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玲听到别人说她,没什么感觉,已经麻木了。
可她受不了别人拿她女儿说事,因此在刘氏恶言恶语说她女儿时,这才鼓起勇气制止刘氏。
刘氏说的正起劲,平时都是婆婆点着她的头骂,这次让她也体会了一把,点着头骂人的感觉。
说实话,还真他妈的带劲,怪不得死老婆子每天都要来一遭,确实很过瘾。
只是这个被休的破鞋说什么,让她别说了。
凭什么,她还没说够,她就要说,就要说,就要说个够。
“你不要我说,是吧,我偏不停下,你能把我咋地。”
“李玲玲,你三个女儿和你一样,以后也会被休,不,你的女儿连婆家都找不到,毕竟谁家会要一个娘被休的姑娘。”
“你女儿都没人要了,你还去李家干什么,挣钱给谁花,要是我早就找根绳子,吊上去了。”
“别说了,别说了。”
李玲玲听刘氏一直在说她女儿,实在受不了,捂着耳朵直往后退。
可李玲玲的退让,并没让刘氏停下,反而变本加厉,一直重复。
“破鞋的女儿没人要,破鞋的女儿没人要,破鞋的女儿没人要……”
“啊!我让你别说了,别说了。”
李玲玲在刘氏的刺激下,猛地往刘氏身上撞去。
“啊!我的腰。”
接着刘氏发出了惨叫声,正在看试鞋印的村民。
听到凄厉的叫声,全都不约而同转身,朝后面看了过来。
李村长自然也听到了,本来看到水车和竹管被人破坏,他的心情就不好。
现在让村里人配合查是谁的脚印,还有人再整幺蛾子,积压的火气顿时滋滋冒了上来。
可他再愤怒,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
作为一村之长,调节邻里矛盾是最基本的,更何况他已经干了几十年,早就青瓜熟路。
“咋了,是谁叫的,哪里受伤了。”
后面的村民看村长过来了,让开了一条小路。
村长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刘氏面前,看清正哀嚎的人是。
村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黑,不悦地说:“刘氏,怎么又是你,你又怎么了。”
“哎呦,哎呦,疼,腰好疼,疼死我了。”
不知道刘氏有没有听清村长说的话,反正她就是一直喊疼。
这时村长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以前刘氏看到村里人,都是低着头走路,别说和男的说话,就连女人也不搭理。
最近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闹腾,还都是和村里的大事有关。
“刘氏,你再不说,我就不管了,村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刘氏被李玲玲推了一下,虽然确实伤到了腰部,并不是多厉害。
是有些疼,并不像刘氏表现出来的那样,疼的要死。
因此她还能分出精力注意村长,她想让村长狠狠地惩罚李玲玲。
可村长只问了她两句,就不想管她了。
眼看着村长要走远,刘氏顾不得腰上的疼痛,立即出声:“村长别走,我说,我说,是李玲玲把我推倒的,我的腰受伤了。”
村长听到这话,转身看向李玲玲。
对于这个侄女,他从小就比较疼爱她。
清楚玲玲嫁人之后,受到的委屈,被休回家后,他还和弟弟一起,带着儿子去了玲玲前夫家,去替她出气。
看到那个男人,把情人弄回了家,看到他们去了,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他和弟弟没有客气,让儿子们把人教训了一顿,绝对不能把人打死。
虽然替玲玲出了一口气,可也切切实实断了玲玲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缘分。
还有从那个男人的态度上,他知道玲玲受了很多委屈。
以前玲玲每次回娘家,他也看过,玲玲表现的很幸福,他没往坏处想。
谁知道给了那个男人机会,越发变本加厉欺负玲玲。
幸好现在玲玲回来了,不然他怕过不了多久,玲玲和三个女儿都会死在那个男人和寡妇手里。
而玲玲回娘家后,和以前相比,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每天都要忍受两个嫂子的阴阳怪气。
好在玲玲去玥丫头家干活,每天能拿十个铜板,这才过上相对平静的生活。
刘氏说她是被玲玲推倒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想说谎话诬赖别人,也要擦亮眼睛,找准对象。
说玲玲推的,别说他不信,村里其他人也会觉得是刘氏在说谎。
“刘氏,你想清楚再说。”
“村长,你什么意思,说我诬赖李玲玲。”
“我可没这么说。”
李村长的话,把刘氏气个仰倒,她没想到村长也会睁着眼说瞎话。
“村长,你不能因为李玲玲是你侄女,就偏向她吧。”
“刘氏,我的为人你不清楚,村里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问问,我当村长这么些年,什么时候错赖过任何一个人。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可不客气了。”
村长言辞犀利地说,他一辈子为人做事都是清清白白,可不能让刘氏坏了他的名声。
刘氏看村长发怒,将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可她又不甘心,她明明说的是实话,村长不为她做主就算了,怎么还这样说她。
刘氏顿时觉得很委屈,本来腰没那么疼,一气之下,疼的让她直吸凉气。
“村长,我没说谎,就是李玲玲把我推倒的。”
要说刘氏第一次说是李玲玲,他并不相信,可看刘氏言之凿凿的样子,李村长觉得可能事情不像他想得那样。
于是李村长把目光转向了李玲玲,柔声说:“玲玲,告诉大伯,是你推的刘氏吗?”
把头埋在胸前,不知所措的李玲玲,听到大伯的话,心里怕的不行。
“大……伯,我……我……”
看李玲玲的反应,李村长心里咯噔一下,恐怕真如刘氏所说,就是玲玲做的。
可他知道玲玲性子绵软,没嫁人之前,就经常被同龄人欺负,长大成婚,在婆家又受尽苦楚。
要是玲玲能强硬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过于公于私,他都要问清楚。
“玲玲,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大伯为你做主。”
“大伯,我……”
李玲玲心里怕的厉害,可面对大伯的询问,不能当缩头乌龟,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突然她看到一个人,本来害怕的她,立即生出了无限勇气,把刘氏之前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