己也在车上,总归不好,就等到了房间才说。
张怀民不敢理直气壮的处理这个事情,就是因为徐莉问的这句话,辛吴农没有怎么他,相反他对张怀民毕恭毕敬,对水产商贸处处关照,连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也是时时维护,还不惜为了张天佑得罪高成杰,当然还有徐莉也经常让出来。这种尽忠职守的武大郎,实在是没有理由要把它赶走。
“小宝贝,不要上火,气坏了身体我心疼,你听我跟你解释吗。”张怀民嬉着一张老脸说道。
徐莉瞪了他一眼说,“快说。”
徐莉虽然满肚子怒火,但从乡里到县里这么久张怀民一直絮絮叨叨的东扯西扯,让徐莉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能逼得他张怀民低头,谁有这么大本事。
自己一把年纪了,被高成杰这新来的毛头小子逼别无选择,本就很丢脸,若非徐莉这关眼看过不去了,他也不至于将它告诉徐莉。也因为隐瞒了这个,所以张怀民一路东说西说,说的口干舌燥也没把事情说清楚。眼下再不说怕是躲不过去了。
张怀民只得将高成杰分管工商,又查到水产公司,中间还和辛吴农张天佑起冲突的事情告诉了徐莉,中间高文远给他打电话让关照高成杰的事情没有说。
徐莉听罢,想一下,疑惑的说,“他是副科,你是正科,是北滘党政一把手,他是新来的外地人,你是在乡里为官多年的本地人,你为什么会被他拿捏?”
张怀民自觉羞愧,低头回道,“我哪里是被他拿捏,我是看当下情况复杂,曲书记马上退休了,段县长风头正劲,而高成杰跟他那边走的近,我这会子得罪他,会给自己惹麻烦。”
“原来是这样,好你个辛吴农,感情你是拿我老公给你家擦屁股呀,你可真缺德。”徐莉这才想明白,大呵道。
徐莉跟张怀民乱搞归乱搞,心还是向着辛吴农向着自己家里的,不然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败坏自己的名声去跟这么个糟老头子,无非是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为自己谋福利,张怀米话虽没有明说,但徐莉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徐莉话糙理不糙,张怀民也自知理亏,对他们两口子有歉疚,也不说话只点头默认了自己的龌蹉心思。
“那我家吴农都给你当枪,替你擦屁股了,你怎么能不给他升职,还弄个异地指导员?你这是几个意思,欺负人也不能往死里造吧?”徐莉怨声载道,替辛吴农和自己连连鸣不平,大声质问道。
“这只是暂时的,现在其他职务没有空缺,暂时找不到好去处安排吴农,等情况好点的,一旦有机会,我立马给你安排还不行吗,我保证让我老弟有个好去处,你别生气了,我的小宝贝。”张怀民忙解释道,为哄这老弟媳妇开心,一口一个大饼的喂呀。
徐莉都脱衣服替老公出征了,这拖家带口的生意,画饼自然充不了饥,她死死盯着辛吴农追问道,“别一天天瞎忽悠,说个准确时间。”
张怀民一向给人开空头支票开习惯了,刚刚也只是瞎说的,结果这女的也不知学聪明还是气上头了,还细抠起来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咬牙说道,“年底,年底,过年以前,给你安排好,行了吧,我肯定给我老弟弄个正职行不行?”
“正职,你怕是在骗鬼,我要的是我家吴农升职,就算不升,至少不能异地平职权降吧,好歹还是得给安排个所长。徐莉愤愤不平道。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我的小心肝,那你气消了点没?”张怀民边说边伸手把徐莉往自己怀里拉。
“没消,哼,都怪你个坏人。”徐莉依偎在张怀民都快有老人味的怀里嗔怪道。
张怀民见徐莉语气和身体都软了下来,才松了口气,油腻道,“好,是我不对,惹我的小宝宝不开心,那我这就让你开心开心。”
“哼,不正经。”徐莉妖媚哼唧了一声。
次日早上,高成杰还在睡梦中就听到电话铃声响,接起来是江慕妍。
早前,江慕妍说今天要来北滘乡看高成杰,她来电是跟高成杰说,医院临时安排任务,一时半会来不了。
高成杰没做多想,只随口一说道,“大不了我就去找你好了。”
“真的呀?好开心呀,我刚准备和你讲这个事呢,我也想要不你来找我好了。”江慕妍电话那头开心的说。
高成杰这才意识到给自己找麻烦了,但是答应了大美女,又不好出尔反尔,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来,江慕妍说她白天一整天都有事,所以只能等下班后起见面,于是江慕妍让高成杰下午五点到医院门口接她。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声,高成杰确定江慕妍已经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又开始倒头大睡。昨天睡太晚,原想着上午江慕妍要过来,自己免不得得早起,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自己可以再美美睡个懒觉。
近来,高成杰和江慕妍每天都要打电话发短信,如胶似漆腻腻歪歪,两人除了尚未正式表白,彼此间俨然已经是恋人的相处模式。只是,高成杰一心想做番事业,感情的事不说不重要,但对当下的他来讲肯定不是当务之急,所以他虽属意江慕妍,但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高成杰这边继续闷头睡大觉,江慕妍挂断电话却又开始发起呆来。
“慕妍妹妹,你怎么了,那姓高的来不来呀!”段小棋见状凑上前低声问道。
“他说下午来接我下班。”江慕妍若有所思的低声道。
“来就行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好做你的矜贵大小姐,其他的交给我段小棋,你就等着收你的如意郎君吧!”段小棋抬头挺胸伸出右手在空中比划,一副大将军出征的样子。
高成杰不上心不着急,但江慕妍急呀,她不清楚高成杰真正的意思,又不想这么暧昧不清名不正言不顺的一直拉拉扯扯,就跟段小棋说了自己的少女心思。
段小棋本就与江慕妍交好,人又极豪爽热心,现如今江慕妍有此等困惑,她自是义不容辞,当即就信誓旦旦的说,一定给她搞定这玉面郎君。
不管多漂亮身家多显赫的女孩子,喜欢上人时的那种忐忑不安和患得患失就会疯长,江慕妍也不例外,她担忧的说道,“小棋,怎么办,我好怕他不喜欢我,一直以来都是我……我自己……会错意了。”她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难过,那个会错意几乎都要听不到了。
段小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回道,“慕妍妹妹,不是吧,你打开镜子照照自己,你副天仙容貌,有谁能拒绝,他高成杰又不是眼瞎。”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高成杰你倒是无需操心,我敢跟打包票他绝对喜欢你,而且有我在,他今天准能给你表白。只是,你的那个,你可能要下去说一下,不然……”
江慕妍突然提高音量大声道,“我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他是什么达官贵人商贾巨富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自然也不会顾及他们。”
一向柔弱温柔乖巧懂事的江慕妍猛然说出这么离经叛道话,让段小棋也吃惊,钦佩的竖起拇指,对江慕妍嬉皮笑脸道,“哎呀,我的妍妍大美人,你可真是太酷了,我舍不得把你让你那姓高的小子了,我要把你要回来。”
见段小棋又长着一张嘴胡乱调侃她和高成杰,江慕妍又羞又恼,连连掐着段小棋的胳膊道,“让你再一天天拿我说事,让你再瞎说,再瞎说。”
段小棋被掐的上窜下跳,嘴却更加欠打的囔囔道,“救命呀,见色忘友呀,这还没和高成杰结婚,就开始虐待殴打我小小棋啦,救命呀,母老虎要吃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