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担心他的情况,一伙人,包括戚承景和许长欢也跟着去了解情况。
一番检查后,医生沉重地从病房走出:“怎么搞的,病人的求生意志怎么突然这么弱?”
“怎么可能?”
这是好几个人的疑问。
案子没正式开始审的时候还不知道结果,心灰意冷是能理解的。
根据今天的庭审过程,虽然还没有判决,但怎么听都是有利于施允的,怎么反而比庭审前更没有求生欲了?
医生说:“看他的心电图就像九十年代刮花了的唱片一样,有时干脆停跳好长一段时间。他真的一副完全放弃,什么都没所谓的样子。建议家属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医生猜,肯定是案子不顺利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作为医生,病人的健康是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其余不必干涉。于是他提议,“不知道施允还要不要出庭,但我的建议是短期内别再刺激他了。”
众人迷惑不解,施允没受刺激啊,案子要赢了,马上就能还他清白啊。
走入病房,各种插管在施允身上交叉着,如医生说的,他的心电图有一下,没一下,像卡带一样,有时隔很久才有微弱的波动……
难怪医生说他没有了求生欲,这是不想继续的意思吗?
可为什么呢?
许长欢见施洛洛的父母相互扶持虚弱地站在一边,默默淌眼抹泪,比在法庭上见到的时候更加憔悴。
施洛洛的母亲哭道:“本来就担心他身子好了是假象,想着只要赢了案子,还了他清白,他肯定能重新振作,没想到……”
是啊,没想到,案子赢了,施允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支撑下去了。
施洛洛走到施允病床旁边,说:“哥,这案子肯定能赢的,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然而施允没任何反应。
许长欢听了,她拉了拉戚承景的衣袖,低声说:“施允是不是误会了?”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被判无罪,所以才自暴自弃。
戚承景摇摇头,带着许长欢出去了,有些话,当着他们的面不好说。
车里,许长欢又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戚承景说:“估计施允早就不想活了。几年前截肢的时候,他应该就对生活不抱任何希望了。”
“怎么会,他也尝试着走出来过啊。”所以才赴约去红酒厂的嘛,难道不是吗?
许久,戚承景叹了口气:“如果真对生活抱有希望,他不会在床上躺那么多年的。恐怕,活着只是为了不让父母伤心,而这次,是真的彻底被打垮了。”
许长欢的心情好沉重,每个字她都听懂了,但是真的不想承认。她还在寻找着希望:“可他这些日子康复得很快呀。”
“不知道能不能用回光返照来解释,又或者……施允是学法律的,他知道第一次庭审被告必须出庭,否则永远不会开审,他也将永远是嫌疑犯。
或者他是为了走这个过程,为了捉住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才努力让自己好起来。
现在庭审结束了,他也算看到了结果,赢面非常大,他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