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凡这安慰也是别开一面,裴老爷子这气上不去下不来,反而笑了,手指头虚点了点她。
“我一把老骨头,哪有实力打他们,没得白累了一场。”
曲凡摇着指头道:“才不是,您可是老祖宗,您要打,他们还不得跪着直到您的打爽了为止。”
“你这丫头,也就你的话对我味,不像那两个,好是好,就是太文雅,老端着。话说得粗鄙些好像我的大错一样,所以我就喜欢和你说话。”裴老爷子道。
曲凡弱弱的道:“其实,爷爷,我也挺文雅内秀的。”
“你,哈哈!”裴老爷子这是真笑了。
曲凡也笑:“爷爷您笑了就好,这板着脸的可吓坏我们了。”
裴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这是愁啊,我老了,这人老了就想看到一家子齐齐整整的。我是偏心大房,除了秉持传统,长子是继承家业一说,也是因为大房的人让我省心,不像二房,不省心,让我操心。”
“但是,凡凡啊,二房再不济,也是流着我的血,我再气再恼哪里能看着不管呢,我也想一家人在我死之前都齐整着在!”
“我明白的,爷爷。”曲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道:“其实您的心理就是和那地主家的大家长一样,想让富儿子帮忙穷儿子,强助弱,这是人很正常的心理,哪怕身处最高位也是一样的。”
“你明白?”
曲凡点头:“自古帝王都有这样的心理,都想强的看顾弱的,富的救济穷的,更别说普通家主了。”
这话简直说到裴老爷子的心里去了,道:“对对,你明白,但他们不明白啊!”
曲凡沉吟着,道:“不是他们不明白,只是身在其位谋其政,他们是还没站到这个位置,只站在自身位置看问题看利益而已。而人趋吉避凶也是很正常的心理。”
裴老爷子是真惊讶了,看着她:“你小小年纪竟然懂这些?”
曲凡讪道:“老爷子,我看了不少书,其中也有人性心理学,我连鬼谷子都看。”
“看书好,读书也好,读书明理,很好。”裴老爷子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帮二房,却又怕大房不乐意,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要看什么事了,原则性问题,不能退,哪怕亲如子也一样了。爷爷,有句话叫惯子如杀子。”曲凡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困惑,但必定是让叔叔他们觉得难做的才会这么凝重吧?不然他们哪会不乐意尊您的意思?爷爷我说句大胆的您别不乐意听。”
裴老爷子脸色渐渐沉重起来,道:“你说。”
“爷爷,您现在健在,是连接裴家两房的枢纽,所以还能维持两家表面的好。但百年以后您不在了,这还能维持吗?若是捅出更大的篓子来,大房的人会比现在更乐意看顾吗?到时候弱的那家,该何去何从呢?情分这东西,可是用一分少一分。”
裴老爷子心头一震,手指微微蜷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