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
乐师合奏,乐音袅袅。
舞者起舞,轻盈翩翩。
“贾文和去了何处?”刘辩几杯酒下肚,恍然意识到,没看到贾诩。
“回了住处,说是不善交际,不喜热闹。”荀彧起身道。
身为尚书令,此次宴会,便是由他负责。
只是,全场上下,除了他所有人都在饮酒。
归来的将领们,和他不熟,但是,他们和荀攸熟啊。
当荀攸告诉他们,自家叔叔不善饮酒后,他们也就知趣地不去打扰。
此时,刘辩问起来,只有他能听得清楚。
其他人,要么是喝的昏昏沉沉,要么是大喊大叫,正喝得痛快。
“他过于谨慎了。朕还能吃了他不成!”刘辩有些不满。
贾诩谨慎,他知道。
打了胜仗回来,这个谋划整场战役的功臣,却因为某些莫须有的担心,而躲回家中,不敢外出。
这让刘辩如鲠在喉。
“文和生性如此,不争不抢,潜心做事。”荀彧出言相助。
他很担心,皇帝和贾诩之前,产生什么解不开的误会。
站在他的角度看,刘辩想要让大汉改变面貌,贾诩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会在整个事情中,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算了,不说他!”
刘辩甩了甩手,指着场下二人:“文若,酒色伤人,你抽空劝劝他们两个,身体要紧。”
那二人正是郭嘉、戏志才,他们两个,一手拎着酒壶,一手举着酒樽,穿梭在人群中间。
放浪形骸,看样子,今天,又是他们喝高的一天。
贾诩谨小慎微,连个庆功宴都不参加。
郭嘉、戏志才,则是完全相反,整个酒场上,从陌生到熟悉,这两个人只用了一顿酒的功夫。
“诺!”
刘辩放下酒樽,独自一人离开酒宴,荀彧静静地跟着离开。
“文若,朕怀疑,袁家要反。”
来到无人的地方,荀彧还未停下脚步,便听到刘辩那令人心惊肉跳的话语。
恢复智者惯用的冷静,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袁术离开雒阳了。”刘辩沉声道。
随即,将赵让的话,还有自己的推测一并说出。
“陛下所虑甚是。”荀彧沉思片刻。
“汝南是袁家族望所在,他们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若真是陛下说的那样,袁术恐怕已在汝南招兵买马。”
“朕有一事不明,袁术若反,袁隗为何不逃?袁基是袁术一母同胞,为何还留在雒阳?”刘辩慢慢踱步,思路有些乱了。
“袁基在押宝!”荀彧略作沉思,说出自己的猜想。
说是猜想,语气却十分肯定。
“押宝?”刘辩目露疑惑。
一瞬间,他似是抓住某个线头,脑袋一空,那线头从指尖溜走,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想通。
沉默片刻后,荀彧开始解释:“袁绍非嫡,又亲近陛下,再加上远在冀州,便不做考虑。”
“袁术不会立刻反,他会在汝南站稳脚跟,直至能够威胁到陛下,便是袁家与陛下谈条件的时候。”
“而在袁术发展起来之前,袁基和袁隗留在雒阳,安陛下的心。”
“倘若陛下秋风扫落叶,安定大汉,袁家便舍掉某些利益,彻底倒向陛下,袁基身在雒阳,届时,能够救下袁术。”
“倘若汉室颓弱,袁术化身诸候,进军中原,到时候,陛下畏其锋芒,又有袁家名望所累,再加上他是袁美人的父亲,陛下未必下得去手。”
“好算计!如此说来,袁家是要立于不败之地了。”
一番详细的分析,刘辩恍然大悟,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眼中寒芒射出:“只是,袁基凭什么觉得朕不会杀他?”
对于这个问题,荀彧保持了沉默。
如他所言,名望。
天下官员,不是出自袁家,就是出自杨家,要么就是与他们有其他扯不清的关系。
真可谓是名望四海!
颍川荀氏,与他们两家的影响力比起来,要差得远了。
刘辩刚才也是气话,冷静下来,自是明白荀彧的话中玄机。
官制改革,要尽快了。
他心里明白,荀彧心里也明白。
这是既不损伤汉室,又能瓦解袁氏名望的唯一办法。
刘辩话题转移,说到自己的婚事,“朕与蔡文姬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太后派人下过诏了,已准备妥当,只是品秩未定。”荀彧说完静静地等着。
“三品妃,唐美人升为贵妃,杨氏提为妃,其余人不变,尽快将金印制作出来,朕要看到袁杨相争。”刘辩转身回后宫。
袁术活不到最后。
心情还在!
.....
数日之后
蔡文姬入宫,几人欢喜,几人愁。
袁基即便是再好的修养,在听到女儿品秩时,也难以遏制心中怒火。
而杨家,杨彪则是高兴的乐开了花。
自家闺女,刚升为嫔,又升为妃,袁家的丫头,还是美人位份。
这是稳压袁家一头。
......
皇宫内,某处偏殿。
“妹妹命苦,不似姐姐,深得陛下恩宠,连升几个品位,成为皇宫之主。”袁美人趴在唐婉的肩头,泪水不住地流,打湿了她的衣裳。
“贵妃之上,还有皇贵妃,皇贵妃上还有皇后,就算是做了皇后,也是母后掌管后宫,妹妹可不要再说胡话。”唐婉人如其名。
性子温婉,只是好心地劝解开导。
不料,袁美人哭得更狠了。
因为,她觉得唐婉在凡尔赛,没有皇后,没有皇贵妃,贵妃就是后妃中最尊贵的了。
......
“臣妾见过陛下!”蔡文姬身穿深黑曲裾长裙,浅俯腰身。
裙边赤红,上绣各种精美纹路。
目波澄鲜,朱口皓齿。
头顶步摇一盏,端庄和丽。
烛火曳曳,落在雪白鹅颈,攀上如玉面颊,绯红乍起,似朝霞和雪,光彩迷人,美不可视。
刘辩上前握住了蔡文姬柔软无骨,光洁细腻的小手,她的掌心已经发烫起来。
察觉到刘辩的小动作,掌中发痒,蔡文姬急欲抽手回来,反被牢牢抓住,纹丝不动。
“琰儿。”
“嗯~”
蔡文姬轻哼一声,细不可闻。
双腿发软,被刘辩横腰抱起,来到床榻之上。
悉悉索索,衣物脱落。
少女洁白胜雪的肌肤,白里透红,俨然是个粉白娇人儿。
“琰儿,低头,朕教你一种新的管乐器。”